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1
最先到來的生日聚餐是和葉侃、路斯明,定在湘菜館里,這里是喬韶言實習(xí)的時候和她們經(jīng)常聚餐的地方,她在這里吐槽過無數(shù)次,幾乎每周一次,頻繁到連老板娘都問這什么鬼公司。這里每次到了下班時間都熱鬧非凡,葉侃和路斯明請了一天年假陪喬韶言過生日,實際上三個人都在家躺到中午才出門,約在店里直接見,避免一切排隊的可能。喬韶言先到了就先點了菜,她們已經(jīng)把菜單吃遍了,常吃的也就那幾樣。葉侃和路斯明拎著禮物迫不及待地坐下,她們很喜歡這種充滿了飯香的熱鬧。 葉侃和路斯明送了她按摩店的充值卡和一對耳夾。喬韶言很喜歡這對耳夾,上次和她們倆逛古著店就很喜歡可惜是耳釘,還想著打了耳洞去買,這下更沒有理由去打耳洞了。酸辣藕尖、剁椒豬手、荷包蛋拆骨rou菜也就齊了。三個人進入沉默干飯模式,吃完飯,三個人直奔喬韶言家,蛋糕準(zhǔn)時送到門口,喬韶言拆開蛋糕,點燃了蠟燭,栗子蛋糕,保佑事事順利。喬韶言許了一個愿望,發(fā)一篇大文章。葉侃和路斯明多機位給她拍照。她第一時間發(fā)給mama,每年過生日,她都謝謝mama的養(yǎng)育,在很多時候給了她支持。在那段轉(zhuǎn)正失敗的時候,喬韶言沒在mama面前哭過,但是mama察覺到她的低落疲倦,沒有追根問底,反而是某天陪她看夕陽說了句:“如果你要讀博,我會支持你的,別因為你爸爸的想法就找工作。” 路斯明定的四寸蛋糕,三個人分了半個,剩下的喬韶言端進冰箱。三個人坐在地毯上,喬韶言泡了些茶配蛋糕,大約是研究生結(jié)束之后,這樣有朋友陪著的悠閑時光已然難得。平時見面少不得要抱怨幾句工作,罵尸位素餐的領(lǐng)導(dǎo)、效率低下毫無責(zé)任心的同事。今天能不被工作纏著,所有人都格外心平氣和,恢復(fù)到最本質(zhì)的情緒狀態(tài)。這樣的時候,溫情地話題又會走入另外一個極端,不知怎么的聊起感情來了。喬韶言沉默了,剛剛不是還在聊高中翹了晚自習(xí)出去吃炸串的事情,怎么一下子拐到談戀愛的。她幾勺子吃完蛋糕,躺到沙發(fā)上,葉侃和路斯明像兩條獵狗,非要從她這里挖出點料。喬韶言對于高中的同學(xué)記憶都是模糊的,她確實善于遺忘。葉侃問她:“絕情宗得靠你傳承?!眴躺匮怨首魃畛恋卣f:“我希望這個組織主動對我拋出橄欖枝。絕情宗只絕愛情吧?需要絕友情嗎?絕友情我可舍不得你們哎!” 路斯明被她嗲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遠的記不得,近的呢?” 喬韶言想起那個半截的春夢——虛無縹緲的東西:“沒有,飛升即走壓在頭上,我沒有一點凡心,只有煩心事。” 三個人聊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葉侃明天要出差去開會,沒法玩太晚,喬韶言送她們到小區(qū)門口,陪她們等出租來接。夏天的夜晚還是很熱鬧,一切的氛圍只屬于夏天的夜晚。幸好沒等太久,喬韶言和她們揮揮手,轉(zhuǎn)頭就往小區(qū)走,像心裝了蝴蝶翅膀,這樣愜意外露的時候是不多的,喬韶言帶著點蹦蹦跳跳走回家。直到她看見張卓站在樓下,滅蟲燈發(fā)出滋滋啦的聲音,她懷疑是她的心臟化成無數(shù)飛蟲沖上去了。他還穿著襯衫,袖子被他卷到肘關(guān)節(jié),估計是剛下班,眉骨投下的陰影,顯得他眼睛更深邃,白襯衫反射的光顯得人更柔和些。喬韶言假裝只是散步路過:“好巧呀,您也散步呢!” 張卓看她裝傻充愣的樣子被逗笑了:“不巧。”他在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