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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學(xué)期開始,開始了最可怕的事,選新股長,我以為大家會體諒我,沒想到羅宜君,她是我們班最有號召力的女孩,她說東,絕對沒人敢跟她說西,所以在選股長,幾乎是她提名,全班通過,說好聽的,是多數(shù)人的決定,但黑暗的事實上,就是她指定。 而我是這個制度下的受害者。 我在班會時,提出自己無法再勝任的婉轉(zhuǎn)理由;「各位同學(xué),因為本人我已經(jīng)在班上服務(wù)了許多學(xué)期,這一學(xué)期因為本人疲累、功課退步,所以在這關(guān)鍵的時期,我希望大家能提出其他更適合的人選。」 但可恨的,羅宜君卻假裝沒聽到那段話的舉起手提名,全班也似乎受到指令的多數(shù)通過,而當(dāng)時我卻得眼睜睜的目睹這個事實。 「別鬧了,我已經(jīng)說我不行了,為什么你沒聽到我的理由呢?」我沉不住氣的往羅宜君方向說去。 而羅宜君站起身,卻氣勢凌人的說道:「你以為你說不要,就不要嗎?」她手插著腰;「那是不是每個人說她自己不喜歡這個工作,就可以推託說她不要,這是班上的事情,我覺得你可以,所以我提名了你,況且…大家多數(shù)同意,又不是我自己決定?!?/br> 我無法回下去,她說的理由,太有條有理了,我卻沒有任何利器可以攻破她,但我不甘心,哪有這樣,她就是故意處處跟我作對。 我是不是該大鬧大哭?好證明我并不只是個外表會笑的好好小姐。 「羅宜君!」一個聲音從角落中傳出,竟是狗屎,他滿不在乎的道:「馬桶本來做了很多學(xué)期,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無法勝任,如果勉強她,她也做不來,選班級干部就是選才能,作不來,不就違反我們選的目的嗎?」 「我看看,這不是我們班上從不發(fā)言的酷哥狗屎嗎?」羅宜臉上帶著陰險的笑。「為了心愛的人,連酷勁都放下了,幫她說話啦!」 接著就一堆嗚來嗚去的起鬨聲,班上開始沸騰了起來,嚷嚷的亂叫,我緊抓著手,窘困、痛苦、憤怒、尷尬全糾結(jié)在我的情緒。 「羅宜君,我是在講公事,別誤導(dǎo)我們的主題?!构肥嚎跉忾_始不好。 「哇哇……。還會說公事,干嘛哪!你不用急著表達你的愛意,怎么還動怒了,我說過啦!那是大家的決定?!沽_宜君對著我快崩潰的臉;「宜郁!快說說你的老公,不然他一生氣,把我打下去還得了?!?/br> 班上沸騰的更厲害,一堆無聊的呼喊聲,吵的更厲害。 「宜君,你不要鬧了?!刮沂懿涣说拇蠼羞^去;「也別對我開這種玩笑?!?/br> 「哇!夫妻合作?!挂司Φ幕ㄖy顫;「也太恩愛了吧!」 這個班會課,什么都沒解決,就一直這樣鬧場到下課,我氣的想打人,狗屎不耐煩,宜君和班上同學(xué)笑翻天。 接下來的課,我背著書包翹掉了,明知道這樣是解決不了事的,而且還會有一大堆麻煩,但我只想逃的遠(yuǎn)遠(yuǎn)地,離開那個讓我窒息的教室。 我看見天空壓的低低,我的心情已經(jīng)down到谷底,開始明白所謂的團體言論,這是相當(dāng)相當(dāng)?shù)膫?,許多有的沒的煩惱一涌而出,眼看著要下雨,我也忍不住的哭出聲音來。 接著,我掩著面,眼淚越流越多,聲音也隨之越來越大…?!改阍诳廾磫幔靠?,什么用?!?/br> 「??!」我嚇一大跳,眼淚聲音都停住,我一直以為這個地方很隱密,轉(zhuǎn)頭一看竟是狗屎。 「你真像死不瞑目的冤魂。」狗屎拍拍自己的胸口;「我待會兒要去收驚了?!?/br> 接著他在我旁邊,坐了下來。「跑去學(xué)校附近的陽明公園橋下哭?!构肥嚎次也焕硭埔磺扑闹?,還是繼續(xù)說;「真不挑地點?!?/br> 我看到他這樣討厭,連理都懶得理他,心情只是更加難過。 「羅宜君!她把干部冊子送出去了,無法改了?!构肥河肿灶櫟恼f,也不管我到底有沒有注意聽;「她真夠機車,我滿想打她,我從來沒有這么想扁一個女人?!?/br> 因為下雨的二月很冷,全身都縮成一團,我吶吶的說;「剛才真是謝謝你了。」 雖然已成事實,不管是道德觀念還是心理因素上,我還是要感謝他,因為他有幫我說話,雖然反效果一堆,但我感覺到,我不是孤獨一人面對這件事。 有人支持,這樣就夠了。 「那么不愿意,要不要跟班導(dǎo)商量看看?」我想了想狗屎的注意,也順道將手上的小石子往湖中擲過去,因為我的爛手技,卻只能將石子一個勁的往湖里沉,連在湖面上跳一下都不行。 真是不順到極點。 「不了?!刮覟樽约旱氖潞筒豁槗u搖頭;「班導(dǎo)是個希望將事情簡單和平化的人,簡單說呢!就是個怕麻煩的人,最后一定跟我說一些人生大道理,我可是一點都不想聽。」 后來我越想越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似的。「不對!」我猛瞧著手錶,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上課時間呀!「你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在學(xué)校吧!」 「翹課,不差這幾節(jié)課?!构肥赫f的不痛不癢;「你也不是翹課嗎?不爽,出來走走,也沒什么,還好今天黑面芋頭沒來,否則…」 我接他的話道:「他一定會用他的芋頭臉叫。」我學(xué)著芋頭歪曲的臉;「同學(xué),你給站住,你媽的香蕉芭樂…哈哈?!刮易约簩W(xué)學(xué)還狂笑了起來。 「你的心情,好像沒那么糟糕。」狗屎倒是不怎么配合的潑我冷水。 我笑后,隨即悲哀的嘆了一口氣;「你也翹課,我們在班上一定會傳的很難聽?!?/br> 狗屎卻沒接下去,他就這靜靜待在我身旁,接下的下午過的很平靜,我沒哭了,呆呆的看著眼前那潭平靜的湖水,深綠的青苔浮在上面,那種單純的平靜,我卻好像怎樣也回不去。 我瞥瞥他,他自在的躺在草坪上,全身相當(dāng)自然的姿勢,一點扭捏的模樣都沒有,我開始羨慕他那么悠游,好像沒有什么可以在乎似的。 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我想像的…。 如前提,他有許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