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梓楓,爸爸mama決定離婚了?!?/br> 十歲那年,爸媽決定離婚了,突然被通知的我,什么也不能問,而他們就只是用一句簡單的通知打發(fā)我。 我一直以為他們感情很好,因為他們在我面前從不吵架,表現(xiàn)得非常和樂。 原來,那都是假的。 爸媽離婚后,我和mama搬到了北部,爸爸因為后來又再婚,自然也大大減少了跟我的聯(lián)絡(luò)。 「沒關(guān)係,我還有mama?!鼓菚r的我是這么想的。 可是,因為獨(dú)自扶養(yǎng)我,mama變得常常加班,有時還會忙到隔天早上才回來。 當(dāng)我一個人待在家時,空虛感總是向我重重的襲來。 我不想回到一個沒有家人的家,所以國中那年,我搬到了宿舍,當(dāng)然也因為這回事跟mama大吵了一架。 搬到宿舍后,我幸運(yùn)的遇到了好室友,國小同學(xué)劉橴薰,而另外一位室友正是個性開朗的許夢琪。 自然而然,我們成為密不可分的關(guān)係。 后來,三個人的女子小團(tuán)體逐漸成為了六人的混合團(tuán)體。 李承翰讓我好像多了個兄弟,魏辰給了我mama的感覺。 六人的那個「家」,好像又跟宿舍不一樣了。 當(dāng)打開門,屋子里是有人時,那種感覺真的很好。 就像家一樣。 嗯,那是我的家。是我們的家。 我一定要守護(hù),一定要守護(hù)這個得來不易的家。 我真的不想,失去任何一個家人。 就像使命一樣,那種感覺逐漸佔據(jù)我的心。 不要再哭了,我不想把眼淚當(dāng)成武器。 越是這么想,眼淚越是不受控制。 「你希望我怎么做?」何以杰緩緩開口。 「...什么都別做?!?/br> 等我意識到何以杰已離開我的肩,我才發(fā)覺我剛剛說了什么傷人的話。 這是我希望的吧?我不是...一直希望這樣嗎? 我只是,想守護(hù)那個家。 何以杰,你會懂的吧? 「我知道了。」何以杰往后退了一步,逐漸離開我的視線。 我無力的癱坐在地,明明剛剛淚如雨下,現(xiàn)在卻滴不出任何一滴淚。 我討厭在他面前哭,卻老是在他面前哭。 何以杰,我們還回得去嗎? 我將冰冷的手貼在胸口上。 心,好像快被掏空了。 三天兩夜的屏東游也迎來了尾聲,天氣還是一樣的好,我想不一樣的,只有人的心吧。 今天的我,不管是心還是身體,都是處于不好的狀態(tài)。 嗯,旅游的最后一天,我感冒了。 「38.9,好像又高了欸。」橴薰看著耳溫槍露出憂心的表情。 「還是去醫(yī)院吧?!刮撼綇奈疑砼云鹕泶蛩闳メt(yī)院。 「喂...沒那么...嚴(yán)重吧...」或許是有那么點嚴(yán)重,因為我連講話都需要費(fèi)九牛二虎之力。 「該不會是因為昨天玩水玩到著涼了吧?」夢琪看著弱不禁風(fēng)的我說。 「這哪來的紙片人啊。」這種時候李承翰還是忍不住來虧我。 「你還敢說,昨天就你把她潑的最慘。」夢琪作勢要打李承翰。 「拜託,被潑的最慘的人不是她,把別人潑的最慘的也不是我。」李承翰雙手叉腰。 「不然勒?」 「被潑的最慘的是以杰,」話還沒說完,李承翰伸出手指向我,「就是她潑的?!?/br> 還不都是你害的!現(xiàn)在裝什么??! 可惡,現(xiàn)在的我連反駁他的力氣都沒有。 對了,何以杰,他去哪了?整個早上都沒見他一眼。 不過,我也沒什么好問的吧? 他應(yīng)該,不想見我吧。 童梓楓,你真是個壞蛋。 「藥買回來了。」何以杰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的頭腦是不是燒壞了?。坎恢孤曇?,連影像都出現(xiàn)了,而且好立體啊。 見我傻笑,幻覺里的何以杰走向我用手指輕輕的彈了我的額頭。 「啊...欺負(fù)...病患...」 「看來真的病得不輕?!够糜X里的何以杰又講話了。 我真的超會想像的,幻覺里,何以杰餵了我吃藥,還不時幫我量體溫。 真的,好溫柔... 這一定是幻覺,現(xiàn)在的何以杰,怎么可能這樣對我?他不避開我就不錯了,怎么可能會愿意關(guān)心我。 腦袋里的混亂直到我閉上雙眼,沉沉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才停止。 算了,不管是幻覺還是夢,現(xiàn)在就讓我好好的做一場美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