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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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春色已經(jīng)從櫻花枝頭壓了進(jìn)來,但浠瀝瀝的雨泄進(jìn)籃球館的屋檐下,嫩綠色的櫻樹在風(fēng)里微微搖曳,樹葉上的殘滴落在地上,仿佛能聽見聲音。 兩人安靜無言地并排在屋檐下站著,一時都沒有說話,江行棹在心里斟酌著要說些什么,這個年紀(jì)的男孩總是對于女人有一些矜持和幻想的。 宋嬋衣卻是想到了同樣是下雨天,上一次還是在食堂里的那把傘和那碗砂鍋,是同一把傘,只是上次他跑進(jìn)了雨里,這次他們一起躲在傘下。又想起……初次見面他從季渠身邊摟過她的手臂,有力的,微微發(fā)燙的,恍惚間好像還是昨天。 她很少回憶,好的壞的,她更愿意拋之腦后,那些貧窮的,陰暗的,齷齪的,見不得光的,哪怕是摻了一些糖的回憶,都被割舍掉,一絲也不想,只直直地往前看,做一頭斗牛,往前沖,是她一如既往的執(zhí)念。 江行棹,他不一樣,他對她的往事一無所知,對她是全然的男女之間的曖昧貼近,他不一樣,她愿意想起與他的回憶,是蜂蜜水一般的,她說不出的味道,甜絲絲的,潤潤的。 有些心亂了,她需要清醒一下。 “宋嬋衣!你干嘛……” 江行棹呆住了,眼睜睜看著粉紅色的身影從身側(cè)竄進(jìn)了雨里,踩在臺階下的草坪里蹦蹦跳跳,轉(zhuǎn)頭對著他無害地笑,櫻花樹被她半扶著,隨著她的跳躍也順著雨水,掉落粉紅色的花瓣,像極了影視劇里的浪漫婚禮,漫天飄灑的花瓣,和一個美麗的,圣潔的,穿著婚紗的姑娘。 她光溜溜的腿已經(jīng)有了水珠,粉紅色的上衣已經(jīng)被密密的雨打濕,她卻還在雨里笑,仿佛淋濕的人與她無關(guān)。 “謝謝你的傘?!?/br> 她不跳了,渾身濕透的她,還在謝著他的傘,前言不搭后語的。 許久許久之后,他甚至已經(jīng)記不清這一天是哪一天,雨什么時候開始下,櫻花是什么顏色,這個世界仿佛只有他和她,空氣清冷濕潤,雨水在地上靜靜地流進(jìn)排水溝里。 他只記得,在他少年輕狂的青春里,擎著傘,和一個女孩,在櫻樹的見證下,他好像掙脫了從小的教育和規(guī)矩框架,也沖進(jìn)雨里,跳著不知所謂的舞,像個傻子一樣樂著笑,也不知在笑些什么,看他手舞足蹈的不協(xié)調(diào)樣子,她笑得更開心了,牙花都露了出來。 當(dāng)時他甚至不知情,她設(shè)下情網(wǎng)捕獲他,但他心甘情愿地跳了進(jìn)去,把自己的手腳都綁了起來。 “啊湫!” 她吸了吸鼻子,不出所料地著涼了。 車上本來有些安靜地駭人,被宋嬋衣的一個噴嚏打破了奇怪的凝滯。 江虞禮緊閉著眼睛靠在皮座上,捏了捏鼻梁上方,最近市里的教育工作連軸轉(zhuǎn),為了新的素質(zhì)教育普及,上頭的審查也越來越多,偏偏手底下的幾個關(guān)系戶尸位素餐,制造了許多麻煩,幾個爛攤子等著他收拾,他已經(jīng)快兩天沒好好休息了。 兩個落湯雞擠在后座的另一側(cè),都不敢說話,宋嬋衣的眼神大膽地穿過江行棹,打量著這個陌生的男人,還真別說,兄弟倆的側(cè)臉還真有七分相像,只是江虞禮的嘴唇更薄,額頭更高一些,鼻梁的弧度那簡直是一模一樣。 