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書迷正在閱讀:綜影視之肆無忌憚、春庭禁、交際花先生:復得篇(BL)、腐朽、四季之冬-無盡的愛、男男定律《清醒》、戀情是持續(xù)的(GL)、和哥哥的死對頭啪啪了(1v1 高H)、蟲饗(觸手蟲族女攻 nph)、黑化惡犬養(yǎng)成手冊
雨聲如注,廳內眾人窸窸窣窣小聲議論眼前的這場鬧劇,我默默退到秦mama身邊,試圖把自己從這件事中擇出來。 殤止與珮扇自小寄人籬下,相依為命,即便楚家家境不菲能保他們衣食無憂,可難知他們兄弟二人明里暗里受了多少白眼欺凌,否則也不會入這傾城坊來。 殤止此生最為看重的就是這個弟弟,甘愿割血以報楚松甫恩情,只為護珮扇安心落意,他苦心隱瞞這么多年,竟然一夕被楚卿點破,想也知楚卿捅了多大的簍子。 “秦mama,殤止可有說幾時回來?” 陰雨綿綿,天空灰沉,秦mama搖搖頭:“殤止公子是替坊主辦事去了,未知何時能歸。” 也許能在他回來之前將這一切隱瞞過去。 珮扇的質問沒有得到回應,楚卿粉腮掛淚掩面不語,意識到說漏了嘴,抓著身旁的小丫鬟慌不擇路轉身逃走,珮扇因雨勢只追到走廊,跺了跺腳忿忿回來。 楚卿一走,倒霉的便是我。 我一個勁往人堆里扎,被苓芩兒和小黃香逮住了機會,兩人一左一右圍住我說個不停,一會兒哪位客人不好,一會兒雜役使喚不動,說著說著珮扇便追了上來,拎著我的脖子把我拽到了廳外。 “楚卿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脫離了大廳的炭火,空氣又濕又冷,我吸了吸鼻子裝傻充愣:“我不知道。” 他雙手交叉狐疑地盯著我:“真的?” 假的。 “我說的千真萬確,我的確什么都不知道。” 男子沉吟片刻,似乎在判斷我篤定的表情有幾分可信,正巧將要點卯,陸續(xù)來了一小群倌伶,珮扇輕哼一聲,同其他人一起回廳:“我自己去問哥哥,再不濟我回一趟楚家?!?/br> 我心中急得抓耳撓腮,他倒是傲得很,點完卯直接借口回了屋子,苓芩兒與小黃香纏得我脫不開身,只能無奈留下,心想等殤止回來與他一起商議對策。 今日因天氣的確生意不好,我陪著倌伶?zhèn)兘鉀Q些家長里短的小事,處理人情世故我自然比不上秦mama,遇到棘手的問題便先記錄下來交給她解決,有時祀柸過問我就順手推給他,事情冗雜,但能同一眾美男們待在一起也有諸多樂趣。 凌霄、菘藍、鳳吟幾人因為客少,和著雨聲助興演奏一曲,廳中暖意融融,白畫梨撐著傘冒雨前來,踏進廳中正見我對著菘藍公子癡笑,便循著我的目光看向了那抱著琵琶的清麗公子。 “呵,你果然還是喜歡這一掛啊。” 冷不丁鉆到身邊的男子嚇了我一跳,我嘟囔了一聲掃興,白畫梨裝作沒聽見,暗戳戳道:“今日你該兌現(xiàn)承諾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我和秦mama交代幾句,在眾目睽睽之下領著白畫梨回屋:“先說好,我會的才藝不多,到時候你可不許說我坑你?!?/br> 因著多日沒有練習竹笛,我連譜子都忘了許多,一頓吹奏七零八落,對聽的人來說絕對算不上什么享受。 白畫梨在我準備吹奏第叁遍時忍不住出聲制止:“你是故意的嗎?我知道你不爽,也犯不上這么折磨我吧?” “真的不是...你等我再吹一次,多練幾遍就好了!”我著急忙慌將嘴唇對上吹孔,可能是因為太緊張,這一遍反而錯得更多。 “完了完了,殤止要是知道我把笛子吹成這樣得氣死?!?/br> 我在屋中轉了兩圈,試圖找出什么別的可以用來表演的東西。 白畫梨慢悠悠喝了口茶,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別費力了,我既花錢買了你一個時辰的時間,你就好好聽我的安排” 他從懷中掏出一本薄薄的書冊:“念給我聽?!?/br> 我翻開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是一本白話小說。 他躺在榻上往身上裹了件絨毯,懶懶命令道:“讀吧?!?/br> 我看了看已經闔上眼睛的白畫梨,不知他又在打什么算盤,將信將疑讀起手中的故事。 炭火噼啪伴隨著我的抑揚頓挫的誦讀聲,整間屋子再無其他聲響,我念了半個時辰,起初白畫梨還時不時因為小說的內容給點回應,很快就再不說一句話,像是睡著了。 睡著了? 我合上書冊躡手躡腳走到榻邊,半蹲在男子身前。 嘖...不得不說這張臉真是精致。眉如墨畫,唇若涂脂,連發(fā)際線和鬢角都是天生的完美,挑不出一絲錯漏。 要是里面沒有裝著那樣一具討厭的靈魂該有多好。 我靜靜看了許久,直到雙腿發(fā)麻白畫梨仍是呼吸平穩(wěn)沒有醒來的跡象,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眼下有淡淡的青痕,是因為最近在忙酒樓的事情嗎? 真的很忙又何必見我呢。 男子嚶嚀著翻了個身,蓋在身上的絨毯順勢滑到了地上。我這才起身撿起那條沾滿梨花香氣的羊毛絨毯,輕輕蓋在他身上。 沒想到這一個小動作驚醒了他,白畫梨悠悠轉醒,表情呆愣,星眸泛著迷茫,倏爾反應過來,抱著絨毯起身問道:“...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個時辰?!蔽覘l件反射離他叁尺,將那本小冊遞給他:“還沒讀完,下次吧?!?/br> 他晃了晃還沒清醒的腦袋,將書冊揣到懷中,伸了個懶腰便要離開。 二人一路默默,我送他至傾城坊門口,男子準備乘上等候在路旁多時的馬車,我終究沒能忍住叮囑道:“別太累了?!?/br> 這四個字已是多言,不等男子反應我就快速折返回了大廳。 白畫梨看著我離去的背影抿唇而笑,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低笑出聲,掀開車簾蹬入車中,對著車外的寡言車夫道:“回吧?!?/br> 既會心軟,便有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