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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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陌君接連兩天去沐瓊的屋子都摸了個空,心中憋了一肚子火,祀柸好不容易回來坊中事宜雜亂,忙得不可開交,她今晚應該沒有宿在他屋中。 想來想去也只剩下珮扇一人,暗暗啐了一口殤止,知道定是他出的主意。 不怪他對一個女人這么執(zhí)著,小瓊兒在他心中向來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從第一次見面他就傾心不可自拔,還將祖?zhèn)鞯亩h(huán)送給了她。 身邊從小交好的義兄都聽他提過沐瓊一二,有一次還被他帶進傾城坊偷偷看了沐瓊一次。 “大哥你看,怎么樣?我眼光是不是百里挑一?” 兩個身材高大的人形悄悄貓在廊柱后,當晚正是沐瓊第一次正式登臺公演,盤著露出修長瑩白脖頸的墮馬髻,穿著殤止特意為她準備的茶白廣袖流仙裙,懷抱琵琶坐在臺中,裙擺綴著緋粉的春杏,將那雙赤裸的小腳遮蓋其中。 那江湖男子即使在傾城坊這種煙花之地也是一臉正氣,只細細端詳了沐瓊的神情和撥弄琵琶的纖指,目光未曾在玉潤的胸口和衣袖滑落不經(jīng)意露出的素白小臂停留一秒。 “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姑娘,”他側(cè)頭看向許陌君,對方直勾勾望著臺上,眼珠都不舍得轉(zhuǎn)一下,“可她畢竟是坊里的人,你能為她贖身嗎?” 許陌君哽了一下,沒有說話。 自那之后許陌君的義兄就把沐瓊這個姑娘記在腦中,直到在客棧與她恰好遇到,剛好要將許陌君借給他的水華劍還回去,便順手送給了沐瓊。 那陳家小姐后來還不解的問他,為何將這把好劍送給陌生人,莫不是對那小姑娘一見鐘情。 他笑了許久才解釋,末了還補充一句:“...那小姑娘也確實有讓人一見鐘情的資本。” 珮扇他...... 我耳邊的yin靡之聲總算在男子一聲低叫之后停歇,只剩他還未從情欲之中脫離出來的喘息。 多虧夜色黯淡,能把我燒紅的臉龐掩個干凈。 珮扇歇了一會兒,等到心跳慢慢重歸胸膛,躡手躡腳下床將弄臟的褻褲丟到換洗的衣籃里,又仔細清理了一下身上沾到jingye的地方,才重新回到床上。 我竭力放緩呼吸,怕被男子發(fā)現(xiàn)我撞破了他隱秘而又羞澀的情事。 好在他再沒做什么別的事,一會兒就好似睡去了。我也放下了一顆心,壓下想要八卦驚叫的心情,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男子卻在我翻身之后側(cè)過頭來深深看了我一眼。 第二日我睡醒時珮扇還沒醒,但我也沒敢動。 ——他的右手搭在我腰上。 并非隔著被子,而是直接與腰間肌膚相貼。 這家伙不僅鉆到了我被子里,還把我的上衣掀上去了。 他的臉還壓住了我的一部分頭發(fā),讓我連悄悄起床也做不到。 就這樣挺尸了大約叁分鐘,我實在忍不住了,小力推了推身旁的男人:“珮扇?珮扇?” 他嚶嚀一聲,睜開眼睛似是還沒意識到什么事,反而更往我身上貼來,抱得更緊了。 我人傻了。 殤止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我面無表情直挺挺躺在床上,渾身都繃緊了,而珮扇就像只大尾巴狗一樣緊緊粘著我。 好在殤止來時珮扇也睡得差不多了,這次總算能起床了。 洗漱完趁珮扇去準備早餐的時候,殤止如之前叁月一般幫我盤發(fā),悄聲問我:“夜間可有發(fā)生什么?” 我思緒飄到撞破珮扇自讀這件事,臉皮微紅欲蓋彌彰搖了搖頭。 但如果再住一晚,難保會發(fā)生什么。 “殤止,我能不能出坊去找我叁哥?他定會給我安排一個住處?!?/br> 他在我的發(fā)上簪上一根流蘇步搖,端詳發(fā)式并無不妥后道:“這件事你最好去和祀柸商量,沒他的應允守門不會讓你出去。” 我不想見他。 真叫人犯難。 “...也許我可以偷偷溜出去?” 他屈起手指彈了一下我的額頭:“別犯傻。” 在我第N次翻墻失敗之后我總算懂殤止這句話的意思了。 傾城坊的外墻看似不高,但四周沒有一個可以搭腳的地方,就算我有梯子能爬到墻頭,也沒法從墻上直接跳下去。 正當我坐在墻下嘆氣時,守衛(wèi)不知何時發(fā)現(xiàn)了我翻墻的動靜,把傾城坊的當家主子給叫來了。 我躊躇不安等著那人越走越近,對方在我身前一丈處停下腳步,一言不發(fā),似乎是要等我主動開口。 “我,我沒想翻墻出去?!苯Y(jié)果一張嘴就將自己出賣個干凈。 祀柸逆光站著,他似是嘆了口氣,接著又往前走了幾步拉起我的手,果不其然手掌沾滿了灰黑的塵土。 “為什么想出去?”他拿了隨身攜帶的手帕替我細細清理手心的臟污,我看著他溫柔細致的動作,感覺他沒有生氣,也有了坦白的勇氣。 “在坊里我晚上睡覺不方便,想去找我叁哥?!?/br> 女子軟軟糯糯的聲音帶著討好的意味,祀柸驀的低頭在我臉頰親了一口,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又親了一口。 “晚上去我房中睡如何?他們不敢去那里找你。” 去你房中豈不是就變成被你睡?我才不要。 雖然沒有說出口,但祀柸明顯明白我的意思,他拉著我的手往回走:“還是得用水洗洗才行。我這幾日忙的很,夜間可能不會留在坊里。” “你叁哥近日也在安排住處,你現(xiàn)在去找他豈不是添亂?等他安頓下來,到時你再出坊去找他,我也放心。” 我都一一應允了,還是沒忍住問他:“你為什么突然對我這么好?” 祀柸停下腳步,把我往他身前拉近了一點,聲音仿若沉沉盛開的木槿花:“我以前也對你很好,傻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