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黑色的賓利雅致在繁華的城市街頭穿梭,在夜色中開進琵琶園。 園中最里面的那棟慈心樓不與其他樓相通,它是不對外開放的。江家少爺將這棟樓視為私有,里面的房屋樣式也是他親自找人設(shè)計的,風格和其他樓稍有不同。平日里就把這作為兄弟幾個的聚會場地,要吃的有吃的,要玩的有玩的,好不樂哉。 徐之遠是最晚到的那個,還沒進去就聽見里面鬧哄哄的一團。推開門再走幾步,撩開厚厚的織錦門簾,徐之遠微笑著走進來。里面的人的目光先是落在徐之遠身上,然后轉(zhuǎn)移到與他并肩的女孩身上,目光往下,就是女孩挺起的肚子。一時,代表不同含義的視線全都黏在許若樗身上。 許若樗見到一屋子的陌生人心中突生膽怯,她悄悄地轉(zhuǎn)過頭,正好和徐之遠安撫的目光對在一起。徐之遠收緊她的腰,走進去,沙發(fā)上本來坐著幾個女人,看見徐之遠他們過去了,急忙起身讓座,回到了各自男伴的身邊。 對面的沙發(fā)里坐著一個男人,懷里倚著個女孩子,看著比許若樗大不了多少,青春少女模樣,手里正舉著杯子飲酒,姿態(tài)優(yōu)雅,眉宇間卻頗有倨傲,目光放肆地打量著許若樗。 “呦,這就是你新得的愛寵,不介紹一下嗎?”話是對徐之遠說的,眼神仍然落在許若樗那兒,許若樗被他看得寒毛直立。 “江寶,別看了,言言膽子小,會被你嚇到的?!?/br> “言言?這不是大名吧。之遠,別這么小氣啊,我又不跟你搶女人,哦,不對,是女孩?!苯瓕毑粷M意地說。 但凡是個圈子,就會有引領(lǐng)者。在場的都是有點來頭的人,但徐之遠仍是他們的頭,這種話他們都不敢對徐之遠說,但江寶不在乎。他向來是直言直語,又因為和徐之遠穿著一條褲衩長大,便也不顧及什么。 他們都習慣江寶的說話風格,短暫的沉默了幾秒就哄堂大笑。 “是啊,之遠,寶寶說的一點都不錯?!?/br> “喜子,找打是吧,說了別這么叫我。”江寶朝著說話的男人氣急敗壞地喊。 江家子嗣單薄,叁代單傳,因而對這一代唯一的孩子寶貝得不要不要的,竟以寶為其名。小時候,誰叫他“寶寶”他就和誰沒完,經(jīng)常為了這個打架。長大后,和家里頭吵著要改名,但是他們不同意,說什么這名字是大師賜的,改不得,鬧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只得認命。 他們都知道江寶有多討厭這個稱呼,但他們有時候就是要叫。 屋子里嘻嘻哈哈一片。 叫喜子的男人又說:“你看看人家那肚子,怕是有了孩子,你還想她干嘛?!?/br> 聽到他們在說她的肚子,許若樗的心抬到了喉嚨口。 “不會吧,你讓她有孩子了?”江寶一副不信的樣子。 這女孩要是真懷孕了,說明她在徐之遠的心里有地位??伤羰钦嬗械匚?,徐之遠就不會帶她參加這種聚會。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懷上徐之遠的種。 “當然不是,她還小呢?!?/br> 什么? 后半句的意思是他是想要她懷的嗎? 眾人神色各異,看許若樗的目光中有探究的色彩。 他們對徐之遠的喜好自是清楚的,江寶也有類似的喜好,只不過他要的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而徐之遠的女孩年紀更幼一些。 屋內(nèi)的男人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許若樗肚子里的是什么,他們現(xiàn)在不動腦子都能知道。個個心聲都是,不愧是徐之遠,當真是變態(tài)。 在場的男人又五六個,個個都儀表堂堂,相貌不凡,剩下的女人除了徐若樗和江寶懷里的那個,其她女的都穿著穿著性感暴露,有一個女人上半身就被一層薄紗籠蓋,大好風光盡收他人眼底。 她們似乎習以為常,一張笑臉掩蓋了所有真實想法,坐在那里像是個擺飾品,一言不發(fā)地聽著男人間的談話。 “之遠,你玩得夠瘋啊。她肚子里這么滿,一會兒還怎么盡興呢?不過好在我今天特意為你準備了一道上好佳肴,你一定會喜歡的?!闭f完,江寶就大聲笑起來。 徐之遠淡淡地笑,“是嗎?那我可就一把子期待了?!?/br> “江寶,你不夠意思啊,兄弟幾個可都在這兒呢,怎么就單給之遠準備啊?”喜子走到江寶身后,一掌拍在他肩上,以示不滿。 其他人也紛紛起哄。 “就是啊,江寶,我們的呢?” “太小氣了吧。” …… 江寶抖了抖肩膀,憋著火,沒好氣地說:“走開。少來這套。我什么時候少你們的了?這菜不久前你們不已經(jīng)嘗過了,這么快就忘味啦?” “哦……是那個啊。”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怪叫聲連連。 還有人砸吧著嘴,仿佛在回味。 “之遠啊,上次聚會喊你你沒來,可錯過了。今天江寶特地給你補上了,你要好好品嘗,味道是真的不錯。” “不是不錯,是很不錯呢?!?/br> 大家像是同時想起了什么,笑得分外開懷。 許若樗從男人們古怪的笑容中捕捉到端倪,心里卻疑惑,他們說的不就是一道菜嗎?至于如此大驚小怪嗎?他們不是什么山珍海味都吃過了嗎? 江寶拍手喊道:“上菜?!?/br> 四個男人挑起簾幕,抬著一個巨大的盤子,足足有一個人大小,上面還倒扣著不銹鋼蓋子。他們將盤子抬到長方形餐桌上,安靜有序地退出房間。 許若樗好奇地心癢癢,眼睛盯著大盤子一動不動。 直到打開蓋子,許若樗驚得目瞪口呆。餐盤里的不是她想象中的深海動物類的食物,而是一個女孩,全身都被剝光的女孩。 坐著的人全都站起來,許之遠的反應(yīng)慢了幾拍。好在除徐之遠之外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餐桌上的女孩所吸引。 女孩毫無聲息地躺在餐盤上,如果不是可以看見她肚子微小的起伏,許若樗會懷疑她不是活人。 女孩躺在白色的餐盤上,烏發(fā)散在身下,高聳的胸大得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尺寸。各色的糕點整齊地排列在她的上半身,兩個奶子之間是厚厚的幾層米白色的芝士醬,陰部干干凈凈,在兩腿間擺著兩行剝?nèi)テさ那嗌咸选?/br> 許若樗愣愣地看著男人們爭先恐后地拿起糕點,沾上料,一口塞進嘴里,吃完還要來一句“真好吃”。 一匹匹惡狼圍在餐桌旁,眼中貪婪的欲望毫無遮掩,只等狼王一聲令下就要瓜分食物。 許若樗都能腦補出他們留著口水的情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