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就讓它發(fā)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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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中午演奏會一結(jié)束,一行人就又立刻趕往機場,在機場的貴賓室里等候飛往香港的飛機,他們要在那里過年,這時東京開始下雪了。 江文瑤看著大玻璃窗外白雪紛飛興奮道:「啊,下雪了!」 「喜歡雪嗎?」湯肖波來到她身邊。 「喜歡,好美喔!」江文瑤喜出望外地仰首看著天空中的飛雪,一臉的稚氣,兩隻手還貼在玻璃上。 湯肖波用手機悄悄地拍下了這一幕,寧靜、喜悅與美好。 方洛遠在一旁看著他倆的互動,心中既欣喜卻又有些擔憂,他們的未來啊…還真是喜憂難料,唉,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個為子女cao不完心的老頭子,不覺莞爾一笑。 「湯肖波!」一個充滿驚喜的女聲打破了這份美好。 「天?。⌒げ?!真的是你!」身材高佻、面貌姣好的氣質(zhì)美女,風情萬種地走到湯肖波的旁邊。 「蜜雪兒!」站在湯肖波另一側(cè)的方洛遠先叫了出來。 「方洛遠!你也在!」女子訝異地看著方洛遠。 方洛遠主動走到蜜雪兒面前,笑著問道:「你這是要去哪里?」 「我在內(nèi)地有幾場演出,現(xiàn)在要去北京,你們呢?」蜜雪兒回答方洛遠的問題,眼睛卻瞟向一旁的湯肖波。 「好久不見。」湯肖波禮貌性地打招呼。 江文瑤看著他們?nèi)讼嗷ズ眩剞D(zhuǎn)身走開,去跟素宜、小賴坐在一起。 「我們?nèi)ハ愀?。」方洛遠回答。 湯肖波打完招呼回頭卻不見江文瑤,又再轉(zhuǎn)身往后看才看見她跟小賴他們在一起。 蜜雪兒注意著湯肖波的動作,忍不住開口問:「那位是?」 「她是肖波的經(jīng)紀人江文瑤。」方洛遠搶先回答。 「看起來好年輕,長得很可愛!怎么也不打聲招呼就走了呢!」蜜雪兒的表情與言語中透露著不屑與鄙視。 方洛遠看見湯肖波皺起眉頭,他趕緊接口說:「她是不想打擾我們!」 「看樣子,你是當真要留在臺灣發(fā)展囉!」蜜雪兒不再理會名不見經(jīng)傳的江文瑤,只專注地看著湯肖波。 湯肖波隨意應付著:「嗯!」相對于蜜雪兒的積極攀談,他顯得意興闌珊。 蜜雪兒心里在盤算著,如果和湯肖波一起搭檔絕對是最佳選擇,她隨即道:「甘脆我也學你好了!」 「這幾年這樣跑真的很累,我也想找個地方落腳,欸,洛遠你…」蜜雪兒想起湯肖波就是簽給了方洛遠的公司。 方洛遠沒等蜜雪兒把話說完,立刻就說:「唉呦!我那間小廟那供得起兩位菩薩,你太看得起我了!」 雖然在方洛遠身上碰了軟釘子,但蜜雪兒態(tài)度非常積極,不斷找話題與兩人攀談,可惜湯肖波的態(tài)度始終冷淡,最后是她必須要登機了才被助理請走了。 ※※※ 坐在飛機上,江文瑤看著香港的行程安排,一旁素宜忍不住問:「剛才那個女的是誰?。扛h哥他們好像很熟!」 「就是??!她也有好幾個跟班的?!剐≠囈才d致勃勃地加入話題。 素宜歪著頭想了想:「我猜她可能也是個演奏家之類的!不過我覺得她看起來很高傲的樣子。」 「你們不知道她是誰?」江文瑤終于開口了,她闔上筆記本。 江文瑤看著兩個人:「她是非常有名的小提琴家陳麗雪!她曾經(jīng)是世界頂尖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 「哇!文瑤姐,你好厲害喔!你怎么都知道??!」素宜用佩服的眼光看著江文瑤。 「這都是拜湯肖波之賜,為了要知道他的背景、專業(yè)跟特色,我上網(wǎng)去查了些資料,所以順便也瞭解了一下相關新聞!」江文瑤若無其事地說著。 「相關新聞?是肖波哥跟她的嗎?」小賴睜大了眼睛拉長了耳朵等著聽八卦。 