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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左以妃位于六樓的雅緻套房,季寧好奇環(huán)顧著四周。 一踏出玄關(guān),是一間約莫十坪大的空間,分成客廳與廚房,採開放相連式,家俱擺設(shè)可以一覽無遺,除了一扇緊閉的臥房門以及浴室門之外。 「你一個人住嗎?打掃的挺乾凈的耶!」季寧毫不吝嗇的讚美。 一組l型的深藍(lán)色沙發(fā),掛置在墻上的是約莫四十吋的液晶電視,一臺筆記型電腦及幾本美食雜志放在沙發(fā)前的透明桌上,電視下的櫥柜旁則擺置了一臺銀灰色的小冰箱,落地窗外的小陽臺上,兩旁各放置了一盆仙人掌,掛在落地窗前的是印有花紋的深灰色窗簾,淡藍(lán)色的墻面上則掛有兩、三幅拚圖畫,整體看來既寬敞又舒適,非常有左氏風(fēng)格,俐落清爽。 「沒有啦,只是最近有空才整理,平時其實(shí)滿亂的……」 左以妃從廚房拿出兩只杯子后走到客廳,蹲下身來打開小冰箱,從里頭拿出一瓶紅茶,卻刻意多跨了一大步坐到唯一的單人沙發(fā)去,將其中一個杯子盛滿飲料后才遞給季寧。 察覺左以妃保持距離的態(tài)度、極力維持自然的表情,季寧的心微揪著疼,但還是沒有點(diǎn)破左以妃隱藏起的手足無措,接過她服務(wù)完善的紅茶招待。 「我們好像很久沒見了耶……」略帶著感慨,季寧端起紅茶輕啜了口,水眸投向左以妃,甜美的笑容同樣也掩飾著許多情緒,「今天再見到你,真的覺得好開心哦!」 「是呀,好幾年了吧?」順著季寧自然懷念的語氣,左以妃也稍稍放松了自己,「看到你過的不錯,我也很高興,你果然做到了。」回應(yīng)的笑容中不自覺帶著欣慰與驕傲。 是的,她一直以季寧為榮,因?yàn)樗嘈偶緦幰欢]問題的! 「這都是你的功勞哦!當(dāng)初要是沒有你支持我,我是絕對沒有辦法擁有今天的成就?!?/br> 季寧的水眸深深凝視著左以妃,眸底除了有謝意與感動外,還有一抹令人無法釐清的復(fù)雜情愫,是令人忍不住悸動的光芒流動,剎時,左以妃的心再度脫離自己的控制,狂亂的鼓動,為這道與自己相視且專注的眼神…… 猛地拉回那一瞬間的失神,左以妃忙喝了一口紅茶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找回笑容,轉(zhuǎn)移話題,「你真的很厲害,你的dvd跟cd我都有買,我可是你的忠實(shí)粉絲呢!」 「真的呀!」季寧一張笑顏綻放的更燦爛了,「沒想到你到現(xiàn)在還那么支持我,記得以前我唱歌時,你都一付很受不了、想打我的樣子,沒想到竟然變成我的粉絲,等一下我一定給你簽名!」得意洋洋的表情卻襯得那張五官更為淘氣可愛。 「啊……有季寧的簽名后,那些唱片可以賣很高的價(jià)錢呢!」左以妃一手扶著下巴,一付jian商的勢利模樣,「嗯,我的投資果然沒錯?!?/br> 「喂,你太過份了吧?我的簽名可是非賣品耶!」季寧生氣抗議,眸里卻有止不住的笑意。 兩道愉悅笑聲,回盪在這淡藍(lán)色的空間里,趨走了冬夜的寒意,增添了些許溫暖,暖進(jìn)心里,回憶的片段跟著流回腦海,兩人都在彼此的眼里看見那一段屬于她們年少輕狂的往事,笑意更深了。 驀地,一道耳熟的手機(jī)鈴聲響起,季寧狐疑望向發(fā)聲方向源自于左以妃的包包,她又再望回左以妃身上。 手機(jī)自顧自的唱著季寧的成名曲,完全沒有顧及主人的心情。 只見左以妃迅速漲紅了小臉尷尬地笑著,趕忙由包包里找出手機(jī),一邊接起一邊走向陽臺,佯裝專注于電話里,避開季寧那道興味盎然的眼神。 