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說話耳朵紅什么,怪讓人想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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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幾次之后,蕭星淳才確定自己的感覺是對的。 腳下的土地似乎在晃動,連帶著這間狹小的房子一起。 她將門打開一條縫,夾著塵土的風(fēng)忽地一下吹進來。 再看外面的草木,莖干細些的已經(jīng)彎下腰,所有的植物都朝著一個方向使勁,配上灰暗到極致的天色,詭異且壓抑。 他消失前的最后一個影子殘留在眼底,成為一個引誘她不斷抬頭尋找的執(zhí)念。 有時執(zhí)念太深會產(chǎn)生幻覺,初時還能聊以慰藉,但是,除了幻想出的殘影,那條路上再沒有人出現(xiàn)。 沉默的片刻風(fēng)雨漸大,一下打破詭譎的安靜。 象征著一個時刻的開始,蕭星淳的眸色在等待中黯到極致。 清透的眼底,蔓延出失落凝成的冰涼,比從那兩個保鏢手里逃走時更冷得寒氣逼人。 幾秒鐘時間,風(fēng)搖動得頻率更快。她從凝神中清醒,收好背包放在胸前,打開門全身戒備地盯著面前的路。 說是路,其實彎彎曲曲的,走路也深一腳淺一腳。 雨水將地上的腳印沖得干干凈凈,她只能借周圍的植物特征往山下摸索。 “咚!——” 沒走多遠,身后便傳來一聲巨響。 ——那扇鐵門終于受不住風(fēng)雨輪番磋磨,劇烈開合幾下飛了出去。 蕭星淳沒敢耽擱,要知道腳下的土地越來越松動。 隨著雨勢變大,許多地面塌陷進去,厚重的雨簾將眼前的世界攪成一團,她跌跌撞撞,踩空了一腳,扶住離自己最近的東西。 “嘶” 翹起的樹皮在柔嫩的手心上劃了一道傷,同時注入一股酥麻感,疼痛一晃而過,極短的時間便再無知覺。 蕭星淳驚訝地看著自己軟軟垂下去的手臂,背好快掉下去的背包,又抹了把臉,讓自己的視野得以清晰。 眼前的灌木矮矮一棵,生著尖利的紅葉,裂開的樹皮下懸著幾滴血,被雨珠暈開漸變的紅色。 她逐漸失力跪在地上,膝蓋陷進泥濘的土地。 身側(cè)的樹枝向一個方向傾斜,仿佛有一只大手將腳下的地當(dāng)成一塊布,用力撕扯進自己口中。 蕭星淳仰起身子,濃云翻滾的天幕中閃過一道閃電,短暫屏息,鋪天蓋地的雨水讓她再也睜不開眼。 時澈拐過彎,一眼看到蜷縮在地上的白色人影。 天昏地暗,她是唯一亮眼的存在。 他面上血色全無,飛快跑過去,站在石頭上抓住包帶,將她從塌陷的泥土中拉出來。 蕭星淳的意識還剩一點,她在心里暗罵時澈不守信用,可也恨不起來,他到底也不欠自己的,只怪她是時運不濟,竟然要折在這種地方。 “醒醒?!?/br> 一聲聲呼喚,聲音仿佛經(jīng)過遠方的山谷,帶著回音飄來。 是因為她一直在想的緣故嗎,做鬼第一件事就是聽到他的聲音。 時澈檢查她的身體,沒有傷,皮膚上的細小擦傷根本不足以讓一個人昏迷,他開始腦補蕭星淳是不小心摔倒磕到了頭。 終于,他在她裙擺的邊緣發(fā)現(xiàn)了一點端倪。 鮮血染紅白裙一角,又被雨水沖刷,只剩下一點點暈開的微紅。 時澈被鮮紅驚得目光一震,出現(xiàn)在視線范圍里的樹又安撫了岌岌可危的心跳。 “沒事的,那棵樹的汁液會讓人短暫麻痹,幾個小時就會恢復(fù),沒事,沒事” 蕭星淳只能聽到聲音,卻沒有力氣睜開眼。他喃喃自語,背著她下山的路上一直安慰她,沒有回應(yīng)卻說得起勁。 不過他說了這么多,倒是讓蕭星淳確認自己還活著。 她艱難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頭上頂著時澈的外套,只能看到山路在她眼前晃動。 密集的雨線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泥土的氣味盛烈。但她身上沒再有新的雨水,反而被他體溫滋養(yǎng)得暖烘烘。 她之前還不知道時澈這么能說。 一年的話都被他說完了吧。 真煩。 蕭星淳勾起唇,蒼白的唇瓣仿佛泛著白霜。她不再掙扎用力,路程顛簸,她卻十分安逸地趴在時澈背上睡去- 貼著身體的布料帶著棉纖維特有的粗糙感,潔白的床單被罩,窗口擺放著新鮮待放的牡丹花苞,蕭星淳身上的衣服也是新的,還帶著淡淡的熏香味。 被雨水清洗過得天空明凈通透,投進房間里的日光潔白亮堂。 地上仿佛泊著淺淺一汪清泉,透過玻璃,還有水波撩動的光影,照得一切明亮清新,花瓣上的露水熠熠放光,落在她初醒迷離的杏眼中。 已經(jīng)是第二天。 昨天那場雨,變成無數(shù)邊緣模糊的小水坑。 門發(fā)出響聲,蕭星淳回頭剛好和時澈對視。 見她醒了,時澈眼中有驚訝有驚喜,但更多的是無措,因為她身上穿的新睡衣已經(jīng)漏了出來,還帶著可愛的小圓點。 “濕的衣服要脫掉,否則,你可能會感冒?!?/br> 蕭星淳輕輕“嗯”了一聲。 他解釋就解釋吧,說話耳朵紅什么,怪讓人想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