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石破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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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江文瑤的異常不只這一兩件,聽到湯肖波這樣說,方洛遠立刻就說道:「嗯,我正想問你,我覺得她最近有點奇怪,不但穿衣服的品味變了,而且精神不好,一開會就睡覺,她好像不太對勁?」 「是啊,」湯肖波無力地附和,接著又垂頭喪氣道:「以前我上通告她一定聚精會神地全程盯場,可是現(xiàn)在她就坐在一旁發(fā)呆、打盹,也不開車了,上車就閉著眼睛不理人,而且常常忘東忘西,自己說過的話也不記得,還動不動就生氣。」雖然她會立刻道歉,但很明顯,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脾氣。 話說開了便也就藏不住他心里最糾結(jié)的事,他嘆氣道:「我不知道為什么,她不讓我親近她,…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做錯了?!顾浅?鄲?,感覺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你沒問過她?」方洛遠皺起眉頭,這江文瑤實在很反常,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唉,」湯肖波又長長嘆了口氣,困惑地搖了搖頭說道:「她總是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理由,累了、還有事、…,那些理由全都是藉口,反正她就是躲著我,我不想逼她…,可是我不想這樣下去?!?/br> 方洛遠聽了也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很慶幸,還是他的瑪亞好,有話就直說,就算不是直接說也能讓他很清楚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他弄不明白,江文瑤以前的行事風(fēng)格也很乾脆,這次究竟…,看來只能求教瑪亞,他的智囊、仙女、寶貝…了。 當晚,時間已經(jīng)接近午夜了,湯肖波家的門鈴聲大作,門剛打開一條縫,方洛遠就一頭衝了進來。 他抓著湯肖波的肩快步往屋里走,劈頭就問:「肖波,我問你,你跟文瑤是什么時候…嗯,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兩隻眼睛像銅鈴一樣瞪著他。 「什么在一起?」湯肖波被他問得一頭霧水。 方洛遠瞪著湯肖波,看他一臉茫然,想了想覺得自己問得太過隱晦,心思一轉(zhuǎn)便問道:「你們有沒有避孕?」這樣夠清楚明白了吧,他想。 湯肖波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愣了好一會兒才面紅耳赤地回答:「啊,那個…嗯,應(yīng)該…嗯,算沒有吧!」 「哈,那鐵定是被瑪亞猜中了!」方洛遠興奮地像是中了樂透。 他抓住湯肖波的手臂,激動道:「我跟你說,我把文瑤的情形說給瑪亞聽,她第一句話就說文瑤一定是懷孕了!瑪亞說文瑤知道自己懷孕一定是嚇到了,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辦,然后就想用寬松的衣服遮掩她的肚子,不讓你抱她,是怕你發(fā)現(xiàn)她的肚子!」 他被方洛遠的話震撼住了,看著方洛遠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們在一起是多久之前的事?」方洛遠追問。 「第一次是去拍mv的時候?!箿げㄟ@回總算跟他在同一個頻道上,很快就說出了答案。 方洛遠算了算時間:「那已經(jīng)是三、四個月之前的事了,所以說,如果是那次中獎的,那她已經(jīng)懷孕四個月了!」 方洛遠大力拍著湯肖波的肩膀叫道:「肖波,你這傢伙,要當爸爸了!」居然被他迎頭趕上了,自己可得要努力一點才行。 湯肖波完全沒有心里準備,這個消息讓他震驚不已,心里又是驚訝又是開心,卻又有些怨懟,以至于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目瞪口呆的傻樣子。 送走了興高采烈的方洛遠,湯肖波慢慢從驚愕中回神過來,他站在玻璃窗前望著夜空,仔細回想這過去幾個月所發(fā)生的事… 先是從來不暈機的她突然暈機,接著臉色蒼白、精神不濟、胃口不佳,想起那天他抱著病倒的江文瑤,她雙頰凹陷卻小腹凸出,而她的不舒服持續(xù)了很久,自己完全沒有想到是因為她懷孕了,可是她知道卻瞞著他不說,甚至不想讓他發(fā)現(xiàn)! 他想了一夜,最后得到的結(jié)論就是她不信任自己,她不相信自己愛她、有能力保護她,不相信他想和她白首偕老共度一生,不然她不會隱瞞。 