早知道就不要無聊的去玩手機(jī)鈴聲下載了…… 左以妃在心底嘆口氣,無奈地按下通話鍵。 「喂?」 「阿妃?是我啦!你怎么了?怎么聲音聽起來那么沒有精神?」電話那頭傳來討打的問候聲。 「就是你搞的鬼!」左以妃揉著微微發(fā)疼的太陽xue,不耐煩地問:「有屁快放!我很忙?!挂沁@個傢伙敢說沒事的話,她肯定「逃班」給她看!那么會選時間,選在季寧初次來訪就害她出糗! 用眼角偷瞄季寧樂不可支又得意的掩嘴偷笑,左以妃心里有道不盡的無奈,回頭看見陽臺落地窗上反射出苦著臉的自己,她只能深深一嘆。 「火氣不要那么大嘛!」雖然寒聆覺得被炮轟的莫名其妙,但有求于左以妃的她卻不敢頂嘴,只得委屈討好道:「氣壞了身體,我可是會心疼的?!?/br> 可惜她的甜言蜜語對左以妃來說當(dāng)然完全沒有效用,只會讓她更覺刺耳更火大而已,在寒聆看不到的電話這一頭,左以妃的眉頭已經(jīng)攏高到快爆發(fā)出巖漿。 「你到底想干嘛啦?」左以妃極力忍著怒火,卻又不敢大吼,怕引起季寧的注意,只能咬牙切齒的低聲。 「其實(shí)也沒什么啦……」寒聆當(dāng)然也聽出左以妃壓抑的火氣,不禁開始冷汗直流,打哈哈試圖緩和氣氛。 「寒大經(jīng)理,你要是再白目下去,當(dāng)心我讓你加班加到有家歸不得?!股钌钗丝跉?,左以妃目露兇光瞪著玻璃窗的自己像是投射給寒聆,沉聲道。 寒聆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原本體認(rèn)到時機(jī)不對、正要打消念頭來個沒事了斷,如今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道出請求,「人家想……明天的早會可不可以……」 「又要我上場?」挑起眉頭,左以妃了然道,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 「因?yàn)槊魈煳蚁敫逆?、希玥到南部訪問客戶……」寒聆像個知錯的小孩般,漸弱的聲音有接受懲罰的準(zhǔn)備。 耳邊的緊貼靠著機(jī)器頓時陷入沉默,寒聆心情忐忑地等待左以妃的下文。 安靜的時間只有一會兒,左以妃低柔磁性的鼻音透過話筒緩緩傳來,「好啊!」 卻簡潔的令寒聆一愣,「真的?」 「或者你要我代替你陪她們?nèi)ヒ渤??!棺笠藻芎眯奶峁┨娲桨浮?/br> 「不不不,不敢再勞煩大人跑這一趟,小的自己奔波就好,您的大恩大德,小的在此謝過了。」寒聆誠惶誠恐地道,只敢在心理質(zhì)疑左以妃的居心。 那么爽快?以往不都是會先酸她一番到無地自容才會罷休? 光是一張嘴就能把人毒成重傷的左以妃,尤其對自己最不客氣。 就在寒聆一邊開心、一邊疑惑時,左以妃果然沒有令她失望,隨即給她必殺一擊。 「沒關(guān)係,記得回來時簽我的假單就好,就這樣了。」冷冷丟下這句話,左以妃絲毫不給寒聆反應(yīng)的時間,下一秒就切斷了電話。 冰冷的話筒已無任何聲響,寒聆只能拿著手機(jī)不敢置信地張著大嘴,神情驚恐地望著悠間坐在自家沙發(fā)上磨指甲的太座。 「踢鐵板了吧?」高文妤沒有一丁點(diǎn)同情心的嘲笑寒聆。 她與左以妃從大學(xué)同班認(rèn)識到現(xiàn)在,哪會不了解好友的個性,她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的就幫寒聆代班呢? 呵,活該,誰教情人愛哭愛跟,硬是要黏著她跟去出差,自己又不是三歲小孩,根本不需要保母,o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