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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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沫澀送我回屋后便規(guī)矩折返,連著幾日我一如往常在菘藍的指導下習練琵琶,通過這段時間的練習,本陌生的曲子已被彈奏地得心應手,壓在我身上的任務便減輕了許多。 日照西斜,菘藍替我數(shù)著拍子,最后一個琴音落下,他欣慰地點了點頭:“好,今日練到這里即可。” 我起身收拾琴譜,打算與他一起去廳中。 祀柸在城中散布出“傾城坊絕代伶人再次登臺”的消息,坊中近日慕名而來的客官也多了不少,他便命我無事不要在坊中走動,以免被他人撞見失了神秘。 這兩天點卯之前習練便已結(jié)束,在傾城坊迎客前我與坊中倌伶熟絡熟絡倒也無礙。 “今日怪了,珮扇公子這個點都沒來?!陛克{笑著調(diào)侃。 “他自有他的事,哪有整日黏著我的道理?!?/br> “沐姑娘心口不一,練琴時明明走神了好幾次,屋外稍有動靜你就當是珮扇公子來了?!?/br> 正說著便撞上迎面而來一身縹碧青衣的珮扇,他紅唇緊抿,一臉凝重,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珮扇公子?!陛克{話音未落,珮扇朝他瞥了一眼,視線在我身上停了一瞬,立刻低下頭與我們擦肩而過,匆匆離去。 這是怎么了? 我轉(zhuǎn)頭看著那個匆忙的背影,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轉(zhuǎn)角。 “珮扇公子似乎心情不好?!陛克{疑惑,我模棱兩可應了聲,并不再提。 偶爾夜間回想起在清風橋獻吻卻又被推開的場景,我私心猜測珮扇或許并不喜歡我,賣身契一事是對我和他們之間的雙向約束,如果他后悔了想要退出,應該也不是不行。 在清楚他的心意前,我不打算與他有過多的接觸。 是以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去詢問珮扇的不妥之處,不料夜里便出了事。 彼時我正靠在榻上研究各式花茶的配方,七兒門也不敲闖了進來,急得滿頭大汗搶過我手中的紙筆潦草寫下“跟我來”叁個大字,不顧避嫌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走。 “七兒?這是去哪......”我驚疑交加,先前在屋里沒有察覺,這會兒出門才聽見樓下吵吵嚷嚷,我當哪位客官喝多了小鬧一場,這在傾城坊中也是常事。 七兒擰著勁硬拉著我,還沒看見人影我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今日我便不許你去!”是珮扇。 他聲音顫抖又硬撐出來一股氣勢,尾音帶著沙啞,竟像是哭了。 這回不用七兒拉我,我便跑得比他還快,疾步趕至吵嚷的那處。 縹碧青衣的男子面對著我,臉上的淚痕在燈火的照耀下斑駁不堪,他死死擋在一人的身前,衣服已在推搡間亂了位置,衣襟散了一大片。 我看見那挺拔如松的背影便知是殤止,他在綢緞莊一連多日未歸,竟是今天回來了。 “你瞞我一事我先不計較,楚卿性命危在旦夕,你不要攔我!”殤止氣得臉色發(fā)白,卻又抵不過珮扇的力氣,怎么也繞不過這堵人墻。 他們二人沒吵多久,兩邊已聚了不少不明所以的倌伶,好在長夜已深,客人們盡在溫柔鄉(xiāng)中,這場sao亂不至于引來太大注意。 一見他倆我便xiele氣,換做旁人我還能以管束的身份呵斥幾句,扯上他們兄弟二人我就說不清道不明了。 我從暗處走到燈下,四周的倌伶?zhèn)冇醒哿玫南日J出我來,當即低低喚道“沐姑娘”,轉(zhuǎn)眼就扯著相熟的伶人們?nèi)蓛勺吡恕?/br> 我臉色極差,在坊中雖未對他們動過什么刑罰,但有祀柸在背后撐腰,無人敢留在原地觸這個霉頭,不一會兒就散了個干凈。 殤止和珮扇也看見了我,前者眉梢蘊著怒氣,見到我試圖收斂幾分,仍是怒意不減。 后者自知理虧,否則定會將我拉到他的陣營勸說殤止,我心中的疑慮便更大了。 “怎么吵得這么厲害?”我站到殤止身邊,他手腕烏青一片,應是珮扇攔他時沒收住力道。 他滿臉疲憊,但仍對我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等我回來再和你解釋。” 言畢就提步要走。 珮扇瞬間就像炸了毛的貓一般,一個箭步?jīng)_到殤止面前:“你前幾日才替她割了血,今天你一定不能再去了!” 與楚卿有關(guān)的事還能有哪件,事關(guān)殤止的身體我便也擔心起來:“這是什么意思?不是每月十五一次嗎?” “我的身體我心里有數(shù)。”他低聲對我道,緊接著一把推開珮扇,言辭狠厲:“你好好想想,你今日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家中門風!” 這次珮扇并未再攔,他像是被門風二字狠狠打擊了,掛著漣漣淚水怔在原地,片刻才沖著殤止?jié)u遠的身影叫喊一聲:“哥!” 那挺立的背影在微風中停了一瞬,但仍加快步伐離開了。 皎月潔白,夜深露重,珮扇胡亂抹了抹臉頰,他像是無顏面對我,如下午遇見時那般想要裝作無事發(fā)生。 我一路跟著他回了他的屋子,屋內(nèi)炭火未燃,在冬日里冷得人說話時口中都能吐出白氣。 他頹然癱在椅子上,我點了蠟燭,燃了炭盆,熱意漸漲,屋中不一會兒便暖和起來。 “說一說?”我用布巾沾了水替他擦臉,斟酌著時機開了口。 他逃避著我的眼神,我也不催他,等幫他擦完臉默默看著他。 “白日楚家派人過來,說楚卿又發(fā)病了,讓我哥再去一趟?!?/br> 原是遞消息的仆人去綢緞莊找殤止時剛好錯開,便來了坊中讓珮扇轉(zhuǎn)達。 少年的臉上罕見地出現(xiàn)了一絲憤怒,他擱在桌上的雙手攥成了拳頭,語氣也激動起來:“我哥又不是什么無情無感的樹木,他胳膊上的新傷才添了幾日,他們難不成還想再割他的血嗎?!” “楚家派人來了...難道你沒把這件事告訴殤止嗎?” 他眼中泛著血絲:“我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