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篇 第11章
《南門家三兄弟之軼事》 第11章 「小雅?」 南門望僵硬地看著自己被綁的手腕,揮動過后確認麻繩之緊并非他所能掙扎開來,馬上便放棄了,斜眼瞄向后方環(huán)抱著他的兇手南門雅。 背脊傳來小貓般的磨蹭。 「哎喲喲……有潔癖還是有好處嘛,怎么連汗嗅起來都是香的?」紅發(fā)男孩溜到他身前,像個變態(tài)似地,鼻尖在他的衫縫中徘徊,不時震出「嗦嗦」的吸氣聲,「望……你真的好香啊……呼嚕呼嚕,我們不是用同一個牌子的沐浴乳嗎?」 「你洗得不乾凈吧?!?/br> 南門望冒著冷汗退后一大步,卻被南門雅纏得死死的,兩人一下子便倒地──南門望可悲地成了弟弟的rou墊。 「……渾球望!你搞什么啊!」南門雅從原先陶醉的神色馬上換回正常狀態(tài)。 「我問你搞什么才對?!鼓祥T望微微吸了一口氣:「這么早回家就算了,畢竟你肛門痛,先讓你去洗澡用溫水浸一浸屁股也沒關係。可現(xiàn)在你竟然不知道從什么骯臟地方拿根麻繩綁住我,更令人無法接受的是你撲上來我身上亂嗅一通,像隻流浪狗,用鼻子找食物的,難道你不覺得你的精神出了些問題?作為你的二哥,我建議你盡快找心理醫(yī)生──」 「點點點!煩死了!」 南門雅的拳頭毫不留情地擊落二哥的胸口上,馬上惹得他飆出眼水,一陣咳嗽。南門雅見著便樂了,帶著邪獰的笑伏在他身上,手掌繼續(xù)摸索這白凈的皮膚,果然感覺到比自己還細膩的觸感,手指滑在上面就像溜冰。 啊,沒錯,是冰。 如冰一樣光滑的質(zhì)感,如冰一樣白亮的透明,如冰一樣……他的汗就是融化了的冰水,清涼沁人,帶著乾凈的氣味,讓人忍不住想把鼻子靠近過去,用力吸幾口。他的表情總是淡淡地不易接近,卻誘發(fā)別人的征服心;他的體溫比一般人低,又會引起別人的呵護心。 南門望,他的二哥,可真是個冰之美人吶。 「……喂,你到底在摸什么?」 「摸什么?」南門雅冷哼一聲,額下的陰影更深了:「我在摸些有趣的東西啊?!?/br> 說罷,南門雅便扯開他的領口,一雙深粉紅的rutou便曝露在空氣中,乳暈細小,并不及老哥的那般豪氣。指尖輕刮,rutou像小島般沉了一下,煞是有趣。 南門望的眉鎖得更緊了,口氣依然是沒有半點驚慌的教訓味:「小雅,你說rutou是有趣的東西?你自己也有吧?你現(xiàn)在是太缺乏母愛了,想找個人的rutou來吸嗎?那請你去找個女人來餵飼你,你該不會連男人不能擠出乳汁也不知道吧?」 南門雅在他說話時已經(jīng)不斷磨牙了,等到他說完,自然又是一個拳頭飛過去。這次南門望有防備,舉起被綁住的雙手率先擋住,繼續(xù)罵:「總之,你想摸就摸自己的,不要找我,要是傳了出去還會讓人以為你是個變態(tài),竟然搞自己的哥哥。要不你去找大哥來摸吧,反正大哥這么疼你──」 不料,這次南門望竟迎來了巴掌。 打人絕不打臉,是南門雅的一貫作風。除了是因為打臉會留下極明顯的痕跡會遭他人責問之外,更是因為尊嚴:臉子是最重要的,打人絕不可以毀了人家臉。他痛恨自己的臉被打,自然地對打臉這事深存芥蒂。 南門望當然很清楚這弟弟的個性。 抿了抿嘴,南門望有點失焦地捕捉弟弟的臉,只見那孩子用手臂掩著雙眼,喘著,連連吐出又急又重的空氣,當中帶點哭腔。良久,待到弟弟的手終于垂落,竟露一張微濕的臉孔,肩膀因激動而顫抖。 喉嚨震動,便是一連串失控的吼叫: 「對,我就是變態(tài),我就是要搞自己的哥!哈,我還會讓自己的哥搞我!渾球望,你當然可以這樣說,當然可以說得這么輕松!被老哥硬上的人又不是你!整天盯著我來看,動不動就說我屁股很痛,啊,很開心吧?你很高興是吧!把別人的痛苦當成快樂!對對對,我就是屁股被人干到開花,你很滿意了吧!最討厭的人被干了,你很滿意了吧!」 霎時間,南門望懵了。 南門雅再度擋著眼睛,但這完全遮不了不斷瀉下的淚水。他焦躁地把四根手指塞進牙縫間咬著,企圖不讓自己發(fā)出懦弱的哭聲,可這減弱了的聲音,亦不過是化為全身更強烈的顫抖,一種能夠看見的悲傷罷了。 