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家三兄弟之軼事》

    第54章

    一個15歲的孩子失蹤了。

    若然只是消失半天，大人們都會以為年輕人就愛玩，玩到晚飯時間還不肯回家；不過，一旦失蹤超過12小時，徹夜不歸，那就令人憂慮了。

    第二天早上，南門望在準(zhǔn)備早餐時躊躇，要不要買早餐給南門雅吃，還是依照原定劇本先餓他一陣子？這時候石家來了一位稀有的訪客，不是找見習(xí)醫(yī)師的石俊，不是找年輕能干的石芳，而是找南門望。

    踏出廚房，端出香噴噴的烏龍麵，南門望看到客廳沙發(fā)上坐了一名中年男人。對方戴著銅框眼鏡，嘴巴上下都長著鬚根，穿得十分簡樸，就像四處游蕩的流浪者。

    南門望覺得此人有點眼熟。

    石俊故作親切地拍拍南門望的肩膀，笑哈哈地說：「好了，望來啦！對不起喔，近日這小子天天吃炸蝦，喉嚨腫了一大塊，不太方便講話，哈哈……」

    中年男人微微頜首，然后站起來，與南門望四目對視。他瘦削的臉頰帶有點兒風(fēng)塵味兒，但眉毛柔細(xì)，神態(tài)安然，全身隱隱散發(fā)著出世仙人的那種氣質(zhì)，令人思緒澄明。

    「望，很久不見了?！?/br>
    南門望仰頭，一幅幅過去的片段浮上水面，然后與眼前重疊。眉毛不受控制地擠成一團，他艱難地張嘴：「爸……？」

    男人安靜地點頭，沒有展現(xiàn)出父子重逢應(yīng)有的熱情。

    南門望呆了。早就料想過父親必會找上門，安排過要說的謊言，但這一幕降臨時該講什么，他從未構(gòu)想過。

    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石家兄妹自然是互打眼色，拋一句「你們慢慢聊！我們?nèi)ヅ莶?、泡茶！」便識相地從現(xiàn)場開溜。爸爸淡然望向石家兄妹倉皇的背影，緩緩問：「雅從昨天下午就失蹤了，你有沒有他的消息？」

    果然是為此事而來。南門望迅速回神，翻過白板，寫下：『昨天中午見過他?！?/br>
    「什么時候？」

    『大概是1時多吧?！?/br>
    「他最后往哪個方向走？」

    『忘了。我們大概在一座小商場旁邊的報紙攤分手。小雅究竟怎么了？什么時候不見了？』

    「他昨天沒有上學(xué)，晚上沒有回家，一直聯(lián)絡(luò)不了。你也幫忙找找吧?！?/br>
    關(guān)于赤紅少年的話題就此結(jié)束，客廳突然帶來一陣讓人焦躁不安的靜默，南門望別過臉，轉(zhuǎn)身假裝整理飯桌，擰眉沉思究竟應(yīng)該用什么態(tài)度面對這位父親。

    良久，爸爸走到他身旁，提起長著厚繭的手，隔著空氣的厚墻，以手指背點向次子的喉核。

    「你的喉嚨很痛嗎？說不了話？」

    父親神情相當(dāng)平淡自然，看不出他在擔(dān)心，聽不出他在關(guān)心，卻未至于冷漠，這種感覺很神奇。

    少年困惑地?fù)u頭，用稍微恢復(fù)的喉嚨擠出「不痛，還好」四隻字，然后把白板的文字全部刷走。低下頭，筆尖躍動，構(gòu)筑起一句句墨黑色的問句，將板子不多的空間填滿。

    『為什么要離開我們？』

    『為什么要帶走小雅？』

    『為什么只肯給大哥寄信，不聯(lián)絡(luò)我們？』

    『這么多年在做什么？』

    諸多問題洶涌翻飛，但南門望的心情平靜得不可思議，就像法官在審問與他毫無瓜葛的被告人。無可否認(rèn)，他對這個男人不存在太多感情，知道了這些問題的答案也不會令碎散的家庭重合。

    父親僅是深深看進兒子那雙清靈的水色眼瞳，沒有作答。他的表現(xiàn)正是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爸，轉(zhuǎn)身，背向兒子，踏上走廊，向躲到廚房里的石俊石芳道別，接著便穿上鞋子。

