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是讓我給你脫,還是我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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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星淳扶上時澈的胳膊,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 他露在外面的皮膚散發(fā)著不正常的熱氣,眼神也比平時多了一分懶散,長眼瞇成一條線,露出的瞳仁反著迷離的光。 顴骨上逐漸顯眼的微紅向周圍流淌,像醉酒的人,一個用力,便虛虛靠在她身上。 “你發(fā)燒了?” 蕭星淳不久前托老婦的一雙孫子孫女去買東西,告訴他們剩下的錢可以隨意處理,兩個孩子積極性高漲,跑著去跑著回,此時已經(jīng)回到了屋里。 四只小手怯怯地把東西搬到樓上,看著躺靠在沙發(fā)上的時澈好奇。 “他是jiejie的丈夫嗎?” 語氣天真,小姑娘模樣可愛俊俏,蕭星淳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頭頂。 “是?!?/br> 沙發(fā)上的時澈其實(shí)醒著,聽到她肯定的答案,本來想起來找水喝的他忽然不知如何面對,索性繼續(xù)閉著眼。 門口的蕭星淳又說:“他現(xiàn)在病了,你們知道哪里有藥店嗎?” 小孩指了指窗外,極遠(yuǎn)處,已經(jīng)快到外延的公路,一堆店面都黑著燈,黑暗澆滅了蕭星淳眼里的光。 “有,但是,得天亮了才會開門?!?/br> 孩子蹦蹦跳跳下了樓,蕭星淳關(guān)上門,霎時安靜的空氣,呼吸與心跳交叉,惶然鼎盛到極致。 時澈聽到了水聲,然后她往自己這邊走,到面前放下盆子,將冰涼的毛巾貼在自己頭上。 清涼感滲入皮膚,他不自覺地放松,用力緊繃的四肢驟然松弛便攀上股酥麻感,仿佛有小蟻在噬咬皮rou。 時澈塌下去的鼓囊肌rou引起了蕭星淳的注意,她頓了下,悄然彎起純,又繼續(xù)將第二塊毛巾打濕,給他擦臉擦手。 手奔著腰帶去,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要碰到,被突然睜開眼的男人捉住了手。 他的聲音微啞,目光躲閃。 “不用,我自己來?!?/br> 蕭星淳掀起眼皮,毫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抽出手繼續(xù)。 “咔嗒?!?/br> 腰帶被打開,又掀開T恤,露出精壯堅(jiān)硬的小腹。 時澈的身材和那種健身房里刻意練出來的不一樣,他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野性搏殺過的凌厲。分布在皮膚上的傷痕又將這種氣質(zhì)襯托得淋漓盡致。 一切都恰到好處。 蕭星淳眸色微暗。 到底還是脫了他的外褲。 “我自己可以?!?/br> 時澈別過臉,從她手里拿過毛巾站起來,蕭星淳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姿態(tài)強(qiáng)硬了些,又將毛巾拿了回來。 然后慢慢,將他按回去。 “是讓我給你脫,還是我扒了你?” - 時澈到底沒再反抗。 他左肩那塊傷口粘稠猙獰,在一片蜜色的肌膚上尤為顯眼。 蕭星淳沉著濃密的羽睫為他擦拭身體,毛巾來回移動,被潔白的小手捏著,每一下動作都不慢,卻又妥帖地避開了傷口周圍的皮膚。 她的神色那樣平常,平常到好像赤身裸體的時澈是個沒有生命的物件,也沒有生著一副足夠惹人流連和勾起欲色的皮囊。 反觀時澈,他的眼神卻不自然地顫抖著,尤其在蕭星淳云淡風(fēng)輕的襯托下,他抖得太過于明顯。 特別是擦到腿間,蕭星淳也一副冷冷的模樣,仿佛還未從剛才他隱藏傷情的憤怒中化解。 而他的心卻激烈狂跳,汗水甚至從潮濕的眼皮漫上睫毛,將本就不寬闊的視線擠壓得更加逼仄。 腿間沉睡的某物蠢蠢欲動,光是忍耐,就耗盡了時澈畢生的耐力。 但壓制是徒勞的,在如此脅迫下,它違抗了時澈的理智,順從了他身體的本能,自己不管不顧地昂起頭。 尺寸可觀的器物從茂密的黑林中探出,直直地指著天。 “......” 蕭星淳停住。 眼神斜過去。 時澈就像被電到,倏地拿過衣服蓋上。 他的臉色更紅,比剛才發(fā)現(xiàn)他發(fā)燒時還又紅了不少。不僅臉頰,耳根連帶著太陽xue都燒得guntang,蕭星淳有十足的把握肯定,如果她再繼續(xù)下去,這個純情的大男孩一定會噴出鼻血。 算了。 看在他受傷生病的份上,今天到此為止。 雖然她早已心猿意馬,很想繼續(xù),但總不能不考慮他的身體。 她把毛巾扔回盆里。 擦過汗水的毛巾乍一融進(jìn)水中,清水立即變得混沌。 猶如時澈那雙本該清明的眼睛,強(qiáng)硬將欲望湮滅,灰燼堆積得天昏地暗。 干凈衣服也是孩子出去買的,給時澈的T恤有些小,他索性沒有穿。 他打著赤膊躺在沙發(fā)上,還是剛剛的姿勢,只不過穿上了褲子。 這間臥室的衛(wèi)生間不能洗澡,蕭星淳去隔壁沖掉了沙土,進(jìn)門時帶著一身清新的皂香。 時澈披著外套,半睡半醒間和她兩兩相望,相對無言。 他將高大的身體蜷縮著,眼下投著薄弱陰影,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有種頹廢的俊朗。 肩膀上的傷被他簡單擦拭,沾著血的紙巾扔進(jìn)袋子里,沒有再去關(guān)注一眼。 她的心突然被刺了一下。 這副對傷痛司空見慣的淡然,讓她十分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