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掉
最近天氣反復無常,早上艷陽高照,下午就陰云密布,江面上揚過來的風也帶了幾分暴風雨欲來的氣息。 江禹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像八點半黃金檔的婆媽電視劇里可笑的小三,死皮賴臉地求著對方離婚,再給自己一個名分。 “就算我愿意和秦光離婚,難道我就要跟你結(jié)婚?”溫靜繼續(xù)擦拭發(fā)梢,她的話語如同一灘死水,把江禹的希望淹沒了。 “我……”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她伸出手掌抵在他面前,眼神篤定地望著他,“你答應,你爸會答應你跟這個沒權(quán)沒勢的孤兒復婚嗎?” “……”確實。 溫靜是孤兒,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就已經(jīng)在兒童福利院里,連姓氏都不知道,只能隨院長的姓了。 據(jù)院長說,她出生沒多久,可能就在半夜被拋棄在大街的垃圾桶旁邊,一大早有環(huán)衛(wèi)工人打掃發(fā)現(xiàn),報警后幾經(jīng)周折,實在找不到她的親生父母,就把她留在福利院了。 江老總不喜歡溫靜,一來他們家大業(yè)大,娶她這么一個身份不明且沒有權(quán)勢支撐的孤女進來,絕對會成為三姑六婆茶余飯后的笑柄;二來江老總本就給江禹安排了門當戶對的女孩,要是沒遇上她,江禹就會和那個富家女孩結(jié)婚,兩家企業(yè)強強聯(lián)合,在當?shù)氐膭萘Ω永喂獭?/br> 溫靜的半路殺出,直接把江老總的如意算盤摔得稀碎。即使是他們大婚那天,江老總都沒給過她好臉色看,連家族合照都板著一張臉,對她的嫌棄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非常明顯了。 江禹差點忘了還有他爸這茬,不過他用異??隙ǖ恼Z氣承諾:“我老爸那邊你不用在意,我能處理好。” 她搖頭,拿起茶幾上的橡皮筋隨意將半濕的頭發(fā)扎起,起身說:“我們維持好這兩個月的期限就夠了,兩個月以后,希望你不要再追究秦光的責任了。” 這一天,她給他做完晚餐,等他吃完就洗碗,再整理好其他事情才離開。 離開前,溫靜背對著他,小聲地說:“你忘掉今天發(fā)生的事吧,謝謝了?!?/br> 江禹并沒有像上次一樣,死皮賴臉想盡各種手段留住她,而是倚在陽臺欄桿上,等待她乘電梯下去,然后目送她遠去的背影。 “我怎么可能會忘記……蠢?!?/br> 他發(fā)了條消息,讓溫靜明后兩天不用過來做飯了。 她看到這條消息絕對開心到睡不著,這簡直如獲大赦不是嗎?江禹悶悶地想。 周二晚上,江禹沒有加班,反倒是去許家文的家里喝酒。 “你看這個新式?jīng)鐾?,四面都是落地玻璃,還有空調(diào),這樣既能欣賞外面的花花草草,又不怕有蚊蟲叮咬。”許家文在自家酒窖里拿出一瓶好東西,給江禹倒上一杯。 “我朋友在法國買下了一座葡萄酒莊,這瓶酒是他特地帶回來給我的,你嘗嘗。” 江禹接過高腳杯,看著紫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玻璃杯里晃動起小浪,僅僅抿了一小口就沒有繼續(xù)深嘗。 “大哥,你心情很差哦?!痹S家文清楚他沒事不會突然找自己喝酒,一喝酒就肯定他是碰壁了。 “你說,怎樣能讓前妻答應離婚,然后復婚?”江禹半趴在紅木長桌上,目光凝固在手里的玻璃杯上。 許家文懷疑自己聽錯了:“啊,你再說一遍,什么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