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捂不熱的女人
秦樟摩挲著那只小箱子的把手,通訊那邊的小勞倫斯·海登已經(jīng)按耐不住,先行叫嚷起來: “秦,你屏蔽了我一整天!” “是嗎?”他提起那只小手提箱,不緊不慢地朝臥房走去。 睡在床上的秦琴一聽到他的腳步聲便驚醒,吃力地撐起身子,滿臉戒備地盯著他。 秦樟走到床邊,她身體虛弱,完全無法抗拒他的觸碰,他把她垂落的發(fā)絲攏回耳后,語氣愛憐: “怎么不再多睡一會兒?” 她不作聲,立刻縮回被窩里,不肯再多看他一眼。 “你和誰說話?”小勞倫斯連聲追問,“你昨天為什么屏蔽我的通訊?” “長點腦子,勞瑞?!鼻卣拎托σ宦?,把秦琴從柔軟的被褥里挖出來。 “你又不能給我cao,我理你干什么?” “cao誰cao了一整天?shuangma?” 小勞倫斯明知故問,聲音里滿是褻昵的笑意。 “我?guī)湍銌枂枴!?/br> 他強迫秦琴坐直身子,她白皙的肌膚上幾乎處處都是他留下的痕跡,那身殘破的裙子早被他撕扯丟掉了。秦琴赤裸著身體,冷冷地看著他。 “秦琴,被我cao得shuangma?” 這句話顯然震動了她緊繃的脆弱理智,秦琴宛如野獸一樣朝他撲過來,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然而在性愛中消耗的體力尚未恢復(fù),她的牙齒更與他的肩膀隔著一層布料。她再如何努力,也沒能咬出血,只是留下了一圈深刻的咬痕。 他拽住她的頭發(fā),逼迫她松口,使她不得不仰視他那張幼態(tài)稚氣的臉龐。秦樟面帶微笑,唇紅齒白的好相貌本該令人心生親近,但他一笑起來,她只想拼命扼死這條斑斕的毒蛇。 “看來我把她cao得很爽,勞瑞,她爽得想死?!?/br> 秦樟沒等小勞倫斯回應(yīng)就斷掉了這場通訊,他沒有停止拽扯秦琴的頭發(fā),貼到她耳邊,輕聲道: “維頌列達宮昨天發(fā)賣了一個只剩一口氣的人造人。” 她的面色慘白,朝他冷笑: “秦樟,你不必這么半吞半吐地試探我,有話請直說!” “你這么熱情?“他挑起眉,拽著頭發(fā)的那只手沒有松開,他親昵地用自己的額頭去貼秦琴的額頭,秦琴避無可避,他笑得分外燦爛,“你應(yīng)該把這種熱情分一些到床上,我會更喜歡的?!?/br> “你的腦子里只剩下這種事嗎?” “我以為你是個看得透的聰明人?!?/br> 他扳住秦琴的頭,用舌尖舔舐過她唇瓣上的傷口,她掙扎著想要逃開,然而仍是無濟于事。 “討好我,對你百利而無一害?!彼劬Φ哪欠N陽綠色在她眼里不再象征著勃勃生機,而等同于藏在深淵里、誘人墮落的鬼火。 “更何況我花了大價錢把你買下來,你屬于我,我可以肆意玩弄你?!?/br> “我已經(jīng)說得非常明白了?!?/br> 她的手艱難地抵在他的胸膛上,這個動作并不能給她博取多大的空間,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安慰。 他看著她,她繼續(xù)一字一頓地道:“我不會成為你的性玩具?!?/br> “你很有主意?!?/br> 秦樟笑著松開她的頭發(fā),死死攥住她抵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又重復(fù)了一遍:“你很有主意?!?/br> “你一定會成為最合我心意的性玩具?!?