第三十五章
杰森打電話給我說慕容柏要他轉(zhuǎn)交給我說他要和王靜慈度蜜月一個禮拜,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保持平靜直到掛掉電話,只是掛掉那刻我早已失去理智將手機甩到床鋪上,然后我又拿起它打給那熟悉的號碼,但始終語音信箱。 度蜜月?我真的越來越不敢置信慕容柏的行為,但我忍,我給自己的藉口是因為王靜慈憂鬱癥加重他要帶她去散散心罷了。 這陣子開始走電影宣傳,行程有些忙碌,可我每天還是記得打電話給他,但他始終沒有接通,我的心就像懸在半空中,隨時都會掉下而破碎。 抬眼是一杯溫熱的奶茶,看向來人我伸出手接過道了個謝,他的眼神有些擔憂,“身體得顧好?!?/br> 輕輕地點頭,我低頭抿了一口。 穆東坐到我面前,語重心長地道:“我想好好栽培你,所以我不希望你老是因為私人情緒影響自己的工作表現(xiàn)。” “其實……我不想當演員?!蔽姨鹧弁?。 他征了下,又詢問:“那你想要做什么?” “導演,我想當導演。” “這樣啊……”接著他溫和地笑了笑伸手揉揉我的頭發(fā),“所以是因為當演員不快樂嗎?” 我知道他在指我這陣子心情不好的原因,但我卻誠實地搖搖頭,“是因為我爸?!?/br> “他、怎么了?” 雙手握著溫熱的紙杯,我糾結(jié)了下才道:“他和那女人去度蜜月了?!?/br> “容奇?!睔夥粘良乓欢螘r間,他才突地喊了我一聲,“我之前說過了,你不該干涉這么多?!?/br> “……是啊?!弊旖菭科鹄湫?,我回應(yīng),接著苦澀隨之擴大在胸口蔓延開來,雙眼感覺到酸澀且濕潤,看著眼前穆東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無助地詢問:“為什么要這么傷害自己的親人呢?” 似乎見到我流出的淚水有些驚慌,穆東從一旁抽了好幾張衛(wèi)生紙?zhí)嫖也恋?,緊張地問道:“什、什么意思?!” …… 如坐針氈的一個禮拜就這么過去了,我沒有回家,依然忙碌著自己的工作,但我想這不過是一個藉口,一個不想面對現(xiàn)實的藉口,不想讓它告訴我錯誤的事情早該做個了結(jié)。 我…沒那個力量能夠承受。 不去說不去聽,或許是最好的,就順其自然隨著時間慢慢地被埋沒。 直到過了兩個月,我疲憊地拖著剛拍完戲的身體回去公寓,就見到那似乎等候已久的身影… 心里訝異不已,我卻故作冷靜,“你怎么來了?” 他抬起眼望著我,那熟悉的面孔卻蒙上了股生疏感。 是不是躲不掉了? 我笑了幾聲,“鑰匙還是還我吧!你也該給兒子一些私人空間。”背對著他佯裝忙碌地整理著自己的背包。 接著我聽到鑰匙清脆的聲音似乎被放在桌上,身后是他起身的聲音,就那么一句,“我不離婚了。” “恩……也好?!笔种械膭幼鏖_始變的生硬,咬著下唇忍住流淚的衝動,我心里滿是希望他能趕緊離開。 “希望你能祝福?!闭f完,就聽見門板被快速關(guān)上的聲音。 下唇似乎滲出了血,口腔滿是鮮血味,終究是抵擋不住淚水的衝擊,我就在原地,待了一整晚。 我知道穆東看見如此狼狽的我是傻眼至極的。 清晨突然下起了大雨,淋濕在冷清街道上行走的我,我不在乎雨淋濕我整身,反正我在乎的也不在乎了。 我不知道要這樣漫無目的地走到什么時候,只是一張熟悉的臉就這么浮上腦海,他原本睡眼惺忪帶點怒氣的應(yīng)了門,看到我那刻便睜大雙眼,趕緊將我拉進屋里用乾凈的毛巾替我擦著濕黏的身體,但是他什么也沒問什么也沒說。 于是我眼神空洞地看著前方道:“真的結(jié)束了…” 久久地,身旁只傳出一聲輕嘆,他擦了擦我的頭,“還是去洗個澡吧?!?/br> 直到中午,躺在床上的我眼睛仍是閉不上,一個上午都看他在傳訊息打電話的穆東走進來房間就道:“我聯(lián)絡(luò)好了,后天招開記者會?!?/br> 我愣了愣趕緊起身,“這么突然?” “你早該做好準備,這事不能再拖了?!?/br> “恩…”我忽地有些猶豫,“你…要先告知他嗎?” “不用?!彼难凵窭淞死?,“讓他自己看電視就好?!?