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殘
還沒走的幾個姑娘都從座椅上站起來,紛紛點頭問好。 “哎呀,孟總好!” “孟總好啊……” 她調侃道:“天色不早,值夜班的同事馬上都要來了。也到了下班的點,大家忙完就回家休息吧,別到時候又說我這無良老板整天壓榨員工?!?/br> 幾個年輕人不怎么見老板,原本還覺得很拘謹,聽了這段話后都咧嘴笑開了。 孟姜姝回了趟辦公室便下班了,從風華的大門出去,看見車已經開出來了。 她拉開車門坐在后座上,對司機老趙說,“先往別墅開吧,我打個電話。” 電話打給了文堯,只是與之前秒接不同,這次撥過去好久才被接通,那邊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接著衣料磨擦發(fā)出的聲音,急促的呼吸聲。 孟姜姝問:“文堯?你在家嗎?” 他像是喝醉了,也許意識不是很清晰,許久不說話。久到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他才發(fā)出了一個鼻音,“……嗯?!?/br> 電話被掛斷,她呆呆的看著手機界面。 回神,對老趙說,“打導航,去蘭亭水榭B棟?!?/br> …… 到了蘭亭水榭,孟姜姝乘電梯到了十二樓。 這一層就文堯一個人住,很好找。 門鎖著,她拿出來鑰匙打開。 她打開門,屋里一片漆黑,只有閑散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可以看見玄關的衣架上掛著一件黑西裝。 她嫻熟的順手摸開燈,走進玄關換拖鞋時彎下腰,往里一瞥,被地上入目的赤紅色嚇的心驚rou跳。 她已經做好準備看到滿地酒瓶的狼藉,可她沒有想到到處沾的是血。 心里猛地“咯噔”一聲,慌忙將鑰匙扔在柜子上,來不及提好拖鞋后跟,跌跌撞撞的跑進客廳,就看到了這副景象。 “文堯!” 血腥味一下子沖進鼻腔,她心里一悸。 男人臉色慘白靠在沙發(fā)上,雙眼緊閉,眼下是一片青黑,下巴胡茬沒有刮,瘦削頹然的模樣,不見平日半點溫和含笑的影子。似乎昏過去,又好似只是喝醉睡著了。 褶皺的白襯衫上全是血跡,左手手臂上遍布血痕。 一道又一道交錯分布,像是可怖的鮮紅的涂鴉,又像是血色的蜘蛛網。長長刀口撕開慘白皮膚,深的翻出血rou來,駭人的心驚膽戰(zhàn)。 有的已經結了痂,有的卻還在溢出血液來,整條手臂都像是泡在血里,鮮血順著搭在沙發(fā)邊上的手指滴下來,已經干涸。 大片大片的血紅色刺入她的雙眼。 沾滿血的手機掉在沙發(fā)上,地毯上也有血跡,落在一把鋒利的沾滿血的匕首。 她感覺渾身的血都冷了,用盡全身力氣才沒讓自己腿軟崩潰。手指顫顫巍巍的探了探他的鼻息,有呼吸,一顆猛然提起的心又重重的落回胸膛中,像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 她癱坐在沙發(fā)前,手腳冰涼。好像這會兒才能呼吸一般,喘息急促,額頭上全是冷汗,止不住的顫抖。 冰涼的手貼上他的臉,感受到那一點溫度,想要抱住他卻害怕碰到他手臂的傷口,心里一陣陣鈍痛襲來。 這是……文堯他是在自殘! 他一刀一刀把自己割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