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她看見了
謝椿大病一場后身體虛弱很多,與之前在院子里那個活力少年天差地別。 此時靠在厲桃肩頭,見她一臉沮喪,故作輕松安慰道,“沒多大事,就是發(fā)了場高燒,在我們那吊個針便可痊愈?!?/br> 可這是鬼城,不是他生活的那個年代,凡人生命脆弱得連一只螞蟻都不如。 謝椿抬手擦走她臉上臟污,在醒來的那幾次中隱約得知她去尋藥,不由得又滿臉心疼。 厲桃看著謝椿滑落袖子間露出的那只傷疤手腕,胸口發(fā)堵,心房有東西止不住要破殼而出。 一人一鬼在姬老娘那里修整過夜,第二天一早回了桃院。 凈瓶鬼是城里唯一有凈化能力的鬼,厲桃怕謝椿再生病,就把它一起帶走。 當事鬼自然不情愿到桃院當手下,受強勢威逼利誘后才勉強答應。 謝椿身體好后又開始動活,老桃樹周圍釘滿木樁子,他說桃樹長久缺水缺陽光,根受到了腐壞,只能暫時挖除腐爛部分,保它余下生命熬過這個冬天,等明年開春,可以在斷掉的那截層面上嘗試嫁接延續(xù)生命。 厲桃對這些話半知半解,卻又不想表現(xiàn)自己一無所知,故作恍然大悟樣子豎起拇指。 凈瓶鬼頭上多插了一根回靈草,一開始總離得十萬八千里遠睡在桃樹根旁,在某天嘗了謝椿做的飯菜后,巴不得能一直留下來。 厲桃看著廚房里吃相優(yōu)雅的謝椿和狼吞虎咽的凈瓶鬼,疑惑凡人東西當真如此美味? 凈瓶鬼一邊抱著野鴨腿啃,一邊含糊不清不清說道:“以前在菩薩手中時經(jīng)常聞到人間煙火味,但因為要潛心修煉,從不敢私自嘗一嘗,現(xiàn)在當鬼沒那么多禁忌,可算是嘗到味了?!?/br> 謝椿則是笑意盈盈,像往常般遞來一雙木碗筷,這次厲桃沒再拒絕。 但她不會用筷,夾了好久都未曾嘗到一口,心里發(fā)毛直接用手去抓。 謝椿握住那雙伸出去的手,用自己筷子夾了一塊rou遞到她嘴邊,示意張嘴。 發(fā)黑的鴨rou被謝椿用特殊香料腌制處理過,去除掉了上面附著的、鬼城里那股腐rou與發(fā)爛味,rou質雖不新鮮,但用炙烤方式烹飪,烤透后冒著絲絲熟煙熱氣。 筷子上沾有謝椿吃過的痕跡,帶著屬于人的味道,雖是間接觸碰,但厲桃還是心里泛羞,張嘴小口咬下去。 很香。 好吃。 謝椿用拇指拂去她嘴角油漬,凈瓶鬼頭上柳枝跟回靈草分別垂下來擋住兩只眼睛,嚷嚷著非禮勿視。 飯后天色還早,厲桃在旁見人從大桶里盛清水洗碗筷,本想伸手幫忙,結果被謝椿端著木盆挪開了。 制作這些碗筷不易,他不想又被掰成兩半。 厲桃不滿掐了一下他的腰,男人悶哼一聲,臉有點紅。 待到昏暗時刻,天際又烏蒙一片,似有大雨之兆,厲桃看著近來一直頻繁下雨的天,心想實在是蹊蹺至極,但還沒想出怪異源頭出自何處,凈瓶鬼從屋里跑出來嚷嚷著火樹銀花點不燃,大概是沒燈油了。 謝椿正打算去屋后沐浴,聽完立馬神色緊張。 眾鬼圍院那幾晚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后面的日子里,只要天一黑必定要點燃所有火樹銀花,把整個屋子連帶小院都照到通亮才安心。 厲桃見人提著木桶與衣物躊躇在原地,右手食指呼地一下燃起一簇青色火苗,拉著他往屋后簡便木房走。 走到洗漱地,謝椿反而支支吾吾抗拒,“今晚不洗了。” 厲桃不同意。 她喜歡謝椿身上沐浴后的清冽味,聞著舒心,再說,桃院要是隨便一個鬼都敢闖,她這厲鬼在城中還怎么混。 凈瓶鬼吃撐,無聊晃悠著頭上兩根草趴在桃樹邊打盹,厲桃翻掌聚起黑霧一卷,把它拉到面前命令:“你陪著進去?!?/br> 小道士:“......” 凈瓶鬼:“......” 木房窄小,內有一塊破布做隔簾,謝椿在最里面洗浴,凈瓶鬼捧著一盞火樹銀花背著人靠坐在門后,它一吃飽就困得厲害,頭上兩根草都耷拉下來了,還是盡職盡責捧著燈座,厲桃則隔著門往火樹銀花上輸送鬼力照明。 由于正對著謝椿,透過門縫能清晰看見里面人影一舉一動。 脫衣,蹲身,起身,澆水。 水珠子刷地一聲從男人頭頂澆下,順著碎發(fā),脖子,肩,胸膛,最后到精瘦有力的腰... 謝椿洗得不太自在,心里全是不久后懷里將要摟住的柔軟身子,一整天極力壓制的身體yuhuo在這時候復燃,他背過身悄悄用手疏導幾下胯間之物,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地再舀水澆灌上身體,掩住喉間聲音。 厲桃每晚都會無意識循著溫度睡到他床上,一開始謝椿克制拒絕過,但越是推脫,后面卻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她會在熟睡中壓制他動作,非得摸到、握緊他身上那處最guntang的地方才老實睡去,所以不管是被迫還是自愿,謝椿都拒絕不了厲桃在夜間的肆意動作。 他是個正常男人,面對柔軟身軀投懷送抱,多少克制不住心里那些齷齪,于是選擇在每晚洗浴前念著厲桃的名字、先行一步解決一次胯間欲望,這樣夜間抱著她睡覺就沒那么難受。 今晚卻是有點艱難,不敢撇眼去看門外那道無法忽視的視線,一邊心里默念清心咒,一邊不著痕跡結束清洗。 厲桃清楚自己對謝椿身上的溫度有著極大貪戀,也知道自己會在半睡半醒間起身去睡進他懷里,手摸向他最炙熱、最柔軟卻又最堅硬的部位... 除了鬼力消耗過度后會陷入昏睡對外界毫無感應外,厲桃其余正常時候都會存在著感知。 她知道那是什么,但從未在意過。 而就在剛剛,謝椿穿衣時,她看見男人胯間那一根粗長巨物被強硬塞進了褲子里,過程中還彈了幾下。 別過臉咕咚一聲咽下口水,里面間斷傳來淅淅索索穿衣聲掩蓋住了門外微乎其微的聲音。 在男人洗漱完出來前,她先行跑回屋子里,明明是厲鬼,此刻呼出的氣卻是gunta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