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擋住眼睛的實驗員緩慢的抬起頭來，“你們知道嗎？當(dāng)年荒神的實驗，是我們做的！那明明是個非常偉大的實驗！”

    “把這個具體說說，說完我們就放你走?！?/br>
    那人沉默了一下，接著有些懷疑的開口，“……真的？”

    “你也沒有其他選擇了不是嗎？”

    嘴唇顫抖了兩下，那人重重的呼了口氣，片刻后他終于開口了。

    “十幾年前，霓虹政府發(fā)現(xiàn)了一個特別的能量體，說是能量體其實也不確定，因為它像是一個有意識的異能力獸，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收容后，政府成立里專門的研究小組，也就是我們的前身，我們?yōu)樗×艘粋€稱號：荒霸吐，也就是荒神?！?/br>
    “在對這個特異體的研究中我們發(fā)現(xiàn)了非常神奇的事情，它并不只是單純的能量體，甚至可以說是異能的集合體，為此我們中間有一個人提出了如果把這個特異體和人類融合的話會發(fā)生什么?！?/br>
    “當(dāng)然，這個觀點被否定了?！?/br>
    說著，那人非常猙獰的喊著，“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一項多么偉大的研究！”

    綾野玖和中原中也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慎重。

    看上去之前的想法成真了，一開始關(guān)于荒神的研究根本就沒有人體實驗這一項，是在產(chǎn)生分歧后部分人擅自做出的決定。

    “在一開始提出的人的提議下，我們決定親自完成這個實驗，我們尋找到了幾個孤兒，開始做特異體和人類結(jié)合的實驗，最后實驗失敗，孤兒因為承受不住能量全部死亡，于是我們調(diào)整了方針，這是偉大的開端。”

    “我們將特異體的力量和精神分開分別注入了兩個孤兒的體內(nèi)，我們成功了！”

    那人的聲音越發(fā)的激烈，“那是劃時代的作品！他們應(yīng)該給我們頒獎才對！”

    中原中也微微皺眉，“作品？在你們的思想中，那些就只是作品嗎？”

    “不然呢？”那人聲音里帶著一點疑惑，“那就是我們的作品，是我們的標(biāo)志，他們的誕生都是我們的功勞！”

    綾野玖攔住氣憤的中原中也，他的聲音冷淡到仿佛沒有音調(diào)，“繼續(xù)往下說?！?/br>
    “但是很快就出了問題，那個融入了精神的孩子蘇醒了，他覺醒了異能后從那里逃走了，雖然沒有逃出去，險而又險沒有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

    這個融入了精神的孩子很明顯就是說的綾野玖，但是綾野玖卻并沒有這段記憶，和中原中也一樣，他的記憶之初變出爆炸后的那片廢墟，腦海中關(guān)于荒霸吐的部分記憶也只是一些很微妙的設(shè)定而已。

    比如他知道自己被融入了荒霸吐的精神，知道那是一個非?？膳碌墓治?。

    但為什么會知道也不清楚，因為綾野玖沒有那段記憶。

    難道是……被他們清除掉了。

    顯然中原中也也想到了這一層面，他看這個人的眼神更加可怕了。

    “在發(fā)生了這件事之后我們談?wù)摿嗽S久，之后做出了一個決定?！蹦侨说椭^，聲音很細(xì)微，但在這個空曠的地方顯得格外清晰，“我們決定把讓普通人擁有異能力的實驗方案改成……制作武器?！?/br>
    “武器？”

    “人工摘除實驗體的記憶、感情和思想，讓他成為只會聽從命令的武器，我們?nèi)客饬诉@項計劃，然后準(zhǔn)備為那個孩子做這個手術(shù)，但就在準(zhǔn)備手術(shù)的時候，能力的載體被偷走，緊接著，實驗室爆炸了?！?/br>
    人工摘除……記憶、感情和思想？

    “混蛋！”中原中也周身炸開異能波動，他幾乎要忍不住直接打過去。

    綾野玖一直以來都很奇怪，這些他都能看到眼里，不管是他惡趣味的感情挑撥還是偶爾的惡作劇，那些虛假的東西顯得格外明顯，綾野他一直都在為自己沒有感情苦惱，或者說，他在為自己連苦惱都感覺不到在悲哀。

    他就像是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木偶人，到處都找不到歸宿。

    那群家伙竟然想要做這樣的事情！

    綾野玖一把拉住中原中也的手，“先別急，手術(shù)沒有開始。”

    “對，真可惜，雖然那邊的同事告訴我們馬上就可以開始手術(shù)了，但下一瞬間就發(fā)生了爆炸，當(dāng)然，那個實驗體應(yīng)該和我的那些同事一起隨著爆炸消逝了?！?/br>
    那人低垂著頭，“好可惜。”

    放開中原中也的手，綾野玖轉(zhuǎn)身離開，離開巷子的時候太宰治已經(jīng)消失了，只有之前他站的地方留下一攤水漬沒有干，綾野玖雙手插在口袋里緩慢的走著。

    說實話，如果那個研究員說做過手術(shù)的話他還不會有這種感覺，他甚至可能會覺得：太好了，這些都是有原因的。但是，他的無求無欲并沒有任何外在的影響，這就是原本的他，是作為荒神精神存在他的他。

    所謂神明的意識啊。

    “綾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