/br> “那個…”我叫住要轉(zhuǎn)身離去的穆東,“我到底要怎么叫你?” 沉默了良久,他才側(cè)過臉輕輕地道:“…叔叔,我是你叔叔?!?/br> …… 望著會場里頭充滿各家媒體記者,我不得不佩服穆東在演藝圈的影響力,一看到穆東帶著我出現(xiàn)各家攝影機相機更是全部鎖定我們倆,讓我突然感到有些恐懼以及緊張,但穆東卻習以為常的拉我坐上椅子,從容不迫地拿起麥克風道:“讓各位久等了?!?/br> “我們的關(guān)係一直撲朔迷離,所以我要和大家公布真相。”說完,臺下記者們互相竊竊私語,期待地等候穆東繼續(xù)說。 穆東接過從一旁助理遞上的牛皮紙袋,接著從里拿出文件,朝記者亮了亮,“這里是dna鑑定結(jié)果?!笨粗蠹覀鞒鲆苫舐?,穆東又接著道:“沒錯,我和慕奇有血緣關(guān)係?!?/br> 一說完話,驚訝聲四起,臺下立刻紛紛議論,會場此時人聲鼎沸,突地有個記者提問,“請問你跟慕奇是什么樣子的關(guān)係?” 在他說完那刻我是瞪大雙眼盯著他瞧。 “我是他叔叔,他爸爸的弟弟?!?/br> 我立刻訝異地抓住他的手,想詢問真相,他卻止住我,“讓我繼續(xù)說?!苯又挚聪虮娒襟w,“我跟他爸爸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感情很好,自從小時候爸媽過世便是他拉拔我長大,可他在二十年前車禍離開了?!蓖nD住了,穆東臉帶愁容,最后才深吸口氣接著講下去:“他和他女朋友都在同一臺車,而當時他女朋友懷著他們的小孩,小孩救了起來可mama卻過世了,而那個小孩…就是慕奇?!?/br> 我、爸爸…過世了?那么慕容柏… 才要開口,一個記者又突然出聲,反應(yīng)出我的疑問,“那么之前和慕奇一起上節(jié)目的慕容柏先生是誰呢?” “他們…”這下穆東才望向依然震驚的我一眼,“沒有血緣關(guān)係,所以我這二十年來一直在找慕奇的身影,因為他是我剩下的唯一親人。” 一種晴天霹靂之感。 眼前那人潮已經(jīng)不在視線里,我只希望眼前這個人可以好好地對我解釋清楚。 我和慕容柏沒有血緣關(guān)係? “那么之前某周刊上過兩次關(guān)于二位的緋聞,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才澄清呢?” “很抱歉浪費社會資源,因為進行dna鑑定確認需要點時間,我也得跟慕先生討論一些法律程序?!?/br> 一聽到法律程序我又是一驚,接著記者看著我問:“慕奇和慕先生感情看來不錯,請問你一直清楚慕先生不是親生父親嗎?” 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嗎?! 鼻酸感蜂擁而上,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突地身旁的身影站了起來他一把將我拉起來便朝各位道了句,“記者會到此結(jié)束,不開放詢問,謝謝大家的參與。”說完便被迅速拉往后臺走,我能感覺后頭原本安穩(wěn)坐在椅子上的記者們向前的瘋狂追逐,只是保全們盡責地擋的徹底。 沉靜的會客室。 坐在沙發(fā)上我無神地遙望著前方,穆東坐上我對面的沙發(fā)直直地看著我,“過陣子我會送你到國外讀書,進修導演的相關(guān)課程?!毖凵駧Я它c波動,我稍稍帶著震驚地望向他,他繼續(xù)說著,“你和慕容柏沒有關(guān)係了,知道嗎?” 不解,我輕道,“至少…他養(yǎng)了我二十年…” “這些付出我一樣都不會少算給他。”穆東輕皺起眉,“這是最好的時機,要斷就要斷的乾凈?!?/br> 沒再繼續(xù)回應(yīng),我抬起眼看著穆東堅持否決的模樣,才眼帶落寞低下頭,最后聽到的是穆東的嘆氣聲,立刻抬起眼朝他淡淡地笑了笑。 “謝謝?!?/br> - 到頭來呀...qq byuna2016.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