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lastroseofsummer我在愛你的故事
在戲樓得到賀亭抒警告后的第一時間,任平戎終于下決心聯(lián)系遠在新加坡的家族。楊舟做了他父親二十幾年的秘書,只聽他敘述了一分鐘就感覺到這件事情的危險性。利益畢竟能讓人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任平戎必須計劃好退路。 其實其他的警察都不能調(diào)查,那他不做也可以,但那位在少年時將他救上岸的玩伴和他是莫逆之交。紀之明不明不白地死去,他怎么能袖手旁觀?考慮到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他將所有的計劃告訴了楊舟—— 一旦他出現(xiàn)意外,楊舟要想辦法將他的兩個徒弟帶往新加坡。以投資商的身份可以監(jiān)控林念蓉在項目中的任何行動,或許還能獲得她和一些官///員來往的證據(jù),總之這是能快速掌握證據(jù)進行調(diào)查的方式。 沒有人會和利益過不去,林念蓉也一樣。 紀珩和言維在病房中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楊舟有些勉強的笑臉。這個計劃要動用老爺子的私人資金,還好他對這個留在中國的私生子有著很深的感情,拿出一些錢都是小事,麻煩的是這兩個半死不活的年輕人。 紀珩的心臟就像一只鼓起又被扎破的氣球,處理掉貫穿他心臟的那根尖石就花了不少時間。言維受的傷沒有紀珩嚴重,但失血過多,差一點也救不回來了。等他們能下床以后,馬上要到新加坡修養(yǎng),等待合適的時機。 不出任平戎的預(yù)料,林念蓉那邊馬上又做了一個“明珠山莊”的項目,他們可以按照原定的計劃執(zhí)行任務(wù)。 紀珩感覺自己穿著西裝的樣子實在有些別扭,不過為了盡快完成計劃回到她的身邊,這些根本不算什么。只不過終于再見到蕪茵的時候,他看到賀知延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抱中。 賀知延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紀珩透過鏡子看向自己的臉,左臉有幾條丑陋的疤痕,暫時無法做修復(fù)手術(shù)。在病床上痛的動不了的時候他沒有哭,想蕪茵想的要發(fā)瘋的時候他沒有哭,但現(xiàn)在他卻有些想哭——他的樣子都變了一些,蕪茵會不會再也不愛他了? 他從鏡子前低眼,頭顱緩慢地撞向冰冷的墻壁,一下又一下。言維在洗手間外面一個字也不停地教訓(xùn)他,說一個大男人就因為臉上多了幾條疤在這里流淚,簡直不成樣子。也是,腿痛的站不起來的時候他都沒掉過一滴眼淚—— 可是怎么辦?他實在害怕。 不過好在一切都快結(jié)束了。 他可以給她戴上戒指,在白山黑水間望向發(fā)亮的銀河,像預(yù)演了無數(shù)遍那樣跪下來:“茵茵,可以嫁給我嗎?” 他終于吻向她的唇,掉下來的眼淚卻和捧著她臉頰的手一起顫抖。他將戒指戴到她的無名指上,然后松開了握住她的手。 因此趙聿時也不知道他的墓碑上到底該寫什么。 紀珩,你隔著窗子用一個小時的時間遇上一朵可憐的花,用十年的時間和她一起長大,用近二十年的陪伴證明你愛她,大概最后放手的時候又要說沒有今生就算了,反正還有數(shù)不清的、無數(shù)個下輩子。 趙聿時摘下警服上的白色胸花,低眼看向照片中的叁個人。 還有啊,應(yīng)該和她再單獨拍一張合照的。 言維站在他的身邊,她的笑容在陽光下熠熠發(fā)光,而紀珩在一旁低頭逗弄著警犬技術(shù)學(xué)院的金毛犬。照片拍下的瞬間,他們神采飛揚—— 請再忍耐片時,轉(zhuǎn)眼就是夏天了,野薔薇快要綠葉滿枝,遮掩了它周身的荊棘。 苦盡之后會有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