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為什么要我離你遠些?嗯?
“你不是在未央宮待膩了嗎?去東宮住一陣不好嗎?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的,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的”孟北堯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皇后不能出未央宮,可他的阿央可以啊,到時候就讓她住在寢殿里,他也不用夜夜跑了。 “殿下是在開玩笑嗎?”魏靈央哭笑不得的看著孟北堯。 “我沒有開玩笑,阿央”孟北堯一臉正經(jīng)的樣子,看的魏靈央臉色大變,關(guān)在未央宮最起碼還能出寢殿在院子里走走,真的去了東宮那可就是連太子寢宮都出不去了,萬一不小心被人撞見,就是另一陣的腥風血雨。 再說了,東宮不還住著他那個侍寢女官嗎?一個未上玉牒的女人,敢闖到皇后跟前,可見平日里是被縱著的。 “不了吧,我在未央宮就挺好的”魏靈央低頭說道。 孟北要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間情緒就低落了,但還是溫柔的牽著她去了書房,鋪開大大的王城布防圖與她看“辛苦我的阿央再忍一段時間了,來,快看看你日后的寢殿” “我”魏靈央還想繼續(xù)說,自己在未央宮就挺好,但她突然反應過來,未央宮是皇后居所,待孟北堯登基后她再住在這里確實不妥。 其實在景安帝之前中宮皇后都是住在長樂宮,但他登基后,偏偏給當時的太子妃指了未央宮。 此事當時還引起不小的轟動,都說皇后不住長樂宮有違祖制之類的,還有渾水摸魚的說是皇后德行有失,不得圣心,陛下才會如此。 景安帝想辦的事情,任旁人再怎么說,他都不會動搖,太后親自出面都不好使,魏靈央的姑母也就捏著鼻子住進了未央宮,后來魏靈央進宮住的也是未央宮。 歷經(jīng)兩任皇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人再提起長樂宮,似乎默認了皇后住未央宮的事實,但新帝登基,魏靈央總歸是要搬出去給新人騰地方的。 “就住春禧宮吧”孟北堯沒有發(fā)覺魏靈央在走神,指著地圖上的院落,與她說道。 “春禧宮?”魏靈央探頭去看, 太后走的早,太妃們又都被送去了皇陵為先帝守節(jié),魏靈央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宮殿。 “嗯”孟北堯點點頭說“前兩年新修的,名字兆頭也好,還離太和殿近” 說罷,一臉認真的看著魏靈央問“阿央覺得呢?” 魏靈央笑了笑說“能被殿下選中,想必是極好的” “自然是極好的才能配上我的阿央”魏靈央聽著他的話笑了笑,那句為何不是建章宮到底是沒有問出口。 “不過就算要搬也得是明后年的事情了,得讓底下的人好好修整修整,阿央,你若是有什么想法,一定要與我說”孟北堯拉著魏靈央的手,小心的牽著她邊走邊說,今日天氣極好,該去曬一曬了。 一走出書房,魏靈央就開始緊張,院子里都是伺候的人,她們看見太子牽著自己的手會怎么想,因此她被牽著的手努力掙扎著想要抽出。 “嗯?”孟北堯回身去看她,手上用的勁兒更大了。 “外面,你,你先放開我”又輕又顫的聲音落在孟北堯的耳朵里,讓他下意識的吞咽口水,不眼神掃向她的肚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害怕自己再牽下去,她的會真的找個地縫鉆進去,孟北堯用力的捏了一下后,最終還是松了手。 只顧著緊張的魏靈央沒有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低著頭壓根不敢往這邊看。 “前兩年剛修的宮殿,應該就不用再修整了吧”魏靈央握著自己被捏痛的手,有些不贊同的說道。 “那怎么行?”孟北堯顯然是不同意的。 兩人就此差點吵起來,魏靈央覺得不過是個暫住的地方,不需要大動干戈,勞民傷財。再者了,孟北堯馬上繼位,事情還多著呢,宮殿算是最不要緊的。 她還不知道壞心的男人已經(jīng)在琢磨修地道的事兒了,不大動干戈哪能修得成。 除了太和殿那次之外,孟北堯在魏靈央跟前一貫溫和,此次卻是難得的強勢,說什么都不肯退步,還對魏靈央說“好了,好了,你不要再想這些了,我會安排好的?!?