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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雷娜怎么逗他，站在天橋上看著方慧和茵茵往捷運站走去的雪彥一直沒有説話，直到此時才突然開口說道，

    「活著的人總是比較辛苦的?！?/br>
    關(guān)于這一點，看過無數(shù)生離死別的雪彥很清楚。

    「因為要努力活著啊。」

    雷娜笑著拉著雪彥的手臂。

    坦白說，雪彥真的好久好久沒有像這段時間這么悠間地過日子了。

    自從成為死神之后，他每天都忙著工作，進行確認(rèn)和觀察、渡魂和回魂。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直到一年前和雷成為搭檔，他的步調(diào)就完全被不按牌理出牌的雷給打亂了。

    看著樂不思蜀的雷娜，他也只能輕輕嘆了口氣。

    身負(fù)死神重任的他們這樣玩樂，真的沒有關(guān)係嗎？

    對此，無所不至的大死神不可能不知道吧？

    那既然知道，為什么又會讓他們這么任性妄為地虛度時光呢？

    雪彥費解地看著雷娜，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然而一想起她剛才說的話，雪彥還是不悅地說道，

    「你不要亂設(shè)定我們的親密關(guān)係啦。」

    對他的冷淡早就習(xí)以為常的雷娜仍然滿臉幸福的笑容，

    「不要這樣嘛。難得我們能以情侶姿態(tài)出現(xiàn)，當(dāng)然要全力以赴，做一對最完美無瑕的壁人啊。」

    雪彥望著無論怎么被駡都始終帶著微笑的雷娜，終于忍不住說出自己心中長久以來的疑問，

    「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么老是在微笑？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你這么開心？」

    雷娜的臉上還是帶著一貫的燦爛笑容，緊緊挽住他的手，

    「你覺得板著臉會比較好嗎？」

    知道雷娜所指的是自己，雪彥不服氣地反駁，

    「有差別嗎？」

    聽到他這么說，雷娜突然停下腳步，凝望著雪彥，用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回答，

    「既然沒有差別，那為什么不笑呢？」

    她的話讓雪彥頓時無言以對。

    見他僵硬的神情，雷娜溫柔地笑了，然后松開他的手，再次邁開腳步。

    雪彥望著她修長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跟了上去，卻沒有繼續(xù)剛才的話題，而是說道，

    「我警告你，不要仗著自己現(xiàn)在變成女生，就想要光明正大地接近女生。」

    走在前面的雷娜卻不以為意地説道，

    「你又不知道我原本的性別，搞不好我本來就是女生呢？」

    追上她的雪彥居然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敢打包票，你原本的性別絕對百分之百是男生?！?/br>
    雷娜聽到這里，不禁笑了，調(diào)皮地望著雪彥，嫵媚地説道，

    「這種事很難説噢。」

    說著，她又挽著雪彥的手，很有興趣地問道，

    「那你呢？雪，你原本的性別是男生，還是女生？」

    雷娜滿心期待地看著雪彥，眼睛發(fā)亮地等著他的回答。

    然而這個問題，卻使得雪彥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他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了。

    看到他嚴(yán)肅的表情，雷娜也稍微收斂，松開了他的手，輕聲地喚道，

    「雪……」

    雪彥仍舊沉默不語，靜靜地佇立著，任由身邊的人來來往往，他卻獨自陷入沉思之中。

    他嘗試從遙遠又模糊的記憶之中尋找答案，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兒頭緒也沒有。

    許久，他才幽幽地説道，

    「我……已經(jīng)不記得了。」

    說完，他又邁開腳步繼續(xù)朝停車場走去。雷娜趕緊跟上去，再次挽著他的手，這次卻沒有遭到雪彥的拒絕。

    雷娜的問題在雪彥的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他不禁反復(fù)地思考。

    自己原本……到底是男生？

    還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