/br> 他掀開她身上的被褥,露出她猶帶精斑的雙腿,秦琴的陰戶一片狼籍,他探手直直摸向她的xue口,似輕蔑似得意地望了她一眼: “被我cao到合不攏,還能這樣義正嚴(yán)辭地同我說話?!鼻卣痢皣K”了一聲,“秦女士非同凡響?!?/br> “我不會為身體的正常生理反應(yīng)羞愧?!彼哪橆a因挑逗生出薄薄的紅,昨日的紅腫也沒有褪去,和她如此嚴(yán)肅正經(jīng)的表情組合在一起,倒顯得有幾分滑稽。 “你的‘正常生理反應(yīng)’也令我很愜意。” 秦樟不以為然,他提起腳邊的手提箱扔給秦琴。 那是她帶來的全部家當(dāng),她橫跨兩個時代的人生,只積攢出寥寥的幾件物事。秦琴滋味難言地緊緊摟住手提箱。 “維頌列達宮未免太小氣,居然只給了你一只手提箱?!?/br> “不屬于我的東西,我不會要。”秦琴并不打算在他面前打開箱子,“我和你不一樣?!?/br> 言外之意自然是指她不屬于他,再度諷刺了他的強求。 秦樟按住她的手提箱,他當(dāng)然不是對這里面的東西感興趣——它剛才還在他的手上,強行打開對他而言并不難。他只是不喜歡秦琴的語氣,不喜歡她明顯流露出的對箱內(nèi)物事的眷戀。 “現(xiàn)在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br> “那你拿去?!鼻厍俸敛华q豫地松開手提箱。她好像什么都可以舍棄。 “你真是個冷酷的女人,誰也捂不熱你嗎?” 秦樟湊近她,靈活的手指撫弄起她的陰蒂,秦琴的身體立刻一僵。 “被發(fā)賣的那個人造人前幾天為你的演出做了妝造,角落里等你的女孩還特意——” 她深吸一口氣,抓住他作亂的那只手的腕部,阻止他的胡作非為。 “有話直說?!?/br> “原來你還是有點在乎的。” 秦樟撤出那兩支沾滿水液的手指,站起身來,扯出一張濕巾擦凈了,慢條斯理地道: “‘鋼琴事變’的那一天,角落里的女孩特意找到我,求我?guī)兔??!?/br> 秦琴如遭雷擊,她試圖下床,但雙腿無力,最后竟癱坐在地。 “你對她做了什么!” “秦女士好激動?!鼻卣聊弥菑垵窠碜叩剿媲?,扔在她的大腿上,“我有點意外這么講‘人權(quán)’、‘平等’的你,居然也會把人分成三六九等?!?/br> “你不在意那個人造人,倒是很關(guān)心那個女孩?!?/br> 她拽住他的褲腿,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秦琴不在乎他的冷嘲熱諷,她只想要答案: “你對她下手了?!她到底怎么樣了?” “哦,秦琴?!?/br> 他俯下身子,笑著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從自己的褲腿上掰下來,昳麗的面龐惑人地貼近她,輕聲細語: “求我,好好求我,我就告訴你?!?/br> “你做夢!” 秦琴昂起頭,身子挺得筆直。 秦樟的眼眸微微一暗,他垂下濃密的眼睫,沒關(guān)系,他有的是時間慢慢地折斷她。 “秦女士缺乏對自己身份的認識?!彼砹艘幌律砩系囊卵b,邁步向門口走去。 “你會想清楚的,我不著急,畢竟惹火上身、等不及的人不是我?!?/br> 秦琴垂著頭,沉默地看著那雙皮鞋走出了門,慢慢消失在拐角。 她這才馬上爬上床,急切地打開了那只手提箱,牢牢攥住壓在箱底的那件物事。 秦琴面如死灰,她蜷成一團,把頭怪異地扎進箱子里。身體上的腫痕抽動著,忍耐那種疼痛對她而言絕非難事。 但是——與疼痛糾纏不清的恥辱,墜得她寢食難安,下身仍是濕漉漉的,流淌著粘滑的水液。 