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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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光線明亮柔和,把照片里的人襯托的溫暖而美好。林喬身后的男人,在鏡頭摁下的瞬間側(cè)過臉去吻了他的脖子,惹的林喬忍不住發(fā)笑。 那人留著黑色的長發(fā),頭發(fā)扎起來束在腦后。他雙手環(huán)著林喬的腰,側(cè)面被頭發(fā)蓋住——雖然看不清臉,但顯然和謝銳的發(fā)色不同。 雪山下的空氣純凈透明,照片里的林喬生機勃勃,笑的非常好看。 “啊,”rika不知何時走到何靖身后,“這張照片還在這里。” 何靖回頭,看見rika手里端著早餐,也在看那張照片。 在附近的桌上放下餐盤,rika伸手摘下林喬的照片。 “是前男友,”把照片放在窗臺上,rika在唇邊豎起食指,對何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不知道他帶先生來,忘了摘下來。” 何靖朝她眨眨眼睛:“這照片上的林律師真帥啊?!?/br> “那時年輕嘛,”rika也對他眨眼,“那時旅館才剛剛開張吶?!?/br> 她話里的信息量很大,可惜何靖不像女同事們那么善于挖掘八卦,想了半天只問了一句:“林律師和他的朋友……是這里的????” 猶豫了一下,rika對他點點頭,接著又嘆了口氣:“他們都是我的朋友?!?/br> 事涉老板隱私,一時間,何靖不知該如何接話才好。 正當氣氛頗為尷尬的時候,越過rika的肩膀,他看見謝銳正從樓梯那兒朝他們走過來。 “謝先生早??!”何靖松了口氣,趕緊和謝銳打招呼。 rika亦回頭,謝銳對他倆點點頭,徑直走到照片墻前。 “去年這個時候,好像沒看到這些照片?!敝x銳看著墻上的照片,慢慢開口道。 就在這時,謝銳身邊的兩人忽然意識到,他們剛剛討論過的那張照片,此刻正躺在窗臺上沐浴著春天的陽光。 “呃,夏天才擺出來的,”rika偷瞄了一眼窗臺,轉(zhuǎn)移起話題來,“喬哥起來了嗎?你們現(xiàn)在吃早飯?” “他剛醒,在洗澡,我把早飯端上去吧?!?/br> “好好,我去準備。”說完這句話,rika拋下何靖去吧臺了。 余下何靖一人不知說什么好,見謝銳正在認真欣賞那些風景照,似乎沒有和他搭話的意思,何靖打了個招呼,默默走開去吃自己的早飯了。 不一會兒,濃郁的咖啡香味在大堂里彌漫開來,rika很快準備好了兩人份的早飯。 謝銳看完了照片,跟何靖說了聲enjoy,轉(zhuǎn)身去了吧臺。 直到目送他端著早飯走上樓梯,何靖才回頭望向照片墻下的窗臺…… 不知什么時候,那張裝著林喬照片的相框被人翻了過去,正面朝下躺在窗臺上。 ※ 周日天氣仍是不錯,待大家都起床吃完早飯后,林喬他們?nèi)w出發(fā)去九溪十八澗踏青。 山色宜人,草木蔥翠。中午大家落腳在一個飯舍吃了午飯,飯后又去茅家埠喝茶閑逛。為了避開回滬高峰,未等日頭偏西,就啟程回上海了。 林喬和謝銳沒有和大部隊同車,一出杭州市區(qū),謝銳的跑車就跑得沒了蹤影?;爻檀蠹叶加行├?,何靖前半程還撐著,后來不知不覺在車上睡著了,等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車子已經(jīng)進了上海。 幾個住在浦西的同事半路要求下車,何靖也收拾了隨身的行李,跟她們一起下去。 轉(zhuǎn)了兩趟地鐵回到家,推門卻沒人在?;ㄘ堈谒X,見他進來,它甩了甩尾巴站起來,敷衍地走過來讓何靖摸了幾把。 在家里晃悠了一圈放完行李,何靖播了韓釗的電話。 電話接通,背景有些吵。韓釗說自己剛出門,正在附近的發(fā)型屋里剪頭發(fā)。 何靖目測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覺得也有些長,便出門去找他了。 星期天下午發(fā)型屋生意很好,不管是andy,kevin還是jason都沒有空。何靖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干脆搬了個理發(fā)師用的圓椅子坐到韓釗旁邊。 韓釗的頭發(fā)剪了一半,何靖看著理發(fā)師用剪刀“咔擦咔擦”地修剪著他頸后的碎發(fā),忽然想到,韓釗留長頭發(fā)會是什么樣子呢?他身材也高大,不知和林律師照片里那個前男友的造型,會不會有幾分相似? 見他坐在旁邊半天沒說話,韓釗從鏡子里面瞥了他一眼,問道:“旅館怎么樣?玩的開心嗎?” “旅館很漂亮,”何靖望著鏡子里的男友,神色有點復雜,“玩的也開心……” 他不尋常的表情,沒逃過韓釗的眼睛。 “你怎么了?玩的時候出事了?” “我……”何靖看了看周圍鬧哄哄的環(huán)境,把嘴里的話咽了回去,“回家跟你說。” 韓釗打了個手勢讓理發(fā)師暫停一下。 “過來,現(xiàn)在說。” 何靖看了眼理發(fā)師,挪著椅子蹭到韓釗身邊,附在他耳邊小聲講了幾句。 講完之后,他坐在圓椅上往后滑了幾步,退回原來的位置。 “咔擦咔擦”的聲音重新響起,韓釗看著鏡子里心虛不已的何靖,面無表情地問道:“喝酒了?” “嗯……”何靖懊惱不已,為什么每次出柜都是酒后? “這么大人了,能不能多長點心眼?” “你怎么和林律師說了一樣的話……” “廢話!”韓釗忍不住數(shù)落他,“你以為自己跟你老板一樣嗎?他不靠別人給他發(fā)工資,過陣子說不定連中國人都不是了!你能和他比嗎?!” 被罵了的何靖郁悶不已,小聲補充道:“林律師有關(guān)照大家不要說出去……” 韓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那是你遇到了知輕重的老板!” 何靖見他火大,悶悶的坐在那里,隔了半晌才說:“我真不是故意的,事后回想,其實是謝先生看出來了,故意套我話的?!?/br> 韓釗皺眉道:“你們不是團隊活動嗎?怎么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可以跟去?” “老板的老公不算亂七八糟的人吧……我們?nèi)チ死习胩焖艁淼模f在家里一個人寂寞,就跑來找林律師了——他們兩個人恩愛的很呢?!?/br> “有病?!?/br> “???”何靖不知他所指,“誰有???” 說話間,韓釗已經(jīng)理完發(fā),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小頭發(fā)。 “你老板和他老公,一個是控制狂,一個任他捏圓搓扁毫不反抗,都特么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