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驁不馴校霸x暗戀他的清冷女二你(3)
那些祝福一下子變得無比諷刺,周圍人的視線變了樣,化為了堅硬的鐵錘,一下又一下地砸著你的脊背,砸著你的驕傲。 十八年來。 你從未受過這樣的屈辱。 肩膀處忽地落下一點溫暖,你抬起頭,發(fā)覺是一個陌生的少年。 他穿著酒店統(tǒng)一的服裝,顯然是這個酒店的工作人員,微長的黑發(fā)遮住他的眉眼。 他給你披上了自己的外套,蒼白俊秀的臉上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小姐?!?/br> 他說,請不要傷心。 你不習慣穿著別人的衣服,將那件外套脫下來還給他,“謝謝?!?/br> 周圍的人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摸不準如今是什么情況,又知道從你口中探不出什么信息,只好按捺住八卦心,恢復了宴會本來的歡聲笑語。 你微微松口氣,打起精神應(yīng)付了一些好奇的朋友。 余光中看見方才給你外套的少年已經(jīng)離開。 他走路姿勢有些怪,似乎是個跛腳。 你收回視線,沒有太在意。 * 你喜歡江言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記得,在你很小的時候,他救了你一命。 那個時候,你與他一起到游樂園去玩,卻不小心被人拐走了。 你們被關(guān)到一間又小又黑的屋子里,與你們一起的還有好幾個小孩,都是被拐來的。 那個人販子似乎想要做一筆大的生意,拐來的小孩越來越多。 你與江言一起在那個小屋子里待了兩天。 一直都沒有人來救你們,那個人販子似乎工作進行得也很不順利,整日陰沉著臉。 你害怕極了。 你縮在最后,因為空間小,周圍坐著好幾個小孩,你們幾乎是被迫緊緊貼在一起的。 那兩日,小孩子壓抑的哭泣聲常常讓你無法入睡,你也哭,偷偷摸摸地哭,若是被那個人販子發(fā)現(xiàn),一定會討來一頓打。 第二日,那個小屋子里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一個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肥胖讓他的臉擠成了一團迷糊不清的rou,笑起來時更是看不見眼睛。 他一眼就看中了你。 他近乎興奮地盯著你,指著你呼吸粗重,要人販子將你給他。 你當真是害怕極了,將自己縮成小小一團,眼淚糊了滿臉。 你哭著叫mama。 人販子不管不顧地踢開你周圍的小孩要來抓你。 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卻擋在了你身前。 他惡狠狠地咬著人販子的手腕,如同兇狠的幼狼。 人販子痛地叫起來,大力甩著手想要將他甩開,成年男子的巴掌一下比一下重地扇在那小小的身影上。 他咬出了血。 周圍的小孩本就神經(jīng)緊繃,如今更是嚇壞了,尖叫聲與哭泣聲響徹這狹小的密閉的空間,讓人頭痛欲裂。 有一滴guntang的血落到了你的眼皮上,你瞳孔驟縮,在劇烈的情緒沖擊下,昏了過去。 在昏迷的最后一秒,你看到了那個中年男子皺著眉一臉害怕地跑出了屋子,那個人販子面色痛苦,幾乎要將手上那個咬著他的人活活打死。 醒來之后,你已經(jīng)在干凈整潔的醫(yī)院。 你的父母抱著你愧疚哭泣,說還好找的快。 劫后余生。 你神色恍惚,想到那個擋在你前面的身影。 你沒有看見他的臉,背影也在你已經(jīng)被淚水模糊的雙眼中看不真切。 但沒關(guān)系,你知道他是江言。 不然,還會有誰會這樣幫助你呢? 在那個小屋子里,你只認識江言,除了他,還會有誰出來幫助你呢? 因為這件事,你對江言無比感激。 也因為這件事,你對江言格外寬容,無論他對你做了什么過分的事,你都會選擇原諒。 你本以為像小時候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 可世事難料,在你十八歲生日的第二天,你又不幸地經(jīng)歷了一次。 