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熱情過了頭,真讓人討厭
阿昭對楊烈非常感興趣,簡直熱情過頭。若不是知道人類男女不可以隨意碰觸,她早就抓著楊烈翻來覆去薅干凈。 現(xiàn)在只是很克制的請他入座,品茗敘話,或兩人同游山間,踏青賞花,吟詩作對。 她珍視他的程度超過自己眼球,反正眼球沒了可以變出來,沒有楊烈可就沒人陪她解悶了,黑淵禁制讓阿昭無法飛過頭頂那片天空。 楊烈此生第一次這么討厭女人! 一向寡言少語的自己被迫拘在茶桌前,舌頭掄冒煙給別人講人間故事,自身故事,茶水喝了一壺又一壺。 翻來覆去就那些事,可阿昭聽不膩,今天講完明天她仍問,于是楊烈就得從頭開始講。 更過分的是,這鬼地方有種拳頭大的巨蚊,被咬那么兩三下直接失血過多,頭昏眼花三天,死女人不知體貼,專拉著他到巨蚊出沒的林子,搞勞什子踏青賞花,一通saocao作下來,楊烈整個人都廢了。 他躺在床上兩眼無神望天。 干脆再回到那個深崖底下算了,被螞蟥吸血而死也好。 “阿烈,你醒了嗎?快來嘗嘗我新學的菜。” 阿昭脆生生地嗓音透過窗紙傳進來,于楊烈而言如同魔音灌耳,痛徹心扉。 他嘆了口氣,認命的起身,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一抿唇角,確認笑容看起來溫柔無害,這才拉開房門出去。 阿昭在涼亭里等候,石桌上擺了十來盤菜,看得人眼花繚亂。 楊烈一到,她便興致勃勃的介紹菜名,把筷子往他手上一推,催人品嘗。 她做事不懂避諱,所以楊烈早就知道,阿昭口中所謂的做菜便是翻一通菜譜,看到感興趣的圖片就施法變出個一模一樣的,但不知哪里出差錯,味道總是千奇百怪,一言難盡。 剛來時楊烈摸不清她的底細,謹慎行事,明明是黑暗料理,他卻夸成美味佳肴,把阿昭說成天上有地上無的第一神廚。 阿昭錯把違心之話當真話,干得熱火朝天,瑯?gòu)謺w里世界食譜那排書架被她翻得咣當響。 但今日,阿烈抿了一口菜便放下筷子了,往常他可是會吃得七七八八呢,阿昭有些忐忑地看著楊烈。 “怎么不吃了?” 楊烈搖了搖頭,深深看向阿昭,“阿昭姑娘可有試過別人的廚藝嗎?” 阿昭一愣,隨即很老實的說:“沒呀,黑淵沒有外人,直到你出現(xiàn)。” 這…… “那味道好不好,你嘗不出嗎?” 阿昭想了想,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羹放嘴里,可是吃完了也沒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蒙然無知的看著楊烈。 “唉……姑娘竟不知,這魚rou是苦的?”楊烈扶額,簡直不知說什么好了。 苦的,嗎? 阿昭哦了一聲,然后才說:“我自出生起,天生地養(yǎng),所學知識來自旁邊那瑯?gòu)謺w,更不曾飲食,至今不知飲食滋味,唉~你不早說……” 她面含薄嗔,有些委屈的想:苦怎么了?苦就不好嗎。 見阿昭仍是滿臉迷蒙,分明不懂自己哪里不對,楊烈想了下,決定換個方式。 “勞煩姑娘變出一套廚具,吃了你的東西那么久,在下投桃報李,亦想還姑娘一席,只是別嫌棄借花獻佛才好?!?/br> 楊烈實在會裝,美貌加持下,聲音又磁性悅耳,這般周到的說辭講來,即使有嫌棄的意思,但阿昭一點都不介意。 她依言直接將涼亭幻成廚房,鍋碗瓢盆灶臺應(yīng)有盡有,甚至充滿期待,主動詢問楊烈,“需要變些菜出來嗎?”說完她趕緊補充:“我是說新鮮食材。” 楊烈溫和一笑,他今天穿著白色滾金錦袍,是阿昭照服飾大全圖畫變出來的,寬肩窄腰,端的是玉樹臨風,翩翩佳公子。 阿昭便覺眼前一花,失神的盯著他。 楊烈倒被她看得有些赧然,清咳一聲,轉(zhuǎn)身走出去。 “姑娘請隨我來?!?/br> 楊烈?guī)е⒄烟け楹笊?,來福跟在他們身后,一會兒追逐蜻蜓,一會兒跳起來用嘴筒子捅馬蜂窩,被群蜂圍攻,蟄成豬頭。 他早就發(fā)現(xiàn)后山那片坡野菜瘋長,所以帶著阿昭來采摘,同時擔任夫子解惑,讓她從源頭開始了解人類的一切。 不多時就采了滿滿一大竹籃,拎在手上還不輕,兩人心情大好往回走,突然,楊烈臉色一僵,站在腳地上愣了半天,該死的巨蚊,咬得他失血過多,心底閃過一絲戾氣,想掐死身旁女人。 楊烈從前是王府世子,養(yǎng)尊處優(yōu),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貨色,后來從軍打仗,戎馬倥傯,一個兵恨不得當十個兵用,沒人慣他,凡事親力親為,久了也學會幾招廚藝,多虧這份經(jīng)歷,要不然還糊弄不了阿昭。 來福腫著張狗臉想來蹭阿昭,次次被她無情推開,她真的被它氣死,一點都不聽話,說了不能招惹山里的動物,卻每次出去玩都能帶一身傷回來,不給它治了,疼著吧! 阿昭賭氣的不看來福,走到楊烈旁邊,很新奇的看他忙來忙去。 “你在做什么,需要幫忙嗎?” 楊烈擦了擦汗,搖頭,一把鍋鏟舞得翻飛,鍋里面燉有二人今日在河里釣的肥魚,燉得湯色奶白,濃香撲鼻。 “好香啊?!卑⒄褟奈绰勥^這種味道,她俯下身湊近鍋口,孩子氣的用手將香味扇到鼻間,陶醉的深吸。 這個傻模樣,楊烈不禁牽起嘴角,露出一絲好看的笑容,看時間差不多,忙將魚盛入碗中。 阿昭圍著他打轉(zhuǎn),眼睛直勾勾盯住碗。于是楊烈夾起魚rou,吹了兩下,喂入她口中。 阿昭嚼了嚼,小心翼翼咽下,忽地雙眸一亮,圓眼亮晶晶看向楊烈,驚喜道:“好好吃!” 這個不作偽的表情取悅了楊烈,心里頓時跟來福被揉搓時那種暗爽,面上卻很斯文克制的輕笑。 “姑娘喜歡就好,那早上的魚rou比起,姑娘分出味道了嗎?”他慢慢引導,鼓勵的看著她。 阿昭被問得俏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想了下才說:“呃,吃過你的魚,只覺鮮香味美,我才知道原來苦味真的不好吃呀。” 很好,孺子可教,楊烈欣慰的頷首。 撕心裂肺求豬豬,有人看嘛?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