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同起同臥 ()
“下雨了!下雨了!” “真的下雨了,這可是半年來的第一場雨啊!” “是公主!昭明公主為我們求來了雨!” 城中的百姓為這突如其來的甘霖震驚,紛紛跑到大街上,手舞足蹈地沐浴在雨水中,開懷大笑。 江堯伸手為她擋住落下的雨點,“阿姐,你快看,你真的求到雨了!” 語氣格外興奮,笑得像個小孩子。 江沫隔著雨幕定定看他。 她知道自己沒這個本事,真正的原因是面前這個少年。 她再如何虔誠,也比不過對方心里一聲真摯祈愿。 心里忽然一片柔軟,江沫傾身吻在他的唇角,江堯怔住了,還未來得及回味,那片微涼薄唇就已經(jīng)遠離。 祈雨臺下,重重雨簾之中,街上的百姓不約而同地跪下,紛紛舉臂高呼。 “公主千歲,公主千歲!” 這場雨下了足足一天一夜,對于久旱的隴地來說,這場雨幾乎是救命的。 府尹諂媚地湊她面前拍她的馬屁,說連老天都要禮讓她叁分,也是這個時候,一支數(shù)十人的小隊如約而至,他們本是隸屬于運送賑濟物資的隊伍,如今則專門被分派來保護昭明公主安危,聽候她的差遣。 大雨過后的土壤變得濕潤松軟,府尹后院土里埋的贓物露出了冰山一角,江沫差人挖出來,頓時滿目珠光寶氣,里面最多的,就是一箱一箱朝廷特用的官銀。 “這些你要怎么解釋?” 江沫把玩著一枚官銀,上面還澆鑄了特殊圖案標記,這是民間或是官員不得私自使用的,想來也是府尹貪了太多,一時沒法處理,只好暫時埋于地下。 府尹臉色蒼白,跪在公堂之下,無可辯解。 私藏官銀可是死罪,他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你一個小府尹,哪來這么大的膽子?還有哪些同黨,說出來,興許還能從輕發(fā)落?!?/br> 府尹只當自己是個啞巴,一個字都蹦不出來,江沫見狀便懶得跟他耗,讓江堯帶著人直接抄家,里里外外連只蚊子都沒放過。 事先踩過點,江堯順利進了府尹書房內(nèi)的暗室,找到了一些上不得明面的賬本,而這些賬本,都被送往京城戶部,最后遞到梁王的手里。 京城的消息總要滯后幾天,在小丫頭跑了之后,蕭銘禹就差了人追上去,及時向他稟告江沫的一切消息,可才不出半月,他就收到昭明公主遇襲墜崖的消息。 那一刻說不清是種什么感覺,好像心里忽然空了一塊,他什么都思考不了,握著江沫當初掛在兔子身上的那枚鈴鐺,在窗前站了整宿不曾合眼。 原以為只是一個感興趣的小丫頭,好玩又有趣,讓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喜歡。 他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新鮮感了,而且他的身體也只對這么一個人有反應。 江沫不辭而別的時候,蕭銘禹非但沒生氣,還覺得興奮。 她在跟他?;ㄕ?。 小丫頭就像個無窮無盡的礦藏,深挖下去,總能挖掘出些不一樣的東西。 蕭銘禹無比期待江沫回京后的種種,他甚至想好了要造一間房,把她藏起來,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可這些設想在她墜崖的消息面前灰飛煙滅。 胸腔后知后覺地泛起痛意,線扯一樣,越扯越疼。 昭明不是可有可無的玩物,她很重要,非常重要,重要到他只要一想到世上沒有這個人,心就會不受控制地抽痛。 第二日一早,蕭銘禹就整點行裝,準備親自去隴地找人。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小丫頭就算是摔成一段一段的了,他也要給拼好了帶回來! 然而還沒出發(fā),昭明安然無恙的消息又傳了回來,蕭銘禹不由掩面壓驚。 這之后,除卻處理政務之外,蕭銘禹就只等著飛鴿傳書送來江沫的相關消息,明明每次都只有短短幾句,還是被他翻來覆去反反復復地看。 “七月初一,公主登臺祈雨,未果?!?/br> “七月初二,祈雨未果?!?/br> “七月初叁,祈雨未果,公主微恙。” “七月初四,隴地大雨,百姓山呼公主千歲。” “七月初五,公主于府中發(fā)現(xiàn)府尹貪墨贓物,開堂審理,相關賬冊已送往京都?!?/br> “七月初六,公主終日未出房門,與內(nèi)侍初九同處一室?!?/br> “七月初七,公主與內(nèi)侍初九共度七夕?!?/br> “七月初八,公主與內(nèi)侍初九同起同臥。” “……與內(nèi)侍初九同起同臥?!?/br> “……與內(nèi)侍初九同起同臥?!?/br> 后面的消息,幾乎全部重復,一成不變,蕭銘禹滿眼都是昭明跟那個假太監(jiān)同床共枕同起同臥。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干些什么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說是去賑濟,身邊卻還帶著個假太監(jiān)真男寵。 這個離不開男人的小sao貨,一天不cao就渾身皮癢! 蕭銘禹都快氣瘋了,派人去查江堯,非得把那假太監(jiān)的老底都給扒光。 什么玩意兒,也敢來跟他搶人! 隴地府尹的賬本已經(jīng)送到手里,蕭銘禹按捺住怒火,又開始處理這一連串的貪墨名單。 整個七月,落馬的大大小小官員數(shù)十人,既有地方官也有朝中政要,每個都或多或少參與進了這場貪墨活動里,朝廷的賑濟銀兩,被這些蛀蟲吃掉十之七八,而真正分到百姓手里的微乎其微,所以對于這些人的倒臺,隴地百姓最是喜聞樂見,個個大快人心。 于是民間開始流傳出一種說法,昭明公主乃是大胤的真命天女,未來更將會是大胤的一代明君。 這種話沒多久就傳到了京都,蕭銘禹聽后不過一笑了之,其余人卻是心思各異。 江沫最近忙得很,那場雨只解了燃眉之急,之后若還是持續(xù)大旱,事態(tài)依舊不會有所改善,要么尋找到新的水源,要么就只能搬遷到別處。 于是她帶著江堯到方圓五百里內(nèi)去找地下水脈,這種事江堯不懂,只能亦步亦趨跟著她,聽她說怎么根據(jù)草木長勢、地形和氣候的變化來找水源。 這些東西江堯從來沒涉及過,聽她娓娓道來,眼睛都在閃閃發(fā)光。 —— 小江是jiejie的小迷弟~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