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登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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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皇家下了聘的緣故,原本蠢蠢欲動的其他勢力一時安靜了些許,沒之前那種大張旗鼓的意味了,只暗中來和黎家聯(lián)系。隱月樓因此狠賺了一筆,向看好的客人兜售天家未必得成消息,又向極為看好的客人附贈一條。 葉鸞戴著狐貍面具,在隔間薄簾后提點。 “此間婚事究竟與其他不同,除黎家外,需得多考慮新娘。”他用古銅似的假聲造勢,意圖給予捉摸不透的氛圍,“本次新娘,可并非閨閣小姐?!?/br> 客人道謝,他只輕微頷首,熏香濃烈,燈火昏黃,力圖讓一切都顯得朦朧而迷幻,不似人間。 不得不說,葉鸞做得頗為成功。很難有人把隱月樓的神棍和摘了面具的他聯(lián)系在一起。 但隱月樓的火爆與黎蘇蘇無關(guān),左右葉鸞也不會分賬與她。她正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縹緲峰上挨師尊打,不是,同師尊修習(xí)劍法。 宮峰主抽打她正如她抽打夏小師弟一般簡單,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這次換成她拿開刃劍,對手拿未開刃鐵器。她努力攻去,卻招招被師尊接住,反手輕易戳刺到她要害部位。 被劍尖點著喉嚨并未讓她有什么瑟縮,只一個后撤挑開劍身,重新沖上去。夏初陽瞧著她的應(yīng)對,自覺參悟了一些。 快兩個時辰后黎蘇蘇才停下,此時夏初陽已經(jīng)瞌睡了好一會。她提著后領(lǐng)口抖動幾下,試圖將衣中的熱氣薄汗騰出,順便問道:“師尊,川蜀之地有什么特別嗎?” “苗人巫蠱,猛獸毒蟲,奇花異草。古蜀遺跡。何事?” 夏初陽沒聽見,不然肯定會喊師父偏心,怎么給她十八個字,卻只給我八個字。 泡了后山冷泉池子,換了身非常縹緲峰的清爽衣服,宮峰主替她用內(nèi)力把頭發(fā)烘干,從發(fā)根一路撫摸至發(fā)梢,恰到好處的溫?zé)岣惺估杼K蘇舒服得瞇眼。又在大半干透后,替她半挽了頭發(fā),用的是打了峰主戳記的簪。 黎蘇蘇此刻便看起來頗像她師尊了,長衣廣袖,遺世獨立,清冷出塵,飄飄欲仙——雖然夏初陽知道她只是單純的腦袋空空,什么都沒想。 夏初陽見這二位師徒近乎狎昵的舉動,欲言又止,默念“他們腦子與常人不同與常人不同與常人不同”,岌岌可危地保全了一路向他倆雙修場面滑落的想象。 自從上次師父提到可教導(dǎo)雙修之道,且?guī)熃阋颤c頭之后,夏初陽成日擔(dān)驚受怕,杯弓蛇影,疑心他倆是否已經(jīng)教導(dǎo)過了,自己在此峰又該如何生存,萬一也被提及“可教導(dǎo)雙修之道”,應(yīng)該加入或是不加入其中,萬一加入其中應(yīng)該被誰教導(dǎo),同誰雙修——罪過罪過罪過啊! 我怎么就被天下第一迷了眼呢,他想。天下第一的門下只有一個徒兒,這不是已經(jīng)預(yù)示了詭異之處嗎。我當(dāng)時萬不該被兩人問了一聲就昏頭的,師父和師姐的臉有什么用,氣質(zhì)有什么用,修為有什么用,與我何干,補得回我每天被嚇破的膽子嗎! 今日夏初陽也感嘆師門不幸,深刻意識到自己拜錯了山頭。 背著縹緲峰庫藏川蜀典籍下山時,天已經(jīng)黑下去。黎蘇蘇點著輕功落于檐上,突然起了興致,縱身飛躍,一路跳上京城最高塔,單腳踮在長針一樣的尖頂之上。四周無人——四周當(dāng)然無人——只有幾只鳥雀于周圍盤旋著,甚至比黎蘇蘇所在飛得更低些。若不用內(nèi)力去聽遠處,此刻便只剩衣袖飄卷的撲棱撲棱聲了。 從這個角度往下看,以黎蘇蘇的眼力,幾乎可以瞧見京中全景。坊市街道,庭院樓閣,無所不包。熱鬧夜市,勾欄瓦舍,花街柳巷,屏息靜神時,似乎能聽見傳來的片刻曲聲。大戶多點燈籠,小戶暗暗沉沉,一望可知興盛與破落。高墻無用,院中情形一望而知,有暢飲的,有和煦的,有爭吵打罵的,也有行那夜游春宮之事的,眾生百態(tài),于同一刻在她面前上演。 皇宮是京中最大的宅邸,黎蘇蘇往那塊瞧了瞧,便分辨出自個每年冬日是在哪里等朝會祭典,幼時在哪里挨大儒罵的,登時轉(zhuǎn)頭,不愿再看,專把目光往陰暗處引。 于是輕易發(fā)現(xiàn)了其余穿著夜行衣在房頂奔走的人。 “……” 也很正常,自己會一時興起跳上高塔,別人自然也可以一時興起跳上平房。 下面人有疾行的,有在房頂過招的,有鬼魅穿行的,有往屋里窺探的。