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牙齒印
相對于男性偏好的塊狀分明的鼓狀肌rou,Vega稱不上好身材。 他有著高大的骨架,肌rou卻很薄。梁小慵的鼻尖抵在他的左胸,沉穩(wěn)的心跳,戰(zhàn)鼓似的擂動,讓雄性的荷爾蒙味道入侵鼻尖。有別于他干凈年輕的聲音,氣息里,有煙草、香根草、雪松,這樣凜然沖擊的后調(diào)。不像只會哄人高興的粉面小生,更像商場無往不利的資本家。 恍神的間隙,她遲遲沒做出反應,如同一種默許,另一條有力的手臂勾住了雪紡衫下纖細的腰。 夏日過薄的衣衫,他的指腹輕易地陷入腰側(cè)溫暖的軟rou里。 縈著白霧的酒瓶底聚起水漬,顆粒感極重的布料壓進肌理,如同瓶蓋撳開,飛速聚涌的白沫,酥麻感一迸即發(fā)。 “Vega!” 冒犯感后知后覺,梁小慵惱怒地推開他。 彼此力量懸殊,她沒有推動。反而,被壓制似的,箍得更緊。 她仰起頭,正要訓斥,鼻尖突然被砸到一點濕濕的液體。 是眼淚。 她愣了一下,“怎么……了?” 哭泣是一個會刺激他人同理心的動作。梁小慵感到不明所以的同時,放下了推他的手。 眼淚從描繪精致的黑色面具下流出,Vega低下頭顱,趴在她的肩膀哭了起來。 嘴唇貼在最脆弱的脖頸上,她感到不自在,可他哭得傷心,像丟了糖的小孩,沒辦法狠心推開。 她摸了摸他的腦袋,“剛才被經(jīng)理說了?” 他搖了搖頭。 似乎不喜歡被摸腦袋,他抱著她,稍稍偏一下后頸。 “那為什么傷心?” 此時情景,她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實踐的好機會。 “你和我說過,讓漂亮的眼睛流淚是一種罪?!狈泡p的聲音,溫柔和緩,貼近他的耳廓,“Vega,你也一樣?!?/br> “告訴我,誰讓你傷心了?” 趴在肩膀上的人身體一頓,很明顯,梁小慵立即用手掌輕輕地撫摸他的脊骨,傳遞安靜的情緒。 “你可以相信我,”她說,“我們剛才的聊天很愉快,對吧?” 懷里的人仍然一言不發(fā),如同一尊僵住的白泥石雕,一動不動。 梁小慵有些困惑地蹙起眉。 酒吧太吵,還是溝通不夠? 對于Vega毫無反應的表現(xiàn),她略微思索,雙手捧起他的臉。 他的臉頰清瘦,頜骨卻寬。薄唇渡上狂熱的粉色霓光,微微抿著。端詳看,不顯羸弱,更像靡爛聲色里的銀光利刃,凌厲寡情。 方才光線刺眼,她都沒有好好注意到,面具下是極佳的皮囊。 這樣一張臉,眼睛濕漉漉的。里面閃動的微光,無辜又委屈。 “嗯?” 他的鼻腔發(fā)出一個不解的單音節(jié)。 梁小慵專注地看向他的眼睛,試圖搭建可以溝通的橋梁。 “看著我,”手指輕柔地蹭去他眼睛的濡濕,“Vega,不要傷心了?!?/br> “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訴我。我可以——” “——哎!” Vega突然咬了一下她的指尖,推開她,起身離開了。背影有些矛盾的慍怒,步伐悶悶不樂地轉(zhuǎn)身融進舞池的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