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
裴烏蔓腦子很亂,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 混混沌沌中她好像聽到了開門聲,她想睜開眼,卻發(fā)現自己的眼皮有點沉重。 強打著力,她睜眼瞥了眼門口,看見男人去而復返。 “你沒走???” “我走去哪?” 她嗓子有點疼,咳嗽了一聲,“不知道你去哪,你這兩天晚上不都是說著說著話人就沒了嘛?!?/br> 祁盞走到女人身邊,抬手摸了下她的臉,“你有點發(fā)熱,我去買了藥。” 裴烏蔓把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碰了碰,沒感覺到什么異常,“是覺得有點難受?!?/br> “燒的不高,你先躺著我燒壺水。” “水壺在臺子上。”她感覺到自己嘴里呼出的熱氣。 “看到了?!?/br> 接水的時候祁盞看到那口鍋,忽然想到昨天晚上的嘴饞,小聲說了句,“還想吃你下的面呢?!?/br> 屋子里就兩個人,裴烏蔓稍稍有點燒,又不是耳聾。 “祁少放著山珍海味不吃來我這里吃掛面?” “沒吃過?!?/br> “沒吃過的都是香的,吃了你就不這么覺得了?!彼硎尽?/br> “我可沒這么說。” “早晚有一天你會這么說?!?/br> “那你嘗嘗我做的?!?/br> “先吃藥吧?!?/br> “藥沒什么好吃的,真不嘗嘗我做的?”祁盞端著水,拿著藥走到床邊。 裴烏蔓抓過退燒藥,就著水一口咽了下去,“那早飯你來吧,我要睡覺?!?/br> 祁盞看著床上的女人,她半張小臉藏在被子底下,露出的面頰有點發(fā)紅。 幾個小時前摟她的時候他覺得她體溫有些異常,他說了諢話之后覺得應該去給她買點藥。 當時雨還在下,他冒著雨開了一個多小時去到鎮(zhèn)上,找了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藥店買到了退燒藥。 本來想順帶買點別的東西的,但大晚上不是點兒,沒有營業(yè)的商店,他便就此打道回府。 她又以為我走了,祁盞惡劣的想著,發(fā)現自己沉迷在她有關于自己的無端的猜測中。 至少她的腦子里裝下了一點點有關他的東西。 “嗯,你睡吧?!逼畋K就著她的杯子,干掉了她沒喝完的半杯水。 裴烏蔓閉著眼睛,感覺旁邊的床下陷了一下,然后就是暖呼呼的人貼了上來。 “你不是要做飯?” “你看看現在幾點?”他低低的笑著,“想吃現在也能做?!?/br> 她往另一邊擰了擰身子,“別煩我睡覺?!?/br> “好好——”祁盞輕輕拍著她的肚子,“等一早上你肯定就好了?!?/br> “嗯?!?/br> …… 祁盞聽她均勻緩慢地呼吸聲響起,知道她睡著了。 看著點兒,他又起身去鎮(zhèn)上,這次是買他自己的東西。 空氣中彌漫著雨水與泥土混合的清新氣息,隨著天邊逐漸亮起,淡淡的朝霞開始映照在濕潤的大地上。 陽光穿透云層,將金色的光芒灑向大地,為梅溪村披上一層溫暖的色彩。 葉子和草叢上的水滴在初升的陽光下閃爍著,偶爾有幾聲鳥鳴穿透寧靜。 祁盞覺得心情也跟著變好。 “蔓蔓,吃飯了!”祁盞推開門喊道。 沒有人回應。 他心下一空,連忙往屋里走,就看見裴烏蔓蓋著被子還在睡覺,她出了一層汗,看樣子燒已經退了。 還好。 還好她沒走、還好她退燒了。 他把裴烏蔓拍醒,“快起來吃幾口,我?guī)Я孙埢貋怼!?/br> 她有一些剛醒的懵懂,支起半個身子,“我是燒糊涂了么,你不是說你要給我做?” “又去了趟鎮(zhèn)上,有早市就順便買了?!?/br> “騙子?!彼u謗。 祁盞表示無辜,“花樣多?!?/br> 她打開袋子,一看他此話確實屬實,他基本把早市上所有的主食都買回來了。 余光又看到他還拎了幾個袋子,“買了什么?” “鞋、衣服?!?/br> 祁盞說完話,裴烏蔓見鬼似的看著他,“怎么……” 他怎么會買廉價衣服,這和她之前認識的祁盞不一樣啊。 “沒帶多余衣服來,但是……” “之后我陪你爬山。” “你只能和我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