    南門望恍然回神，碎步跟上去，只聞男人的最后一句話：「我們住在舊區(qū)第36號房，你可以隨時過來?！?/br>
    他這么說著，人已離開了石家。

    石家兄妹兩人揮揮手送客，這才嘆了口氣，放輕腳步返回客廳。南門望跟在后面，抬起寫字板，遮遮掩掩地擦拭上面的每一句話。

    這對兄妹很懂得做人，他們裝作啥都不知道，石芳一如既往地坐在自己的飯桌座位上，石俊亦不甘示弱，叉腰，朗聲說：「早餐啊，我來了！」

    ※※※※※※

    仔細(xì)回想，三兄弟里，恐怕他跟父親是最欠缺溫情的。

    回想小時候，父親最疼愛的是長子南門希，對兩個小兒子似乎不怎么放上心。那年南門望因丙型肝炎住院一段時間，父親經(jīng)常看望，可態(tài)度也是白開水那樣，好似在探望遠(yuǎn)房親戚的孩子般，靜默地守候，然后離開。論探訪的次數(shù)和時間，還是大哥比較多。

    大哥是父親最親近的兒子，么弟是過去一年里一直陪伴在父親左右的人。

    大哥眼中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

    弟弟眼中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

    南門望漫步于水仙嶺的街道上，心不在焉地往四方張望，表面是在尋找失蹤的紅發(fā)弟弟，腦里裝著的完全是別的事情。

    晃到公園附近，隱約聽到有人大叫「南門雅！」，他悄悄靠近，竟是幾個街頭混混打扮的青少年，他來到水仙嶺第一天就是被這幫不良份子搶劫錢財?shù)摹?/br>
    南門望快步走回人流較多的大街上，那群青少年看到了他，但并不留意，繼續(xù)高呼南門雅的名字。

    一天很快便過去了，黃昏將至，天色漸漸淡化為淺黃色，僅馀殘光，各處皆透出幾分寒意，今天似乎比較涼。南門望打了個哆嗦，先買件厚實的茶色綿大衣，再買安眠藥。

    在晚上到處跑會被質(zhì)疑行蹤，他決定黃昏時間行動。購買熱呼呼的燒rou飯之后，他獨自穿梭于店鋪的后巷中，憑著這些天的亂闖，他已經(jīng)把通往舊區(qū)工廠倉庫的地圖牢牢記入腦中。

    靈秀的身影跨過舊區(qū)的圍欄，安靜地沒入焦黑的廢棄大樓之間，如鬼魅。很快地，他抵達(dá)了那個貨倉前，附近沒有人。他停下步伐，耳朵貼在門上，細(xì)聽內(nèi)部的動靜。

    經(jīng)過鑰匙一事，南門雅必會萬分警惕，逮住每個逃走的機會。

    他絕不能讓南門雅逃掉。

    南門望打定算盤，管不著鑰匙的卡嚓作響，迅速轉(zhuǎn)動門鎖闖入。

    推開大門的剎那，只見一頭烈火小獅撞過來，那是在黑暗里靜候一整天的飢渴的野獸。南門望早料到此著，他衝上前，張開雙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抵擋，少年人的身軀相撞，身為哥哥的卻明顯弱小得多，后退一步，半個身夾在門縫處。

    野獸的神色憔悴不堪，他被困在幽暗的地下室一整天，沒有正常的飲食，身體疲弱。他沒有浪費力氣再去罵人，血色眼瞳死瞪著門縫外的夕陽天空，咬緊下唇，不斷往外推。見二哥竟能堅守著，一點一滴地把手?jǐn)D進來，他終于放肆地用腳踢、用拳頭打。南門望立即跌跌撞撞地往外歪倒。

    機不可失，南門雅扯開大門，久違的清新空氣送入鼻孔中。

    他的雙腳成功踏到外面，全身都重獲自由了，徐徐落下的太陽光芒，哪怕僅剩一點點，都足夠凈化他這一天所積聚的暴戾之氣。

    他深呼吸，倦怠的雙腳碎步往前走。

    南門望卻從后抱住他的左腿，手一拉，兩人立即跌倒地上。

    紅光彌漫，從天邊延續(xù)至地面上，在紛爭的黑影下埋藏了種子。

    「……南門望，你放開！為什么一直要纏著我！」

    「你……是我弟！」

    南門望咳了數(shù)聲，乾脆丟開了掛在腋下的寫字白板，用盡力氣爬到南門雅的膝蓋上，雙手抓著他的小腿，將對方下半身行動封印住。南門雅趴在地上被箝制，難以反抗，他只能高聲叫喊，瘋狂扭腰、像海獅一樣拖著身體向前跳動爬行，不停的顛簸。

