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3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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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這段時間我們了解到的信息,東西伯利亞基地被敵軍長期滲透,常年有自由聯邦科學家團隊在內進行違規(guī)實驗。實驗對象都是沒有姓名的戰(zhàn)俘和附近部落居民。實驗失敗后大量人體殘骸輸送到所謂的流放者部落。流放者們?問得好,他們的確不會白白接受好處。那里的部落居民是一群誓死擁護數字生命計劃的瘋子,出于對數字生命計劃宗教式的崇拜,年輕的后代自愿進入基地獻上身體?!?/br> “這種把頭皮剝掉挖腦漿的變態(tài)實驗他們怎么愿意主動加入吶?搞不懂……”一名年輕的戰(zhàn)士一臉晦氣地說。 武裝直升機飛過崎嶇冰冷的山脈,螺旋槳的噪聲蓋過所有。阿爾維奇中校用懷里的槍支去指屏幕上流放者部落的坐標。 “基地的科學家宣稱實驗成功了一半,直到完全成功的時候,部落居民們必是第一批成為數字生命的藝術家,那時候人類的歷史就改寫了?!?/br> “狗屁?!绷钟疣托Φ?。 事實上,很少有人知道十五年前數字生命計劃的真實進度。很多地下實驗宣稱要復原那個偉大的計劃,不過是噱頭和騙局。 正如林羽說的那樣,是狗屁。 自由聯邦和叛軍科學家們的荒謬實驗具體步驟是把人腦摘掉安上機器盒子等待意識上傳。而人體卻在注射免疫針劑后加速萎縮,萎縮成牲口那樣很難辨認出人形,這樣根本沒法上傳意識,還讓很多人丟了命。 “實驗失敗后的人體,都作為牲口rou流回部落。部落的人需要rou作為熱量補給,不然很難在這低溫下活過去?!绷謺r說。 “所以,那里的人和實驗基地達成了共識?;靥峁﹔ou,他們負責銷毀。他們提供可用的,完全自愿的實驗對象,基地承諾他們會成為數字生命計劃第一批受益人?!绷钟鹂偨Y道。 “就是這樣?!敝行5穆曇魝鬟M每一個戰(zhàn)士的耳麥,“目前部落對我們的戰(zhàn)士沒有展現出惡意,我們也沒有檢測出部落有任何殺傷性武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盡快把報告坐標的兩位學員接回來,等待上級命令再返回取證。” 軍用透視望遠鏡的檢測結果是,流放者部落里只有一些老掉牙的武器,因為他們的居民還保留著打獵的習慣。 三架漆黑的武裝直升機在部落上空盤旋,噪聲肆無忌憚地沖進每一位居民的木屋。 巨大的黑影罩住慶平酒館,少傾,緩下高度。 部落居民們很少看到這么多戰(zhàn)士全副武裝地進入他們的生活區(qū),許多人的神情已然知曉那件事瞞不住了。 酒館老板慶平一派淡然,和阿爾維奇上校交涉。 “我們救了一名綠洲戰(zhàn)士,是個女孩,傷勢不重?!睉c平大大方方地指向酒館里頭,“你們可以把她帶走了?!?/br> “是兩個。”林時抱著槍走上前,“還有一個女孩在哪里?” “你居然知道?她走了。”慶平微笑道。 林羽第一眼就討厭慶平臉上那股裝出來的虛偽,他撞開慶平的肩膀走進去。 而林時隔著頭盔仔細地打量慶平以及他身后的慶和。慶平似乎又在調顏料作畫,一塊圍裙上沾滿不規(guī)則的顏料痕跡,慶平看不見這些戰(zhàn)士的臉,還是靜靜地對著他們的頭盔微笑。 林時冷冷移開視線,跟在其他人身后進入酒館。 陶麗爾果然在慶平指的小客房里,爐里炭火還未燃盡,她已經能虛弱地睜眼。 “歲歲呢?”林羽上前就問,“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女孩?!?/br> “林羽,你真的確定有另一個后備役來過這里?”中校問。 陶麗爾模糊地搖了搖頭,她當然認不出穿得嚴嚴實實的林時和林羽,只是她從被奧斯卡暴力拉閘失去意識到這個清晨醒來,記憶里是有個人一直抱著自己,但…… “林,把她抱起來我們先離開這里?!敝行C畹?。 林時直接無視了,他在小小的屋子里來回踱步試圖尋找一點點和歲歲有關的蛛絲馬跡。林羽先注意到陶麗爾的腳,上面居然穿著一雙他們給歲歲買的羊毛襪。 林羽握住陶麗爾的腳踝仔細地查看,確認歲歲一定在這里呆過。 他們的隊友把陶麗爾抬到擔架上。 林時一把揪住慶平粗麻布的襖子。 “給我說實話。那個女孩去哪里了?” “長官,有話好好說?!睉c平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meimei,“我告訴過你,她一大早就走了。” “林,耐心點?!敝行Uf。 林羽對這幫瘋子沒有忍耐力,他把慶平扯過到酒館的火爐旁,日光照進來將昨晚歲歲沒有看清的油畫和“臘rou”照得十分清楚了:火爐旁掛著風干扭曲的人體,他們被摘除了腦袋,身體也因為實驗藥劑的原因攣縮已久,脖子以上裝著廢棄的實驗裝置;而慶平的油畫,畫的正是這些尸塊——一具扭曲發(fā)黑的身體在吧臺邊喝酒,在火光中舞蹈,還有慶平自己想象的數字飛升后的靈境。 如果歲歲昨晚看清楚這里掛著的是自己的同類而不是牲口風干rou,大概也能猜到自己吃的rou餅不是人造牛rou而是天然的……人rou。 實驗基地最中意不安裝任何義體的人作為實驗對象。 林羽抓著他的頭發(fā)將慶平壓在壁爐上,灰黑的爐灰弄臟了他的臉頰。 “如果你再不說真話,我們就用導彈炸掉那個所謂的數字生命安樂窩?!绷钟鹨蛔忠痪涞吐暋吧塘俊钡?。 慶平的臉都被擠歪了,沾滿顏料的手指扒著壁爐,悻悻地笑。 “你是知道我們最在意什么的。” “少說廢話?!绷钟鸬氖趾敛恍箘?,“我是先把你這些爛畫扔到火里燒掉,還是把基地給炸爛?我想想……” “不許,說,我的畫!”這句話激怒了慶平,“你們這群裝義體的廢物!你們,你們不會創(chuàng)作,沒有思想,只能靠機械體支撐著活下去,還不如我店里掛著的rou塊來的純潔!” “放開我阿哥!”慶和被林羽的隊友按住,一邊掙扎邊怒吼道。 “你畫的都是垃圾?!绷钟鹪陬^盔里啐了一口。 林時慢慢踱步過來,槍口對準慶平的腦袋,“咔噠”一聲下了保險。 “我要知道那個女孩的下落?!绷謺r用一種極度忍耐的冷靜口吻說道。 “歲歲,很可愛的名字?!睉c平的臉猙獰起來,“如果你們炸毀基地,那她必定在里面陪葬?!?/br> “林!”他們的隊友走上前在林時耳邊說:“根據陶麗爾學員的蘇醒記錄,另一個后備役清晨七點時在房間里停留過,隨后離開,陶麗爾說她看到一個背影?!?/br> 片刻后,一架武裝直升機的螺旋槳飛轉起來,再次發(fā)出巨大的噪音,它迅速升空,朝基地的方向沖過去,一路低空飛行。 距離歲歲失蹤已經過去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