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鍛器宗隋許
黎蘇蘇揣著本命劍并在船上摸來的幾個少見武器,去了間不起眼的鐵匠鋪子。這間鋪子位于一條小巷深處,若無引導很難找到,找到了也可能不小心忽略那小小的旗子。 黎蘇蘇在半掩的門上敲了敲,推門而入,穿過一進小門,繞了一棵大樹,然后才豁然開朗,瞧見了其中的空曠的大院子。 隋許正在其中,“鐺”“鐺”“鐺”地敲打著手上的劍胚。黎蘇蘇抱著本命劍上前,在火花范圍外站定,瞧他正做的東西。隋許瞧見了,但沒有理她,只繼續(xù)捶著燒紅的劍胚,慢慢將多次折迭的金屬捶成薄片。一個小火爐與鍛造臺立于院中,精致小巧,顯得委屈了些。隋許倒是同于煉器宗時沒有二樣,依舊是赤裸了大半上身,短打著下半身,任憑火爐的高熱烤出通身的汗來,從脖頸一路流過胸腹背肌。 汗液濺入究竟會不會影響到鐵材? 瞧著他手上的東西,黎蘇蘇問:“隕鐵?” 隋許嗯了一聲充作回答。 在水中滋啦一下地淬火之后,隋許總算往黎蘇蘇方向看了,粗眉擰著:“不會又是讓我?guī)湍恪pB(yǎng)’本命劍,這等小事吧?” 劍修的劍是極其重要的,這事毫無疑問;但劍修對于自己劍的重視程度,總會讓其他人物產(chǎn)生出類似于無語程度的想象。劍修對于自己本命劍鬧出的笑話可謂是數(shù)不勝數(shù)。雖然黎蘇蘇不是正常的劍修,但是她對于自己本命劍的重視也依然給隨許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這次不是。”黎蘇蘇搖頭,“有事問你。” 她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包,將其遞給隋許,示意他打開。隨許拆開包裹口袋,看見其中物件,驚訝挑眉。 “拳劍、藏式金剛杵、虎爪,還都是見了不少血的,你從哪兒搞來這玩意兒?” “聽說前兩日我遇見的事了嗎?” “沒有?!?/br> 黎蘇蘇點頭,并未因為他沒有聽到這件消息而感到奇怪。這位鍛器宗首徒常年不問世事埋頭打鐵,哪怕被宗門扔到京城歷練也不改其志,只租了院子依舊埋頭打鐵。若非他鍛器的本事確實厲害,能做上開張一次吃三月的生意,怕是在京城多少活不下去的。夏小師弟曾拉著她計算此間武林修習什么比較賺錢穩(wěn)定,算來算去得出結論:還是輔助做東西的方便,劍修不行,劍修不事生產(chǎn),只能收保護費。 是以天衍宗必須爭得武林魁首的地位,不然非得窮死。 她簡略說明了一下自己遇到的事,問道:“能看出這些武器的來歷嗎?” 隋許翻來覆去地瞧著細節(jié),對著太陽光照查看花紋,又從屋里取了細砂紙出來,小心打磨了一層包漿,肯定地說:“不是中原產(chǎn)物。所用鐵材不是中原礦產(chǎn),花紋偏藏地同天竺原樣,制式?jīng)]有受中原影響,鍛造出來有一些年頭了。如若沒有猜錯,它們應該就是藏地同天竺出產(chǎn)的。” “這種武器在京城出現(xiàn),還落在高官刺殺的事情之中,你覺得意味什么?” “我覺得你要忙起來了?!彼逶S道,“不是你忙就是你師父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