江行棹尷尬地想把車上的地毯摳穿,以為是約會的美好一天,結(jié)果原先約好的家里的趙司機(jī)來接,誰知道今天正好撞上江虞禮回家休假,兄弟倆明明在一個家里,卻因?yàn)楣ぷ髟蚝脦讉€禮拜沒見面了,江虞禮主動提出要來接他一起吃個飯,甚至顧不得好幾天沒睡好覺的疲憊,好一個兄友弟恭的場面,只是多了一位“女同學(xué)”。 此刻這位女同學(xué)還在對著他眨巴眨巴眼睛,他們身上的水珠還在滴瀝噠啦地往地毯和皮座上砸,他對著宋嬋衣努了努嘴,暗示著讓她移開打量哥哥的目光,宋嬋衣卻絲毫看不懂一樣,毫無默契,依舊笑瞇瞇地側(cè)著頭。 突然,疲憊的男人睜開了長眼,冷冽的目光像天眼一般鎖定了宋嬋衣的眼睛。 像老鷹的眼睛,她心里嘀咕著,怎么一點(diǎn)溫度都沒有,只覺得冷和掠奪感,仿佛沒有感情一般,明明與江行棹有著重重相似的五官,但如果不細(xì)看,是完全不會想到一塊兒去的兩張臉。 但她有什么怕的,她微微一笑,眨巴了兩下,挪開了眼神,無辜善意的很。 “你們兩個小毛頭,先去檀宮把衣服換了,等會兒帶你們?nèi)コ詸褬??!苯荻Y扯了扯笑,試圖做出慈祥長兄的樣子,但眼睛里的深色和冷漠顯得他的笑容更為寒冷了。 “哥,不用麻煩了吧……”江行棹半推半就地抵抗著大他十二歲的哥哥的意見,完美繼承了父親的嚴(yán)肅狠絕的哥哥面前,他一向像個小孩一樣。 “謝謝哥哥?!彼螊纫碌故切陌怖淼玫亟邮?,眉目溫婉地道謝,仿佛剛剛在雨里瘋玩的不是她一樣。 “韓群,副駕駛的抽屜里有毯子,你紅綠燈的時候拿一下?!苯需街钡恼Z氣仿佛在說著一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正在開車的韓群心領(lǐng)神會。 柔軟光滑的毛絨小毯子包裹住宋嬋衣的那一刻,她不禁慰嘆了一聲,舒服,真舒服,剛開始發(fā)冷的身體突然被罩住,她打了個哆嗦,微弱的氣音在封閉的車?yán)飩鬟M(jìn)了另外三個男人的耳朵。 江行棹此刻緊張地有些無暇顧及,心里不斷盤算著等會兒怎么開溜。 江虞禮卻在暗暗打量著弟弟身邊的這個女人,她好像成熟嫵媚,但又好像少女的清純氣質(zhì),兩者在她身上結(jié)合地毫無破綻,和諧的很,此刻弟弟的手還在緊張的偷偷抓著褲子,像極了小時候做錯了事怕被父親發(fā)現(xiàn)的時候。她卻老神在在,剛剛還在偷偷打量著閉眼的他,完全不在怕的,弟弟一看就不是她的對手。 父親在高位坐了這么多年,外來的那些蝦兵蟹將,好的壞的,不知經(jīng)歷了多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經(jīng)他手處理的就不計其數(shù),此刻他的腦海里已經(jīng)閃過了多種可能,盤算了多種解決辦法了。 想到此處,江虞禮又閉上了眼睛,半靠著,一路就此無言。 韓群跟在江虞禮身邊這么多年,也算是看著江行棹長大的半個長輩了,他偷偷通過后視鏡看著后方的這三個俊男美女,亮眼地很,但畫面異常詭異,緊張到揪著手的江行棹坐在中間,隔開了嚴(yán)肅的江虞禮和笑瞇瞇的宋小姐,三個人仿佛不在一個頻道。 韓群明顯看到江虞禮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寒星般的凌冽,像極了他在政場上沉寂許久后大刀闊斧的那段,他不禁也跟著宋嬋衣打了個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