    南門望彷如遇上地震，力氣馬上被卸去了大半，不一會兒，南門雅成功翻過身來，坐直身子，大開的雙手正朝著作惡的二哥抓過去！

    這時，南門望低下頭。

    不是閃避，不是投降，不是怯懦害怕……他整顆頭埋進南門雅雙腿之間，隔著褲在咬！他很快注意到冬天長褲的厚度，手指由上至下，僅需半秒，拉鏈已松開。他深深地鑽入拉鏈內(nèi)，伸舌舔弄內(nèi)褲下的性器。

    南門雅驚嚇了，在身體尚未產(chǎn)生快感之前便拉住二哥的頭腦，揚聲罵：「死渾球，搞什么！」

    南門望沒有回答?，F(xiàn)在他的頭與舌搆不著弟弟的敏感帶，可他還有手，他用力扣著那頭青春期野獸的校褲，手指捲起，內(nèi)褲也跟著往一邊捲動，長著陰毛的敏感rou色地帶漸漸顯露。

    這下子南門雅已遠(yuǎn)不像前一分鐘的兇猛有勁，他捉住二哥的手，二哥的頭就會往那處撲，既是讓人生不如死的痛咬，也是極盡誘惑的親吻；把二哥的頭強擰向另一邊，二哥的手卻似乎記住了那個敏感地帶的位置與狀態(tài)，十根如藝術(shù)家的長指在三角地帶撕扯、逗弄。很快地，南門雅的陽具抖出褲外，暴露于斜陽下，隱約可見莖身帶著幾分濕滑，那是剛才舔過的津液痕跡。

    兩隻手，怎么能敵過兩隻手加舌頭的多重攻勢？在體力下降和性欲燃點的煎熬下，南門雅的動作變得遲緩，精神上也撐不住了，究竟應(yīng)該怎么辦？他壓低聲量責(zé)罵的同時，目光飄忽，他害怕有路人目睹這樁兄弟的luanlun鬧劇。

    害怕就對了。繼續(xù)害怕吧。

    病弱的聰慧少年臉上盡露愉悅的神采，趁弟弟一個不防，連忙將弟弟反過來壓倒。除了嘴，除了手，他還有其他攻擊武器。

    「小雅……認(rèn)輸吧?！?/br>
    他調(diào)整了位置，讓自己的下身和弟弟外露的堅挺壓在一起，然后，他像個賣yin者般勾起蒼唇，大幅度地以畫圈的方式擺動臀部。雖然隔著衣物布料，但無論是接受者與賜予者，兩人都可以清楚感受到性具在動，那是跟隨著熱流而律動，亦是跟隨對方的身體節(jié)奏而起舞。

    這種感覺太舒服。

    這樣的哥哥太過勾人。

    南門雅的雙手疊在南門望肩上，只要把手挪向上方，捏住頸項，yin亂鬧劇便會強行終止，監(jiān)禁事件便會劃上句號；但他的手，僅在無能為力地顫抖。

    騎士即興編寫的劇本，王子躲不過；一切的發(fā)展還在騎士指間的筆桿上。

    這是劇本，演員必須乖乖按照著飾演，直至結(jié)局。

    南門望清湖色的眸子不知何時揉雜了火焰，是yuhuo，是煙火，是邪火，瞳光有那么點兒濁了，卻絲毫不損他天生的勾人風(fēng)姿。他捧起寶貝弟弟的臉龐，與弟弟的紅眼凝視對望片刻，然后吻下去。

    不需前戲，嘴唇張開，直接讓舌頭激情交纏，互相品嚐對方的味道。

    一年了。如此親密的調(diào)情性愛，已經(jīng)相隔一年了。舌尖所嚐到的滋味，沒有從前的幼稚貪玩，蘊藏了更多的野性成熟，rou體的每一處都在為這場性事叫囂著。

    「唔……啊……」

    南門雅顫抖的手終于恢復(fù)了力氣，往上摸索，再次搭上二哥的后腦。他的手向下壓，加深了這吻的力度；閉上雙眼，含住對方的嫩唇。他徹底敗給了旺盛的獸欲，抹殺了未來，只求此刻能獲得至高的滿足。

