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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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緊促的路程,因?yàn)槲乙恢必澩?,賴著看新鮮的小玩意,到達(dá)客棧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你明日要是再如此,我就把你綁馬車?yán)??!睕]好氣的警告我,白畫梨先下了馬車伸手準(zhǔn)備扶我。 我本就是自來熟的性子,加上白畫梨的名字,一直對他有種說不出來的親近感,僅僅今日一天就相熟了。 吐吐舌頭,我搭上男子伸的手,借力跳下了馬車。 他頭疼的撇過臉不看我,念秋看著用來搭腳的凳子完全沒派上用場,心里卻覺得公子吃癟的樣子少見。 白畫梨松了手,率先進(jìn)了客棧。 “叁間客房?!?/br> 客棧大廳人并不多,只有兩叁桌旅人在吃飯。 我和白畫梨都是普通人打扮,也并不扎眼。 掌柜的見白畫梨裝束,知道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難為道:“公子,今日歇腳的人多,小店只有兩間空屋了?!?/br> 我還在四處打量,就連桌上別人吃了什么菜也恨不得湊上去觀摩一番,自然沒注意白畫梨他們到底說了什么。 “兩間就兩間。”他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備好洗漱用的熱水,飯菜送到屋里便可?!?/br> 掌柜連連點(diǎn)頭,念秋在一邊問道:“公子,這......” “我自然與夫人一間屋子?!卑桩嬂姘凳镜目戳艘谎壅缕娲蛄克闹艿呐樱钋锓磻?yīng)過來忙應(yīng)道:“是,我這就把行李送到屋里。” “二樓左拐第二間就是?!闭乒窠辛肆硪粋€伙計替念秋引路,心下這才打消疑惑,原來是已經(jīng)成婚的年輕夫婦。 “沐瓊。”白畫梨喚了我一聲,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直呼我全名,乖乖走到他身邊。 “走,去屋里歇歇?!彼肿匀坏臓科鹆宋业氖郑ど蠘翘?。 干嘛牽手? 去屋里? 一臉懵的跟著他上了樓,念秋放好了行李和白畫梨說了他們的屋子,又商量了明日啟程的時間,就先離開了。 “什么意思?”我看著念秋體貼的關(guān)上房門,“我和你住一間屋子?” 他散了頭發(fā),拿起桌上擺著的茶水喝了一口:“就兩間房?!?/br> “難不成你想和念秋睡?” 我鼓著嘴,小聲說:“那也比跟你睡好。” 念秋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哪里比得上白畫梨的危險性。 他假裝沒聽見,直接跳過這個話題。 尷尬。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沒有網(wǎng)絡(luò)的年代,人們都是怎么打發(fā)時間的? 我坐在桌前小口小口啜著茶水,白畫梨從隨行的行李里拿出來一本書,認(rèn)真翻閱起來。 書...... 我的書,還是有春宮圖的。 真是。 過了約莫一炷香,終于有人將飯菜送上來了。 我吃了一天的零嘴,此時也不是特別餓,但看著賣相不錯的飯菜,還是食指大動。 白畫梨擺好碗筷,又隨意將長發(fā)挽起來,我還是很明顯看見他皺了一下眉。 “長發(fā)真是麻煩。”隨口吐槽一句,白畫梨聽見我這句話,眼中有奇怪的光芒一閃而逝。 “女孩子長發(fā)才好看?!彼拥馈?/br> 我夾菜的動作一頓,沒再說話。 等吃完飯有人來送熱水時,我才覺得處境更加危險。 秉持著白畫梨只是個剛剛認(rèn)識的普通人的想法,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和他在同一間屋子里看他洗澡或者被他看著洗澡。 “你先洗,我出去溜溜?!眲e扭的不行,白畫梨看著屏風(fēng)也擋不住的熱氣飄出來,叮囑我不要出客棧之后就默許我離開了。 我臉上不知道是被熱氣熏得,還是因?yàn)樾闹械木_麗心思,紅彤彤一片,小腹更是酸酸的。 躲避瘟疫一般逃到了樓下,這個點(diǎn)人更少了,從窗外看出去外面黑漆漆一片,我不禁有點(diǎn)懷念這個時間才真正熱鬧起來的傾城坊。 不知道祀柸有沒有因?yàn)槲业牟晦o而別而生氣。 還有殤止...他的鞭傷怎么樣了? 無依無靠來了古代叁個月,在我心里傾城坊早已是家一樣的存在,現(xiàn)在感覺是有了念家的情緒,鼻子酸酸的。 正在難過的時候,客棧里又進(jìn)來了一行人,為首的是一個佩劍的護(hù)衛(wèi),他剛進(jìn)來就環(huán)顧了一圈,與我對上眼的時候停頓了幾秒。 這種像是被人認(rèn)出來的感覺——我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瞬間立了起來。 他身后跟著一男一女,白衫的男子倚在女子身上,像是受了傷。 男子的臉看不真切,但就渾身的氣度,即使受傷也掩不了他身上的殺氣。 難道是...江湖人士? 我村里人的見識似乎又要吸取新知識了! 這樣一想,剛剛被護(hù)衛(wèi)盯著看的怪異感忘在腦后,我專心打量起來那個女子。 眉頭蹙著似乎在擔(dān)心男子的傷勢,單是一個側(cè)顏就能秒殺客棧一眾男子的心。 是個美人。 他們應(yīng)是想要住宿,掌柜只好告訴他們滿房了,讓他們另尋地方。 “再往東一里,還有一間客棧,你們現(xiàn)在趕去,應(yīng)還有空房?!?/br> 那個護(hù)衛(wèi)低頭小聲和男子說了幾句,似在征詢男子的意見。白衣男子點(diǎn)點(diǎn)頭,這時卻轉(zhuǎn)頭直接沖我的方向看過來。 那張臉...! 我一驚,身體想立刻站起來沖到他面前,腿卻不聽使喚,軟在椅子上。 直到他們消失在客棧,我才回過神來,沖上樓去想把我的發(fā)現(xiàn)分享給白畫梨。 “白畫梨,你洗好了沒?”我叩了兩下門,“你知道我剛剛看見什么嗎?” 偷偷撇兩眼四周,確定沒人會聽我說話,我才接著說:“...有個男子,長得和你......” 話說到這里卻停下了。 這里的白畫梨,不是現(xiàn)代的白畫梨。 那個男子是和現(xiàn)代的白畫梨長得相似。 一定是因?yàn)樘雰A城坊,腦子里思緒亂七八糟。這樣安撫自己,這才發(fā)現(xiàn)屋里一直沒有人發(fā)出任何動靜。 不是在沐浴嗎? 怎么一點(diǎn)水聲都沒有? “喂...你沒事吧?”我提高了音量,里面還是無人應(yīng)聲,“...那我進(jìn)去了?!?/br> 推開木門,屏風(fēng)后明顯還是有人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