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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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啊?!?/br> 果然夜路走多了終將會遇到鬼,瞧著走廊里迎面走上來的熟悉身影,她甚至不敢抬頭瞧他的神色,宋嬋衣在心里暗自盤算著如何開口,謝小爺那張不饒人的嘴又開腔了:“剛從我床上下來,你倒是忙的很,怎么?翻臉不認(rèn)人了?” 宋嬋衣本還有些心虛,聽著這話,她倒是別過頭去了,她原就不是跟他什么正當(dāng)關(guān)系,他倒是管束她上了。 謝策遙見她有些惱了,倒也沒再開口,只拿那大掌來夠她的細(xì)腰,把她攔腰摟住了,往他身邊回勾,一邊勾著一邊還得感嘆一聲這女人的手感真是不錯,只可惜不是自己一手喂養(yǎng)出來的,男人的那一點可憐的掌控欲在宋嬋衣身上也很難滿足到。 宋嬋衣回瞪了他一眼,將他摩挲在腰間的手毫不留情地“啪”一聲拍掉,他卻依舊不以為意,流里流氣地把那張剛喝完酒的嘴湊近她的耳垂,酒氣混著熱氣往她耳朵里吹著,身上還夾雜著不知誰的二手煙味,他同樣滾熱的手則握住她手臂上那坨嫩rou掐了一把,滑溜溜的,果真是塊嫩豆腐。 宋嬋衣急忙抽回手,回頭望了眼走廊盡頭,瞪了他一眼,瞧著是生怕別人撞見的模樣。 “害怕那男人回來啊?你倒是有本事的,江家那位你都能勾上,是我小瞧你了,婊子無情,勾上更高的枝兒我連摸都摸不得了?” 謝策遙那是笑嘻嘻地一張臉,偏偏把那“婊子”二字說得又輕又慢,多少是帶著些咬牙切齒的,笑盈盈的嘴角根本壓不住眼里的冷意,定是瞧見了這包廂里前頭走出的男人。 “你知道就好,少來煩我。”她恨恨道,眼睛都翻出了白仁兒。 瞧瞧,男人翻起臉來,什么話都往外冒,過往的甜言蜜語便是勾人上床的手段罷了,跟禽獸有什么分別。 “他給你多少錢?” 要不說情人眼里出西施呢,便是她翻著白眼,他都覺得她嬌俏地風(fēng)情萬種,動作都有了生氣,要是換做別的人,哪能有這個效果,偏他又覺著這是個不爭氣的,自己對她有多好,要什么給什么,她就圖人家這一點錢財就跟別人跑了? “要你管?!彼呎f邊扭著小屁股往電梯口挪動。 “我不比那種老男人大方多了?他們江家不過是有幾個官爺,有幾個子兒敢正大光明地花?”謝策遙已經(jīng)掩不住語氣里的嘲弄譏諷了。 宋嬋衣覺得跟這種瘋狗說不清楚,倒讓他糾纏住了,有幾個錢讓他狂成這樣了。 “滾蛋!”她揮開他糾纏的手,往前走去。 “你想跑哪兒去?他有我待你好?三十幾歲的老男人了,還硬得起來嗎?”他倒真成了瘋狗了,捏住她的手腕,這力道肯定是塊兒不小的淤青。 “疼……你松手!他比你大,比你硬,行了吧!”她也是被氣得口不擇言了。 “你……你,你果真和他睡了?!” 這男人這時候那機(jī)靈的腦殼倒不轉(zhuǎn)了,把那氣話當(dāng)了真,謝策遙一時只覺得腦門發(fā)熱,像是被人敲了一板磚似的,暈乎乎的,許是氣血都涌了上來,一時間同樣口不擇言起來:“好好好,你別后悔!” 說完他便憤憤地甩手往樓梯口去了,一身酒氣也隨之彌散,步下一級臺階,他終是沒忍住瞥眼回看,這高檔茶室的走廊里懸絲漂浮的帶著清冷的壁燈,只照耀著她的側(cè)臉,她忽閃閃的眼睫毛絲毫看不出有什么情愫波動,微涼的地風(fēng)只讓她攏緊了身上披的那件褂子,早摁下了電梯的按鍵。 “叮!”電梯門很快就打開了,容納了那位負(fù)心的女人進(jìn)去,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夜路走多了,他自然是會遇到鬼的,他從來信奉自由,卻也不由為這個薄情的女人上了心動了從未有的念頭,原是被她拴住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飴的,卻不想天要他來捅破這層原就透明的窗戶紙,本在關(guān)系里最令人厭煩的約束感,他竟一股腦地想問清一個女人,恨不能將她束縛在腰上做一個掛件,她卻渾不在意他的心意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兒,連聲道歉都不愿說,也是,她又不曾許諾過什么,又何來的歉意呢。 …… 宋嬋衣見他的背影,不知為何,倒是從未有的輕松。 人嘛,從來都是貪心的,尤其是像她這般不服輸?shù)呐耍胍淖匀缓芏?,謝策遙給的比她原想得到的還要多,她可以色令智昏,也就跟他一起一股腦兒地陷進(jìn)這亂麻一樣的關(guān)系里,可她多少是見了許多人許多事的,就像那李曉慧,有什么好下場,不過是在一場關(guān)系里獲得一點點金錢罷了,還要把自己也投進(jìn)爐里一起烤了嗎?更遑論男人的許諾本就輕飄飄,拿在手里的沉甸甸的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