憂鬱困在身體里無法溢出,所以,它們都在亂抖。 然而,將南門望徹底轟醒的卻是接下來的一句話: 「南門望!你真的好可惡,好討厭!好討厭你!我最討厭你!」 要是平時聽到這種罵法,南門望肯定會喝著茶逐一數(shù)出南門雅的缺點,再憑此判定某種脾氣暴躁、言行粗魯、聽到不順耳的話便吵鬧一番、動不動便使用暴力的臭小孩才是真正的好可惡、好討厭。 但是,現(xiàn)在聽起來……南門望真覺得胸口被狠狠插了幾刀。 打個比方。換作今天是他強暴了南門雅,那么南門雅即使隱暪事實,最終還是會撲到最喜歡的大哥懷中,有意無意地透露出自己受了傷,渴求一點安慰。相反,今日大哥強暴了南門雅,那么南門雅就只會不斷壓抑,直到崩潰。 同樣是哥哥,南門希總是受到滿滿的敬愛,備受信賴,他卻是從頭到尾被討厭。 南門望看著仍在哭泣的弟弟,他順應心中的感情,伸出手掌撫撫那頭鮮紅的頭發(fā)。 「痛嗎?」 這簡單的問句,是南門望經(jīng)常對南門雅的詢問。 無論是南門雅跑步時摔倒,還是跟人打架打到渾身是傷,還是吃了過期的零食而肚痛,還是生病時的頭痛,還是練戲劇劇本練到喉嚨痛,還是前幾天下面流出血的痛……南門雅本身也聽得厭煩。 但是,一睜開眼便是南門望擔憂地撇下秀眉,清亮的藍色眼睛里盛載著對他的關切。 短短的兩隻字成了溫柔又溫暖的問候,帶著一份出世的恬靜,很舒服。 南門雅再也忍不住了,整張濕溼溼的臉一下子埋入南門望的肩里,放聲嚎哭。 這并不代表他對南門望已經(jīng)不存任何芥蒂。只是…… 在自己感到最痛苦的時候,有個能體諒自己的人以最真切的語氣問他:「痛嗎?」,那真的很窩心,好像不用再孤單地承受一切。 更何況那是二哥。 就算他們每天都在吵架,暗地里還是會關心著對方。 終究是他的二哥。 ※※※※※※ 等到終于止住了哭聲,南門雅有點羞窘地提起頭,南門望雪白整齊的校服已經(jīng)皺成一片,上面被他哭得滿是眼淚、鼻涕和口水,連自己也覺得噁心。偷偷看上二哥的臉,對方絲毫不見有半絲憤怒或不滿,雙眼還是定定地注視他,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樣。 這么反常的親密讓南門雅很不習慣,卻也十分感動。正愁著該怎樣感謝他,南門望已先行開口,壓低嗓門,溫言問:「所以之前你流血,其實是大哥喝醉了酒,然后他就……?」 南門雅稍稍撇過頭,不太情愿地回答:「嗯……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不,我不知道?!?/br> 「啥……?」南門雅的眉毛抖了抖,手指不自覺地扯緊了二哥的校服,「不,你……別騙我了。那你干么一直看著我的屁股問我痛不痛,還說我有被異、異物進入……咳,點點點過?」 更何況南門望曾經(jīng)進過他的房間,肯定有嗅到那種yin亂的氣味,以及床上的鮮血,還有屁股的傷,再加上他不小心漏嘴說出那種男人干男人的粗話,其實不難推算出他的房間發(fā)生過強姦案。 儘管如此,南門望的表情倒是十分無辜。 「我以為你是拿了些什么東西來插自己的肛門。你床底藏了本《男性自慰36式》,最后幾式就是自己插自己吧?我從來沒有想過大哥會那樣子,機率太低?!?/br> ……呃? 看著眼前無辜至極的臉孔,南門雅不禁大愣。 所以,二哥以為他為了要完成全書36式而玩自插? 所以,南門望是把房間的異常氣味解釋為他的縱慾過度? 所以,渾球望認為他是由于玩得太過火了不知自制才會有床上和褲子上的血跡? 所以,這臭傢伙是一直把他的痛楚當成自作孽,不可活,是以在揭破真相之前也不作過多的關心與追問? 所以,他媽的這人根本是欠揍! 「我點點點的你去死吧!我就算干男人也不可能自插!」 南門雅目露兇光,失控地扭起嘴角,雙手狠狠地把南門望的襯衫扯開,令他整個雪色的胸膛呈現(xiàn)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