江文瑤說出自己及大凱查到的一些新聞資料:「他們是差不多時間在英國學音樂的,可以算是同學吧!湯肖波跟她一起同臺合奏過幾次,那段時間英國的媒體稱讚他們是一對金童玉女,不過沒多久就沒下聞了,之后兩人好像也再沒有合作過?!?/br> 素宜回想在機場貴賓室的情景,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冤家路窄喔!難怪肖波哥一直都面無表情,不像那個陳什么的一臉興奮,笑得花枝亂顫!」她齜牙咧嘴又翻白眼,讓小賴看得樂不可支。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媒體和經(jīng)紀公司的cao作手法!這種事哪能當真!」江文瑤瞅了素宜和小賴一眼。 一、二百名湯肖波的支持者與廠商派來的工作人員聚集在機場入境大廳里列隊歡迎著湯肖波的到來,湯肖波向他們微笑、揮手,收下他們送的花、禮物,為他們簽名,并在機場人員與廠商代表的協(xié)助之下順利坐上來接機的褓姆車直奔酒店。 素宜看著車窗外的熱情粉絲驚喜道:「真沒想到香港的古典樂支持者也不少,而且還這么熱情!」 「不輸給偶像歌手的粉絲喔!」小賴看著剛才錄下的畫面。 江文瑤很不給面子地道:「是廠商找來造勢的,不過這場面聲勢挺大的,算是做得不錯了,這個廠商有盡心盡力在做事?!顾c頭表示對廠商工作人員的認同。 儘管有了東京的經(jīng)驗,香港接待人員都講中文,但江文瑤緊繃的情緒仍舊一刻都沒有放松過,就連去廠商的旗艦店挑選服裝、拍照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隨著,她甚至沒有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下來吃一餐飯,湯肖波看在眼里有些不安心,可是他必須讓自己專心于演奏,因此他把自己隔離了起來,刻意避開與江文瑤的相處,這樣的情況一直到此行的最后一站〝上海〞。 在素宜幫他打理好服裝儀容之后,湯肖波從專用休息室走出來,此時,站在通往舞臺入口通道底端的江文瑤從手中的對講機接到通知。 江文瑤遠遠看著英俊挺拔的湯肖波朝著自己走來,他的神情肅穆卻又氣定神間,他走到她面前,停下腳步調(diào)整著呼吸、整理袖口,轉(zhuǎn)過頭注視著她的眼睛,對她微微笑了笑。 讓她失神的不是他臉上的笑容,而是他溫柔而深邃的眼神,他用眼神對她說:「等我,我很快就回來?!?/br> 當湯肖波踏上舞臺的那一刻,上海音樂廳內(nèi)響起了如雷的掌聲,被掌聲驚醒的江文瑤隨即從布幕后尋找他的身影。 無論是李斯特的”鐘”、蕭邦的”英雄”波蘭舞曲,還是蕭邦的降e大調(diào)”夜曲”第二號,短短三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出神入化的彈奏技巧、深刻而細膩的情感刻劃、奔放與內(nèi)歛情緒的收放自如,全場觀眾如癡如醉地浸yin在湯肖波的音樂世界里,跟隨著他的意念、體驗著他的體驗,久久不能自己。 連續(xù)謝幕三次都沒能終止觀眾的喝采,湯肖波站在后臺通道上,江文瑤拿著毛巾幫湯肖波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邊關切道:「手痛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我很好!」湯肖波不由自主地握著她的臂膀,想要安定她的心。 方洛遠看了一眼手錶道:「該上去了!」 湯肖波再次上臺演奏安可曲舒曼的”夢幻曲”,祥和而安靜的音樂再度讓全場一千一百多位觀眾為之傾倒,他的壓軸演出為當天的慈善音樂會劃下了完美的句點。 ※※※ 江文瑤走進湯肖波的酒店套房,除了湯肖波在臥室內(nèi)休息,其他三個人都在客廳里間聊,她朝著方洛遠走去。 「明天上午十點有一個三十分鐘的專訪,這是主辦單位剛才通知的,說是上面的交代…」江文瑤無奈地看著方洛遠。 「那明天上午逛豫園的計畫要取消了嗎?」小賴看著江文瑤。 