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
未剪燭芯的紅燭燒了整夜,熔化的蠟油如瀑布般滴落又干涸,全都掛在了燭臺上 借著滿室的燭光,拓跋緒強撐著困意沒有睡,他的四肢與赫連晞交纏在一起,早已軟下來的陽物也堵在她的xue里。 倒不是說拓跋緒不習慣與人同寢,以往在外征戰(zhàn)最艱苦的時候,他和阿穆甚至能在死人堆里安睡到天明,也不是說他對赫連晞還設有防備,畢竟幾次三番試下來,她就是個不會殺人的嬌貴公主,他不想睡的原因說來相當可笑,僅僅只是想要觀察她。 高潮的余韻早已散去,他和她就算身體相連,也不打算再做什么,他只想靜靜看著她,看她因為汗?jié)裾吃谀樕系念^發(fā),聽她沉沉睡去的綿長呼吸,感受她胸膛平穩(wěn)有力的心跳。 漢人常說“琴瑟在御,莫不靜好”,拓跋緒分不清琴與瑟的區(qū)別,但他偶爾也會想體驗一下這種“歲月靜好”的溫情,拋下一切煩心事,只在此間擁抱取暖。 “赫連晞…”拓跋緒拉高了被子,將赫連晞蓋得嚴嚴實實,傾身去親她的眉眼,“給我生個孩子吧。” 蜻蜓點水一樣的吻落在了赫連晞的眼皮上、鼻梁上、唇角上,拓跋緒相當克制地不想吵醒她,然而他又實在忍不住,一會蹭蹭她的額角,一會又含住她的耳垂,好在赫連晞實在睡得沉,只顫了顫睫毛便不再有別的動作。 長久以來,拓跋緒都在學習成為帝王,他也確實做得不錯,幾乎受到了所有重臣的肯定,然而父親所謂的帝王之愛,卻一直困擾著他。 克制真情實感,制衡前朝后宮,這便是帝王之愛嗎?拓跋緒想,除了達成父親期待時受到的嘉獎,自己似乎從未切實感受過父親的愛意。 父親也是這般去愛母親的嗎?因為愛她,所以按照“子貴母死”的祖制處置了她,讓她的兒子成為儲君登上王位,這樣真的值得嗎? 情感怎么可以克制呢?拓跋緒行事雖沉穩(wěn),但絕非情緒內(nèi)斂之人,處理政務也好,外出征戰(zhàn)也罷,向來不屑玩弄權(quán)術,也最瞧不上肚子里一堆彎彎繞繞的人。對他而言,克制自己的喜好,對他人虛與委蛇,都是不值當?shù)氖隆?/br> 喜歡就是喜歡,打心底里生出的情感,怎么可以壓抑得住呢?就像當夜拓跋緒在長安城扶起赫連晞的時候,那柔軟的觸感當即催生出了占有欲,教他打定主意攻下長安,接著正大光明地宣示了對她的所有權(quán)。事實也證明了從心無錯,完全占有赫連晞后的興奮與滿足,甚至比他打一場漂亮的勝仗還要來得多。 思緒越飄越遠,拓跋緒想,若赫連晞能生下他的長子,自己一定要推翻“子貴母死”的祖制,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愛他們,絕非帝王之愛。 當然,拓跋緒也知道這些只是他的一廂情愿,從掠奪占有出發(fā)的情感,不會被對方理解接受,赫連晞若非受到脅迫,根本不會委身于他,更別談任何跟喜歡沾邊的好感了。 “土地、財富、權(quán)力都可以搶來,人的心就不可以嗎?”拓跋緒皺著眉躺了下去,收緊手臂纏住赫連晞,“至少現(xiàn)在,你是我一個人的?!?/br> 貼得近了,拓跋緒能聞到赫連晞身上綻放的少女馨香,那是一種介于青澀與成熟之間的味道,盡管混雜在交合之后的麝香味中,但他總能敏銳地捕捉到,是與當初扶起她時嗅到的,一樣的。 “總有一天,你會將自己完全交給我的,赫連晞?!蓖匕暇w瞇起眼睛想象著那一天,勾起唇角滿足地笑了。 多好,完全占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