放學之后,你同江言跟往常一樣在校門口等著家里的車。 可今日兩家人的司機都有事,你們只好一起坐公交回去。 自從你的十八歲生日宴過后,你與江言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你不知他在想什么,你只是單純地想要自己緩一緩,畢竟被人當眾下面子總不是什么好事。 你們沉默地一起走著。 從學校到公交站的距離不遠,為了能快些回家,你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走小道。 小道是一條陰暗的小巷,你們走到一半,前面就迎面而來好幾個人。 每一個都是人高馬大的男子,手臂上紋著紋身,眼神狠戾。 為首的人卻是很熟悉。 你瞇了瞇眼,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是之前誣陷安棉棉的那個年級第一。 他們的目標顯然就是你們,堵住你們的路,那個年級第一盯著江言,“不是很橫嗎?” 他不知從哪里拿出把刀,猛然提高音量,“繼續(xù)橫啊!” 顯然,學校里的第一不代表著品格的第一。 他手里的刀閃著駭人的冷光,語氣輕蔑,“江言,因為你老子吃了個處分,現(xiàn)在你怎么都得給老子出出這個氣?!?/br> 江言將你護在身后,面色極冷,“滾?!?/br> 他這樣的態(tài)度顯然激怒了那群人,場面瞬間變得混亂,打斗聲在小巷里響起。 一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那個年級第一手上還有把刀,江言被逼得節(jié)節(jié)后退。 年級第一對江言痛恨非常,如今已經(jīng)打紅了眼,拿著把刀就朝江言砍來。 你瞳孔一縮,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十幾年前的畫面—— 擋在身前的身影,張牙舞爪的妖怪。 那把刀落下的動作在你眼中成了慢動作,你的心跳的似乎要沖破這具身軀,在你反應(yīng)過來之前,你已經(jīng)握住了那把刀。 你握得很緊,鋒利的刀刃劃開細嫩的掌心,濃稠的血液一滴一滴落下。 疼痛極快地蔓延了全身。 因為是藝術(shù)生,還是彈鋼琴的藝術(shù)生,你平日對自己的手格外看重。 此時,你平日格外看重的手卻鮮血淋漓。 你微微側(cè)眼,看到了江言呆滯的臉。 他的臉色比紙還白,嘴唇輕顫著。 血色一寸寸從他臉上褪去,他的眼里映照著一只握著刀的手。 那只手好看極了,指甲被修剪得圓潤整齊,手指修長,干凈又漂亮,如同上好的藝術(shù)品。 只是這樣的藝術(shù)品被毀掉了—— 血液不斷從你的手上流下,因為握的太深,鋒利的刀刃已經(jīng)割破你的掌心,隱約可見蒼白的指骨。 年級第一那些人被這變故嚇得不輕,他雖然沖動帶了刀,卻沒有想到真的會傷到人,這人還是你。 你在學校的確有名,因而傷到你的事情讓年級第一無比恐慌。 他驚慌到失了言語,連刀到不拿了,帶著人匆匆離開。 小巷里面只剩下你與江言。 你痛得輕嘶,小心翼翼地將刀拔出來,這并不好受,徹底脫離時你身上已經(jīng)覆了一層薄汗。 你輕輕吐出口氣,發(fā)覺江言一直沒有開過口。 你想到他剛才異常蒼白的神色,有些擔心,“江言?” 江言眸光呆滯,他身體在輕顫,看著你的目光無比復雜,“……為什么?” 為什么要替他擋下這一刀? 明明他這么厭惡你,你也能察覺到的不是嗎? 就在前一天,他還當眾讓你丟臉。 江言知道像你這樣的大小姐,往日最是痛恨旁人讓你丟失臉面。 他已經(jīng)做好了被你厭棄的準備,或者說,他一直在打這個打算。 他沒有了再陪你演你追我趕的戲碼的興趣,他對你的喜歡感到前所未有的厭惡。 這樣的厭惡在他的父親用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要他與你訂婚時更是達到了頂峰。 他厭惡你。 可是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