素宜感覺到氣氛有點尷尬,忙說道:「聽說那地方是觀光客逛的,不去也不會有遺憾啦!要去以后有的是機會!」說完瞪了小賴一眼。 方洛遠突然想起幾年前曾經(jīng)跟瑪亞夜游黃浦江的事:「不然我們晚上去搭游船,欣賞黃浦江兩岸的夜景好了!很不錯喔!你們絕對不會失望的!」 大家一致通過去夜游黃浦江,等他們登上船才知道,這艘游船是主辦單位得知他們要搭船夜游而特地為他們包下來的,所以整艘船就只有他們五個人,小賴開玩笑道:「哇,你們搞特權(quán)喔!」 素宜縮著脖子道:「天氣這么冷,游客大概也不會選這個時候來吹冷風吧!包不包船應該都沒差吧,我要到船艙里面去坐著,舺舨上好冷喔!」說完就往船艙里走,小賴與方洛遠跟在后面一起進了船艙。 「要不要跟他們進去船艙,里面比較不冷!」湯肖波詢問一上船就站在舺舨上不動的江文瑤。 江文瑤看著開闊的江面道:「不要,我想在這里?!顾呑呷?。 「等一會兒船開動了風會很大!」湯肖波走到她身后。 「嗯,我想在這里吹吹風,你先進去吧!」江文瑤沒有停下腳步,她最終駐足在船邊,雙手握著船邊冰冷的欄桿。 湯肖波的情緒如江面起起伏伏的浪潮波動著,低聲道:「別趕我走!」他的聲音淹沒在風聲與浪潮聲之中。 看著她在寒風中煢煢獨立,形影相弔,只有蕭索孤寂包圍著她,疼惜、不捨,還有說不清道不名的心緒讓他胸口發(fā)熱、發(fā)燙,身體里彷彿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催促著他向前。 「讓我在你身邊,不要再趕我走!」湯肖波第一次放棄了高傲的自尊,說出了內(nèi)心的渴望與祈求,他鼓足了勇氣舉起手臂越過她身側(cè)握住了前方的欄桿,將她環(huán)在自己的胸前,將她攏進了自己的保護范圍內(nèi)。 江文瑤沒有回應,依舊望著不寧靜的江面,望著那些隨著江水波動而扭曲晃動的倒影,只是她握著欄桿的手握得更緊了。 她并非無動于衷,相反地,他說的話、他的舉動在她內(nèi)心掀起了驚滔駭浪,這些日子以來,她不是沒有察覺他對自己的關心,但他莫測高深的性格讓她不敢想,更不敢輕易涉足,深怕自己會重蹈覆轍。 然而,她沒想到高傲、內(nèi)斂如他竟會低聲下氣地向自己祈求,甘愿為愛而低頭,一個站在全球古典樂壇頂端的男人愿意為她做到這樣的地步,她是真心受到感動,可是自己能接受嗎? 不只因為戴瑞松給她的傷痛記憶猶新,想到他的卓爾不群、出類拔萃,他的身分、地位…,雖說在愛情面前人人平等,但她還是有些膽怯。 船離開了碼頭,舺舨上只有湯肖波執(zhí)著地站在江文瑤的身后守著她,默默地等著她的答案,她的長發(fā)被江風吹起,臨風飛舞的發(fā)絲不斷往湯肖波的頸項與臉上拂去,他伸手攔攏住她的長發(fā),江文瑤順勢回頭仰望著身后的湯肖波。 湯肖波將她的長發(fā)放在她臉頰的一側(cè),他的手背卻順勢撫過她的下額與臉頰,捧起她的微涼的臉龐,低下頭親吻她的雙唇,那原本握著欄桿的手從她身后將她攏像自己。 他的唇瓣冰涼卻柔軟,帶著微微的顫抖輕觸著她的唇,不敢用力又不愿離開,彷彿在等著她做決定,他呼出的溫熱氣息慢慢溫暖著、融化著她的心,一個吶喊的聲音在江文瑤的心中響起:「就讓它發(fā)生吧!不管以后會怎樣,就讓它發(fā)生吧!」 江文瑤聽從了,她閉上了雙眼迎了上去,接受了湯肖波的吻,接受了他的真心告白、他的請求。 湯肖波觸到的唇雖然是微涼的,但他的內(nèi)心卻是澎湃洶涌的,所有對于江文瑤的熱情、癡心、渴望與期待都在此時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要宣洩出來,他的吻熾熱而濃烈,他滿腔的愛意像是狂風暴雨般籠罩著她的唇、她的心、她的整個人。 江文瑤不再去顧慮這些、那些讓她裹足不前的東西,她只是放縱自己去回應湯肖波深不見底的感情,讓自己陷入了他用癡心與深情編織的網(wǎng),放任他糾纏,任由他在春寒料峭的黃浦江上點燃彼此心中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