/br> “我是說真的,收拾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大肆修整” “好好好,我知道了,來,走累了吧,我扶你回去歇會兒” “唉”魏靈央默默的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白費口舌了。 “好啦,不要不開心了聽你的,都聽你的,好不好?”孟北堯不想因為這些小事惹她不快,聽到她嘆氣,瞬間倒戈,至于地道,再想辦法咯,總歸還有時間呢。 別的時候都是自己在妥協(xié)的魏靈央,生平頭一次感受到了旁人為自己的妥協(xié),內(nèi)心里一片柔軟,看著孟北堯的眼睛濕漉漉的,小手被人拽在手里把玩都沒有發(fā)覺。 很快就到了景安帝退位的日子,滿朝大臣都期望著能在這一日見到疑似懷孕的皇后,但未央宮的侍衛(wèi)一日不撤,魏靈央就一日不能出門,哪怕今日這般隆重的場合,她也只能在未央宮里聽著外面的絲竹禮樂默默出神。 魏靈央雙手輕輕撫摸在小腹上,面色一片柔和,現(xiàn)在她只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 身上傳來溫和的觸感,魏靈央抬頭是徐嬤嬤正拿了披風往她身上披。 “春日里的風一陣陣的,娘娘小心些,別著涼了”關(guān)切的話語響在耳邊,魏靈央笑了笑,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娘娘,想什么呢?”徐嬤嬤擔心她心情不好,特意拿著針線筐過來陪她說話。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嬤嬤這是做什么呢?”魏靈央看著她手里的布料好奇的問道。 徐嬤嬤是魏靈央的管事嬤嬤,她的衣衫自有針線局的侍女來給她做,什么時候,她竟自己開始自己動手了。 “最近無事,奴婢便想著給小主子做幾件衣服,娘娘您看這顏色如何?”徐嬤嬤手里是一塊淡黃色的布料,陽光照射上去,光彩流溢,一看就不是凡品。 魏靈央撫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動了一下后,笑著說“嬤嬤眼光真好” 這時,香蘭幾個也挨個湊過來了,嘰嘰喳喳的各自說個不停,魏靈央手里的書放下,帶著笑意聽她們閑聊。 “娘娘覺得小主子肚子里會是皇子,還是公主?” “娘娘最近有做夢嗎?我娘說她懷我的時候,夢到院子里的梨花一夜之間全開了” “對對,不是都說小孩兒會到夢里來給娘親提示嗎?” 一群人期待的看著魏靈央,魏靈央歪歪頭,仔細想了一下,她好像確實沒做什么夢,硬要說的話,她好像在離開護國寺那夜,曾經(jīng)夢到金黃色的銀杏林里有紅衣身影翩翩起舞,但那個好像和孩子也沒關(guān)系吧。 “沒有,我近來都沒做什么夢” “或許是沒到時候呢”徐嬤嬤笑著接了一句。 “應該是的” “娘娘這么美,陛下年輕時候容貌亦是不俗,未來的小主子該長的多美啊” 聽到有人提起景安帝,魏靈央的唇角抽搐了一下,裝作無意的說“容貌都是其次的,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說著她低頭去看自己的肚子,眼里滿是柔情,以前在家里的時候她很羨慕哥哥,總會想自己為什么不是個男子,若是個男子,是不是父親母親還有祖母就不會再忽視自己。 可在宮里生活了一年多,又經(jīng)歷了那一場叛亂后,她的想法突然間就改變了,公主很好,不必像皇子那樣牽扯進前朝爭斗,日后孟北堯正經(jīng)的子嗣降生,也不會給他們造成威脅,她的孩子能夠平順無憂的度過這一生,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惜的是,想法終究是想法,魏靈央的女兒長大后,雖然沒有牽扯進皇位爭斗,但做的事情比皇位爭斗還危險,是讓魏靈央想起就忍不住要跪在佛前為她祈福的程度,那會兒的她再回想起此時的想法,只覺得自己可真是天真。 晚間孟北堯摸來的時候,魏靈央正半倚在床上看書,看到孟北堯過來眼睛都沒抬一下。 換了寢衣的孟北堯湊上前,先偷了個吻,接著抽出她手里的書冊把人攬進懷里問“看什么呢?怎么看起千字經(jīng)了?” “無事,隨便看看”魏靈央不想與他說這些,往里挪了挪躺下后,孟北堯貼的更近了。 感覺到火熱的鼻息正在脖頸處肆虐,魏靈央有些害怕的往里躲“今日有沒有想我?”低啞的聲音,響在耳邊,魏靈央的脖子一下子就紅了。 含含糊糊的嘟囔了幾句孟北堯都沒聽清的話雙手用力抵住結(jié)實的肩膀“啊,你別,你離我遠些,我,嗚” “為什么要我離你遠些?嗯?阿央,你在想什么?”帶著揶揄的嗓音再次響起,魏靈央更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