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線
好…… 這一個字的回答讓祁盞措手不及。 這一刻他竟有些害怕自己會錯了意。 “裴烏蔓……”祁盞喉頭有些發(fā)緊,難掩心中的撼動,他輕輕咽下一口唾沫,“你不要……”「說笑」兩個字在他嘴邊徘徊,最終還是被他強行咽了回去。 因為他看到懷中的女人目光恬靜,說得那么認真,眼神透出的光也盡是認真。 祁盞的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試圖在這突如其來的波動中找到一絲平靜。 他展開了顏,唇畔的漣漪一直晃進眸底,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愿被實現(xiàn)是如此的滿足。 “蔓蔓……”他輕聲呢喃。 祁盞低下了頭,這一次,輕吻落在她的發(fā)絲,沒再有太多的動作。 紊亂的心跳出賣了在面色上強壯鎮(zhèn)定的男人,裴烏蔓臉頰貼在他的胸口,感受他心臟亂七八糟的搏動。 “嘿嘿!”祁盞忽然笑了兩聲,直起身子坐到床邊,“我要釣一條大魚,和蔓蔓一起回家做了吃?!?/br> ? 裴烏蔓懷中一空,下一秒竟看到他已經(jīng)穿上了衣服。這又是犯的什么毛病? 祁盞在臨出船艙的時候和她說收拾好了去甲板上找她。 她嗯了一聲算是知道了。 男的都是這樣的嗎?裴烏蔓閉上眼睛準備補補覺,這個想法一下子就從她的腦袋里冒出來。 倒是她自己,不苶不傻。從梅溪村開始回顧,自然知祁盞的一些好,說沒有動容肯定是假的。 況且,她也很想知道交往過后的祁盞會有什么不同。 既然這樣,為什么不? 裴烏蔓的腦子里回憶著點點滴滴,兩人在床上耽于性事的畫面也不由自主地就闖了進來。 她噓了自己一口,他媽的,你個色批。 裴烏蔓想著想著,意識漸漸模糊。 然而直到到她又遁入睡眠之時,她也未曾暢想過自己和祁盞的未來。 耳邊傳來了女人的腳步聲,祁盞的視線從釣線上移開。 裴烏蔓穿著他的T恤,很好地將曼妙的身姿隱藏在肥大的衣擺之下。 祁盞身旁有一把空著的折迭椅,她光著腳丫,踮著腳走過去,坐了下來。 “你不用時刻看著嗎?”裴烏蔓問一直盯著自己的祁盞。 “曳釣。餌在船后拖著呢,模擬獵物的運動?!?/br> 裴烏蔓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湊過身子去。 “祁少,咱們這是在交往了?” 她抬起玉腿,腳趾一勾一勾地戳著祁盞的手臂,那上面的肌rouyingying的,不太好戳。 兩個人在床上纏綿了那么久,應該不會再有什么興致。 所以裴烏蔓現(xiàn)在大著膽子,肆無忌憚地挑逗。 他一手按住她,一手做了個噓的手勢,“嗯,在交往,”按住她的大拇指摩挲著她的突骨,“但是蔓蔓是知道的,我做那事沒什么節(jié)制?!币窃俣合氯?,恐怕要引火燒身了。 裴烏蔓狡黠一笑,馬上就收回了那條「搗亂」的腿。 “那男朋友可不可以幫我報個小仇?”她改成探頭。 “因著這事才答應的?” 裴烏蔓忙擺著手,“哪里哪里,就是在聚會上吃了虧,本來想自己討回來,可現(xiàn)在不是有你了嘛?!?/br> 她在激他。 “繼續(xù)?!逼畋K讓她接著說下去。 于是,裴烏蔓主動和祁盞提起自己在泳池中的遭遇。 祁盞抿唇聽完,手在一旁暗暗攥緊了拳頭。 她的話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在轉(zhuǎn)角處的那一撮男人說的就是裴烏蔓,但是他們互相都不知道名字。 祁盞皺著眉,在思考如何抓住那些人。 “還有……”裴烏蔓頓了一下,開口說道,“那個你揍的人叫許鈺。” “許鈺?”祁盞沒有印象,應當是不認識。 “嗯,我之前和他相過親?!?/br> “相親?”他嗤笑一聲,裴烏蔓和兩個字實在是不搭,“我們蔓蔓哪里讓爸媽看不上了,這么著急把女兒嫁出去啊?!?/br> 裴烏蔓聰明地沒作聲。 “你說你當時被我叫走了?”祁盞挑起了她的下巴,“所以我壞了你們倆的好事?” “穿的服帖,說話也有分寸和禮貌,印象里是個不錯的人?!彼@么說有故意的成分。 “呵呵?!逼畋K干笑了兩聲。 “……但我不喜歡?!迸釣趼R上補充道。 祁盞似是滿意地挑起了唇角,“好,我去報仇。” 他靠回自己的椅子上,看到眼前的釣線緊繃,如琴弦一般在海風中輕微地顫抖,死死拽住了幾乎要彎成弓形的游釣竿。 勾住了。 祁盞腦中的一根弦也勾了起來。 猛然想到一個在慌亂和yin逸中被他忽略了的事情: 裴烏蔓見到了喬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