除了明顯是單純急著趕路的那些,其余大多穿著深色,融入夜色中。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非??~緲峰的仙氣絲織廣袖白衣,摸了摸師尊隨手幫她半挽的頭發(fā),覺得自己到底過于亮眼了,還是比不上下面那些穿夜行服的專業(yè)。她瞧著在房頂夜行的一隊黑衣錦衣衛(wèi),目光隨著他們一路移動,思忖下次夜間爬塔,似乎還是像他們一樣穿身黑的為好,更符合氣氛。 領(lǐng)隊的張千戶從剛才起便覺得四周有隱隱壓迫感,似乎有窺探意。環(huán)顧四周,卻并無異樣,只有夜間蟲鳴。疑慮前行,那份威壓卻沒有消散之意,使他不得不擴大了范圍搜索。忽然聽見背后手下壓低聲音:“星辰塔頂……是不是有人?” 張千戶循聲抬眼望去,勉力看見似乎確實有人形立于塔頂,以彎月為背景,面朝他們的方向,顯得鬼魅。他緊張起來,停下步伐,以內(nèi)力逼于眼中,試圖看清塔頂為何人??辞搴笮闹幸怀?,是主子所言,需格外在意的人。 “是黎家那位。”他壓低了聲音,好像對方隔著這么遠都能聽見似的,“她為何監(jiān)視著我們?她盯了我們多久?” “有一陣了?!笔窒乱材樕y看,“路上確實感到威壓,沒想到是這位。” 難道消息泄露,有人驚動了這位出手?張千戶面色不定,向黎蘇蘇的方向抱拳行了一禮,回身后,緊張地等對方回應(yīng)。 黎蘇蘇瞧見他們突然停了,望向自己的方向,心道這隊錦衣衛(wèi)倒是警敏,能鎖定至此,想來也是精英。剛剛瞧過的幾對人中,鮮有能發(fā)現(xiàn)她的。又瞧見他們領(lǐng)隊的突然向自己行禮,一愣,不明所以,只好點點頭。 但點頭后他們也沒走動,立在原地,依舊看著她的樣子。黎蘇蘇不解,心想他們不是該執(zhí)行公務(wù)去嗎,于此與我對視作甚,便也看了回去。片刻后,她覺得這對視恐怕不是辦法,于是試探著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有事做事去。 她明顯能看出領(lǐng)頭的松了一口氣,帶著手下又跑了起來。 黎蘇蘇這下不敢看他們了,怕莫名又對視上,只得把視線移向另一塊更黑的區(qū)域,故意避開他們。 “大人,黎家那位仿佛在尋找什么?!笔窒掠昧藗饕羧朊?,“莫非同我們要找的——” “別多想?!睆埱魢?yán)肅打斷,心中卻也有了類似的想法。 今日的任務(wù)怕是完不成了。 黎蘇蘇漫無目的地掃視著漆黑街區(qū),就當(dāng)在練習(xí)自己的夜視。她瞧見了幾場死不了人的斗毆,幾個悄摸的偷盜,幾個私會的人——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傮w而言,今夜的京城還挺平和的,瞧著沒什么會成為明天大理寺大案的情況。 她一路瞧過黑街區(qū)的邊邊角角,在一條深巷處停住,瞇了瞇眼,試圖瞧得更仔細些。 “那是……一個人?”她自言自語道,“一個受傷的人?” 確實是一個受傷的人,藏在遮蔽處,只露出一點身子,藏得很好。若不是在這么高的位置兼瞧了這么久,即使憑她的眼力也看不出來。 “很會躲啊?!?/br> 她來了興致。偌大京城,每次登高時都會看到點特別的東西,非常適合撿回去研究研究。 于是便轉(zhuǎn)了方向,估了距離,內(nèi)力灌于足尖,猛然點了塔頂借力,于夜空中劃向那處,瞧著近乎于飛。 貴人們所在之處燈紅酒綠,瞧不見遠處半空的弧線。陰暗街角沒得光亮,瞧不見有人于天空遠縱。唯有夾雜其間的少數(shù)人等瞧見了,又有更少的人才能意識到這是什么。 李闌于巷中昏沉。長途跋涉耗盡了他的體力,沿路的追殺使他傷口滿身。他瑟縮在巷中雜物中,雖是融融春日,但不可抑制地發(fā)冷。他強撐著思考應(yīng)當(dāng)如何避開追查者,將書信帶到。但頭腦發(fā)燒,又失血良多,難以集中精神。 自己總算到了京城,但總覺得熬不過今夜了,他苦笑。除非奇跡發(fā)生。 奇跡真的發(fā)生了。 他先看到了繡面的鞋尖,隨后是飄飛的裙擺,是極輕薄的料子,使人疑心膚色會從中透出,落于身前,在月色下閃著冷調(diào)的光。他茫然抬頭,瞧見人影向自己俯身,半挽的長發(fā)垂落至手側(cè),不敢有觸碰的念頭。巷中太暗,看不清面容,只模糊有極美麗的感覺。 仙女。李闌燒糊涂的腦袋只剩下這個詞。 素白的手背貼在了自己額頭,帶來一絲舒爽的涼意。 “你傷得厲害,還在高燒。” 他聽見仙女說。 “我?guī)闳ヒ姶蠓?。?/br> 經(jīng)典款武俠輕功展示與迪化情節(jié),與經(jīng)典款瑪麗蘇女主救人情節(jié)。 其實瑪麗蘇和菩薩款大女主只有一線之差,差在女主能力上。有能力就是真菩薩,沒能力是瑪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