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
祁盞按斷了電話回到床上,他把裴烏蔓腦袋上的枕頭拉下來墊到自己身后,還像剛才一樣,就那么靠在床頭。 他沒再看手機(jī),兩指之間夾著一根沒點(diǎn)燃的煙。 期間裴烏蔓翻了個身,他就勢扯過一旁的薄被搭在她腰上。 手按在腰間的軟rou上揉了揉,感受那細(xì)膩的觸感,女人并沒有轉(zhuǎn)醒的跡象。 他沒有煙癮,但此時很想抽煙。 摸了摸兜里的打火機(jī),又看了看身旁的女人,還是作罷了。 祁盞很少有這么放空的時候,他的手就搭在裴烏蔓身上,一動不動。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日頭走過了窗子,屋里開始變得昏暗。 “你沒睡嗎?”迷迷糊糊的聲音響起,打破了一室的安靜。 她似是被熱醒的,只覺得腰間熱烘烘的像有個電熱毯。 裴烏蔓透過自己朦朧惺忪的睡眼看到倚在床邊的男人,只是個輪廓,不知為什么,覺得他心情并不好。 長時間的午覺會讓人覺得被世界拋棄,可能是自己睡多了吧,她想。 她扭了一下身子,祁盞的手收了回去,留下了一些汗液,不知道是捂了多久。 “嗯……”他發(fā)覺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清了下嗓子回她,“嗯,我不困。” 汗?jié)皲蹁醯脑谧约貉?,裴烏蔓伸手抹了一下,小聲抱怨道,“人熱乎乎的?!?/br> 祁盞揉了揉自己失去知覺的手,順便帶走了上面的熱氣。 “等一會吃個飯?jiān)蹅兙统鋈??!?/br> 還是那根煙,祁盞這回叼著它走出門按開了打火機(jī)。 他獨(dú)自站在院子里,夏日鄉(xiāng)間的午后總是安靜的,太陽烤得整個大地失去了活力。 人在屋里、鳥在巢里、狗在窩里,偶爾有幾聲飛鳥打破沉寂。 祁盞手里夾著煙,燃燒出的煙霧緩緩升騰,隨風(fēng)飄散。 他深吸一口煙,煙霧伴隨著他的呼吸進(jìn)入體內(nèi),又緩緩?fù)鲁?,帶著他心中重重思緒。 祁盞的雙眸在煙霧中顯得有些迷離,他們之間的過往,像是煙霧一般,模糊而難以捉摸。 他眉頭微皺,似乎在想著什么,喬荻毫無預(yù)兆的消息讓他有些煩躁。 他揚(yáng)起一抹苦澀的微笑,發(fā)現(xiàn)在多種復(fù)雜的情緒之中,并沒有思念抑或是期待。 他心中的躁郁是因此而起么? 煙霧不??澙@,隨著最后一口煙氣被吐出,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啪嗒一聲把煙頭丟在地上,腳底無情的捻滅,一點(diǎn)點(diǎn)火星在土地中中短暫亮起后消失。 他抬頭回望這間屋子,邁開步子打開了門。 “裴烏蔓!”他喊道。 裴烏蔓聽到聲音走了過去,不等離近便聞到男人身上的煙味,再加上他晦澀不明的情緒,讓她覺得事有異常。 “心情不好?”她輕聲問道。 “沒有。”男人手插著兜。 “晚上還去嗎?” “嗯?!逼畋K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這么執(zhí)著?” “總要留點(diǎn)回憶,”還是那句話,但這次,他接了一句,“咱們倆的?!?/br> 裴烏蔓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去?!?/br> 祁盞看著眼前人,她未施粉黛,白凈的臉平靜地看著自己,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似在過去的一年里都沒有好好地看著她。 怎么會覺得像的…… 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 “我怎么不開心呢,蔓蔓,你在這……”祁盞的嘴角又掛上了往日的微笑,仿佛一掃剛才的情緒。 他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輕輕地捏著細(xì)膩的掌腹,“我只是去抽了只煙,好久沒抽了。” 她任由男人的動作沒有動,微微低頭錯開了視線,“那好,我再去懶一會,你等下叫我?!?/br> 祁盞含笑道,“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