    鮮美的餌順利地把紅獸徹底吸引住，引導(dǎo)他乖乖回歸籠中，在無人的倉庫地下室里繼續(xù)進行歡愉的游戲，肆意作樂。管不著脫衣服了，只要露出性器就行。

    南門望就像一根嫣紫色的媚草，只要吸過他的氣味就會上癮，無法自我。南門雅不顧一切地扯開他的綿衣，往鎖骨處猖狂地咬；像昨天那樣撥開股瓣，手指的侵犯卻遠(yuǎn)比昨日瘋狂。南門望只覺雙腿有些發(fā)軟，xue內(nèi)刺痛綿綿，雙肩緊張地縮在一團，但他一點兒都不怕。

    瞇著狹長的眼，晶藍(lán)色的瞳光正在發(fā)笑。

    南門雅不像以前那樣凈說俏皮的調(diào)戲話兒，全程沉默，只有鼻腔噴出的氣息會嘆入他的耳邊。

    「唔……」當(dāng)兩人的身體重疊在一起，臉頰緊貼，南門望再一次體認(rèn)到弟弟已經(jīng)長大，足以將他整個人覆蓋住，灰紅色的身影把他壓得死死的，這是他第一次產(chǎn)生被雄性征服的窒息感。

    不過，是誰在征服誰呢……

    zuoai的步驟，他們完全沒有忘記，擁抱、愛撫、挑逗、按摩、潤滑，以及交合的最后環(huán)節(jié)。當(dāng)后xue被填滿了濕溜溜的皂液后，硬挺的火龍便沒入他的股縫間，像失控的打樁機在臀rou上亂頂，最終頂入庭門。似是怕痛那般，病弱的男子將臉靠上去，主動向弟弟索吻；與此同時，他伸手摸向大衣口袋。下午買的小小一包安眠藥，仍在。

    當(dāng)熱棒刺入體內(nèi)，他反射性地弓起身體，衝進甬道的那東西比記憶中的變得更粗更大，他被迫得把腿分得更開，讓屁股朝上，好讓xue口撐得更開，能容納那根雄槍。南門雅注意到身下人額間的冷汗，他依然沒有多言，僅以溫緩的動作推動腰部，讓guitou輕輕地頂開緊閉的世界。

    「啊……」南門望以夾著藥丸的手掩住嘴巴，然后把紅發(fā)男生拉過來，再度張唇。

    這一次的吻跟前一次不太相同，唾液特別的多，異?？酀Ｄ祥T雅皺起紅眉，隱隱察覺到不對勁，但此時南門望竟主動擺腰，xue道瞬間吞食了他大半根yinjing，舒爽的熱浪滾滾襲至全身，使口中的苦味也成了春藥。他貪婪地將南門望的味道全吞到胃里，下半身更賣力地往幽xue的深處推進、送出。

    「……啊……唔唔……」

    南門望的腸道被熱物快速摩擦著，皮好像要破了，里面要燃燒了……屁股一顫，那是進攻者心血來潮的突擊，撞到某處敏感帶，他臉頰殷紅，難受地曲起雙腳，只覺陣陣痛楚從屁股延展至膝蓋，痛得讓人頭暈。

    不過，痛也無妨。

    這并不是因愛情而觸發(fā)的性愛游戲。

    大汗淋漓的兩人越來越激烈，連沙發(fā)都整個在震蕩，彷彿隨時會傾翻。在雪白的jingye往內(nèi)部噴灑過后，這場亂來的發(fā)洩才告一段落。

    南門雅才剛扶起二哥，尚未來得及講半句話便闔上眼睛，無力地倒在地上?？崭垢?、體力消耗再加上安眠藥，令他失去反抗能力。

    「呼……」南門望臉色蒼白得彷似樹上顫顫巍巍的枯葉片，經(jīng)過性愛的洗禮，他未敢立即站起來，像蝦般捲起身體，抱腿側(cè)躺，努力地調(diào)整呼吸。

    他的身體變差了嗎？他似乎再也無法承受這種劇烈的床上運動，快感消散了，疼痛感比方才更厲害。

    這時，他終于摸到了。

    左腳的膝蓋異常地濕，異常地痛；黑色的破舊沙發(fā)黏糊糊的，那不止有汗水，愛液，還有屬于他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