更進一步去想,她懷了他的孩子卻不讓他知道,那就表示她有其他的打算,而他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想帶著這個秘密遠走高飛! 想到江文瑤帶著他的孩子離開他,生活在一個他不知道的地方,而他甚至極可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他感到憤怒、傷心,她怎么可以這樣對待自己! ※※※ 湯肖波彈了一夜的琴,隔天一早,他神情冷肅地走進公司,生人莫近的態(tài)勢讓門口的柜臺職員都不敢大聲說話,他一語不發(fā)地走到江文瑤的坐位旁。 江文瑤抬起頭看見是湯肖波,她驚訝道:「肖波,你怎么來了!今天不是沒事嗎?」 她以為自己又記錯了,忽然心虛了,趕緊低下頭翻筆記本,然而手中的筆記本卻被湯肖波抽走并順手扔回桌上,「啊,」嚇了她一跳:「你…你這是怎么了?」 湯肖波只是看著她,目光中有愛、有怨、有困惑、有憤怒…,有太多太多無法形容的感情,江文瑤感受到無比巨大的壓力,她立刻覺察到他情緒的異常。 危險!她倉皇地環(huán)顧四週…,方洛遠不在,沒有人…沒有人能幫她,她只能靠自己化解,咬著下唇緩緩地站起來,溫柔和緩地開口安撫道:「肖波,你有事要找我是嗎?」 他依然沉默地望著她,那股迫人的氣勢讓她覺得膽戰(zhàn)心驚,冷靜!她告訴自己務(wù)必要冷靜,她安撫道:「要不…,我們?nèi)フ疫h哥…」 她話還沒說完,湯肖波的眼神轉(zhuǎn)為悲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往外走,「肖波!」,就連她喊他,他也沒有停下來。 江文瑤感覺到自己做錯事了,明知道他要找的是自己,她還提方洛遠做什么?「哎呀…笨死了!」她懊惱自己糊涂,趕忙追了上去。 湯肖波冷若冰霜地走在前面,江文瑤滿臉焦急懊惱地在后面追趕,走得太急讓她覺得肚子有點痛,手不自覺地摸著隱隱作痛的下腹部。 兩人一路上遇到的職員們噤若寒蟬者有之、瞠目結(jié)舌者有之,而江文瑤不明究理地被他帶往錄音室,公司里唯一有鋼琴的地方。 經(jīng)過職員奔相走告,就連在會議室里開會的方洛遠也驚聞了這個天大的八卦,「這傢伙想干什么?」他放下會議趕了過去。 在湯肖波他們剛要進入錄音室之際,方洛遠在音控室追上了他們,他站在門口叫道:「肖波、肖波,等等,有話慢慢說、好好說,不要激動?!顾叩锰倍鴼庀⒉环€(wěn)。 江文瑤聽到方洛遠的聲音立刻回過頭,帶著求救的眼神看著他。 湯肖波轉(zhuǎn)身卻執(zhí)著地看著眼前的江文瑤說道:「我是要跟她好好說話,只是不想被人打擾。」 聽他這么說,方洛遠松了一口氣,湯肖波并沒有失去理智,只是他的表達方式實在讓人…,「好,那你們就好好說,不要動氣?!顾疽馄渌ぷ魅藛T撤退,把錄音室留給兩人好好去溝通。 「肖波!你到底要做什么?」江文瑤看著湯肖波陰鬱的臉,不知所以然。 湯肖波也不理會她,自顧自地坐在鋼琴椅上,貝多芬的悲愴奏鳴曲第一章隨即響起。 江文瑤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是當她靜下心來,看著他手指快速在琴鍵上飛舞,聽著那些急促、反覆、…的音律,她抬起頭看著他的臉,她聽到了,她聽到他的悲傷、憤慨、宣洩,他在用琴聲訴說他的心情,她心疼又心痛地望著他,出于本能地,她一步步走到他身邊,坐在琴椅的一角,一心只想陪著他。 出乎她意料之外地,琴聲嘎然而止,湯肖波眼神哀傷地看著她,無聲地質(zhì)問,『為什么不告訴我?』 『為什么要瞞著我,是把我當成傻瓜嗎?』湯肖波眼神轉(zhuǎn)而悲憤地指控,手指重重敲擊著琴鍵,又快又急的琴聲再度響起。 琴聲再度停止,他憤怒卻又哀戚地看著她,『為什么?難道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江文瑤心酸地搖頭,不要這樣看她,不要這樣無言地控訴,她受不了,她只是害怕,害怕歷史重演、害怕這孩子不被接受、害怕自己承受不起失去的痛…。 湯肖波伸手從她身后面抱住她,大手覆在她凸出的肚子上,沉痛道:「你告訴我這是什么…」 摸到的是已經(jīng)凸出不小的腹部,他內(nèi)心的震撼遠遠超過他聽到江文瑤懷孕消息的剎那,就在手掌之下,那里面孕育著一個生命,是他們的孩子,傳承了自己血脈的孩子,多么不可思議,心中所有的怒氣、埋怨、哀傷瞬間化為烏有。 事實勝于雄辯,方文瑤放棄辯解,任由他抱著自己,然而卻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沉重糾結(jié)的心松散了、輕松了,久違的安詳、寧靜回來了。 她閉上眼睛依偎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急促的呼吸與心跳慢慢趨緩,應(yīng)該是無法言喻的震驚與感動吧!她想。 湯肖波輕撫著她的臉龐,輕聲說道:「我媽就快要回國了,她要是知道自己要當奶奶了一定很開心!」 江文瑤靠在湯肖波的懷里,輕輕點頭,「嗯…」原來她也能用肚子里的孩子綁住一個男人,而孩子的奶奶會很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