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篇 第88章(節(jié)3)
皇宮,王子寢室內(nèi),騎士單膝跪在王子前方,容貌忠誠。 騎士:殿下!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定必會令你憤怒,不過,懇請你耐心聆聽至最后一句。 王子:(寬容微笑)放心吧,騎士說的每一句我必然會聽。 騎士:感謝殿下對我的信任。(停頓片刻,深深注視王子)殿下,你認(rèn)為國王陛下最近怎么樣了? 王子:怎么樣?跟以前一樣。 騎士:你不認(rèn)為他治國的態(tài)度比從前散漫了? 王子:好不容易從可怕的魔王手心逃出,他當(dāng)然累壞了,得好好兒休息。 騎士:南方菲里的毒霧,他交給地方公爵處理之后,從未過問,漠不關(guān)心,似乎沒有將人民的生死放入眼內(nèi)。 王子:他信任公爵的才干,這事交由公爵處理更合適吧。 騎士:他比以前倍加親近你,親近得連其他人都感到不可思議。他一天找你逾十次,十次都── 王子:(臉色微慍)騎士?。。ㄔ趯嬍覂?nèi)來回踱步)你要說,我們不眠不休、排除萬難救回來的國王,只是個假國王嗎? 騎士:哪怕付出了自己的全部,亦不見得能換取一顆石頭。 騎士:(沉重地垂下頭,幾秒后,再次堅(jiān)定直視王子)沒錯。殿下,我懷疑如今高高在上頂著皇冠的那個人,是假國王。 王子:荒謬?。ㄍnD,右手握拳,面向觀眾)騎士,我告訴你,現(xiàn)在與我朝夕相對的必定是真國王,我可以對天發(fā)誓:他,是真正的國王! 王子高舉三根手指,騎士轉(zhuǎn)過臉不看。 王子與騎士的爭執(zhí)持續(xù),不一會兒那位國王便前來寢室找王子,結(jié)果演變成騎士與國王一番暗浪式言語對戰(zhàn)。 騎士為了搞清楚真相,不惜再次踏上萬物橋,果然見到了魔王,那位將國王拐走了又放回去的魔王。 騎士:(舉劍直指魔王)說!那人究竟是真國王,還是你製造的假國王? 魔王:(仰天大笑)渺小的騎士,你猜呢? 魔王:真可笑?。。ㄗ哌^騎士身邊,用手指撥開騎士劍尖)對王子來說,假亦是真。試想想啊,從一開始他就不需要真正的國王,他甚至從來未曾關(guān)心過真正的國王是個什么人。他需要的只是名為「國王」的這具空殼,而那個被我強(qiáng)行拐走的男人恰巧完美地符合了他的要求。 魔王:騎士啊,聰明如你,亦會將真視為假。你相信自己的真實(shí),你認(rèn)定真正的國王是個出色能干、日理萬機(jī)、愛民如子的國王,所以否定了以其他形式登場的國王!你的目光,窄如井底之蛙,永遠(yuǎn)跳不出那固定的小天空。 魔王:嘛,既然你認(rèn)為那是一位假國王,就把他殺了。將那位你效忠多年的王子扶持到國王的座椅之上,讓王子成為真國王吧。 作為故事里最強(qiáng)最悠久的存在,魔王的說話耐人尋味,讓騎士陷入深沉的煩惱。直至后來國王忽然無聲息地遠(yuǎn)訪他國,最終揭露國王被魔王擄走的整整一個月里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日子,國王變得不理政事、把時間投放在王子身上……這些全都有了合理解釋。 結(jié)幕前一刻,魔王留下一句「假的未嘗不是幸福嘛」,又令人想起國王是真是假,其實(shí)全劇始終未有交待,再一次呼應(yīng)此劇本的名稱:《假國王》。 「呼……真不錯呀,小望真是出色作家呢?!?/br> 最后一次三兄弟玩王子、騎士與魔王戲劇游戲是什么時候呢?自從南門希升上高中,開始兼職打工以后他們就很少玩了,往往是他即興扮演魔王,調(diào)戲一下兩個弟弟就算,哪有精力去找裝備背劇本?如今南門望寫的新劇本遠(yuǎn)比小學(xué)、初中時期的精彩,三大主角均展露出成熟風(fēng)韻,對話充滿深度,劇情曲折中包含懸疑,教人回味無窮。 南門希站起來,五指輕按喉嚨,將聲帶壓成另一種沉啞的、略帶磁性的腔調(diào):「假的未嘗不是幸福嘛……」 或許是三兄弟都霸佔(zhàn)了固定角色之位,《假國王》讀起來如幻似真,當(dāng)中彷彿影射了某些現(xiàn)實(shí)事件,不過這樣思考分析下去又發(fā)覺充滿矛盾,現(xiàn)實(shí)中的魔王才沒有拐帶國王呢。 南門希也沒有間情逸致仔細(xì)推敲劇本中的各種暗喻,繞起二郎腿閱讀更多劇本。中途朋友打電話過來問他在哪兒了,不是約好在商店街銀行等,為什么還未到,爽約喔?他隨口敷衍一句「對不起,我感冒了,在床上休息」就掛斷電話,坐在床上繼續(xù)翻閱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