她把半個身子探出床沿,開始機械性地干嘔,但什么也嘔不出,秦琴皺著眉又蜷回被窩里,空洞地盯著被褥上的一條細褶。 忍耐,她叮囑自己。 全透明的觀景窗大方地展示著密捷歐勒城的美麗夜景,獨特的材料既讓人有懸浮在半空的奇妙感受,又能完全保護室內(nèi)的隱私,避免外界的窺探,美觀而實用。 各種型號的飛行器在夜幕上暢行,各色尾燈輕而易舉地蓋過了微弱的星光,漬染出一種絢爛、世俗的喧囂美。 秦樟偏愛在這個時候站在觀景窗前處理剩余的一點不大緊急的事務(wù),這會帶給他一種凌駕一切的別樣快感。他的掌控欲隨著近些年掌握的東西增多,愈發(fā)膨脹,并逐漸向難以控制的方向偏去。 比如此刻,秦樟又用光腦多投影出了一幅浮窗,毫無負罪感地監(jiān)視著秦琴的起居,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她一恢復(fù)氣力,就去浴室泡了個分外漫長的熱水澡,他注意到她把所有味道的清潔劑都用了一遍。出浴之后,她卻沒有烘干身體,也沒有用裹上浴巾,直接赤著身子,濕淋淋地走出來,莫名其妙地在窗邊靜靜站了好一會兒。 他不太明白她為什么要去窗邊站著,盡管在競拍結(jié)束后,秦樟的住所前就開始擠滿抗議的人群——那些冷凍人和冷凍人親和派高舉著一堆仿若癡人說夢的口號,叫喊著要求秦樟歸還秦琴自由。但秦樟非常確定她所在的那個房間,是不可能看到,也不可能聽到那些示威的,他稍作思考后便認定這只是巧合。 秦琴一直在窗邊站到身體不再滴水,才隨意地綰起長發(fā),回到了被褥里。日落時她用了一支營養(yǎng)劑,沒有碰其他美味而昂貴的餐食,接著便繼續(xù)那樣無害而沉默地躺著。 目之所及的畫面令秦樟心情愉悅,他覺得她像一只被自己收藏在盒子里的精致玩偶,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當(dāng)然,如果她能夠更乖順一點,在性事上更馴服一些,他絕對會更滿意。 秦樟的目光一寸一寸掃過浮窗里秦琴蜷成一團的身體,她想起她陷入高潮時的模樣,只有在那一刻,這個對他不假辭色、仿佛高不可攀的女人會迷失自我,乖乖巧巧地被他擁住,任他予取予求。 眼下是“一刻”,他非常自信,“一刻”遲早會被延長到“永遠”。 光腦上的指示燈閃爍起來,張禎撥來了通訊,秦樟把投射出來的浮窗全部關(guān)掉,接通了聲訊。 “什么事?”秦樟懶散地發(fā)問。 “那只鐲子的信息我查到了?!睆埖澋恼Z聲帶笑,他聽上去興致勃勃,十分雀躍。 “這么快?” “你風(fēng)流快活的時候,我可沒有閑著。” 張禎毫不客氣地揶揄秦樟,又慨嘆道:“你買下的這個鋼琴家真不簡單,這樣的人物她也能勾搭上?!?/br> “這條線能查到的都在這里了,但我不覺得只有這點事?!?/br> 把資料發(fā)到兩人的通訊界面以后,張禎饒有興味地補充: “最關(guān)鍵的是,她居然能從維頌列達宮全身而退,秦樟,我開始有點懷疑你能不能馴服她了。” “你懷疑我?” 觀賞窗外的飛行器川流不息,綺麗的色彩穿過窗子暈在秦樟的臉上,那雙陽綠色的眼睛倘若是真實的寶石,便只有能夠蕩平寰宇的人物配將它們嵌在自己最華麗的冠冕上。 他笑起來,光影交錯間,綺艷的樣貌浸在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中,教人疑心但凡與他湊得近些,就有無端暴斃的風(fēng)險。 “張禎,你的記性可能變差了,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