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走進你的世界(6)
「行洲這小子也是厲害,襲警這招這么多年來,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站在酒吧大廳,南雪塵看著一堆警察吵吵鬧鬧走進包廂,耳邊是金正浩老媽子般的碎念,「唉,果然學(xué)霸就是學(xué)霸,我們這種凡人是不能比的?!?/br> 「不過居然遇到了這黃宏山,運氣還真絕了,今天的聚會辦得真對?!?/br> 聽他這話,南雪塵系在陸行洲的心緒返回了些。 雖知黃宏山當(dāng)年在她的順手推舟下,披露了他手中握有的洗錢證據(jù),在明面上背叛了姚文炎,又出了北區(qū)跳槽到謝柏鋒手下,但南雪塵卻不知他如今更仔細(xì)的身份??只是今日一瞧,倒有些厲害? 「這黃宏山自從跳槽到謝柏鋒那里后,就成了謝柏鋒的三把手,現(xiàn)在謝柏鋒行跡成謎,說不定能套出謝柏鋒的下落呢?!?/br> 還沒問就得到解答,南雪塵神色微凝,「原來是這樣?!?/br> 說完,又想起方才陸行洲在包廂里的身手,她眼瞳微微一轉(zhuǎn),輕抿下唇,「不過??」 「陸行洲的身手,挺不錯啊?」 和她記憶中,那被圍在后巷打得鼻青臉腫的少年??簡直是兩個正負(fù)極了。 「哈哈哈??這傢伙身手還行吧?」金正浩笑道:「都是在警校練出來的,不然以前可全是挨揍的份?!?/br> 話罷,似乎想到什么,頓了下,「雪塵姐,你應(yīng)該沒嚇著吧?」 「能嚇著什么?」 雖確實訝異,但看見陸行洲這模樣??比起驚訝,更多的還是驚喜。 不知是因剛才的場面太驚險還是喝了太多酒,想起陸行洲對那幫人出手的畫面,南雪塵低著頭,臉頰竟有些紅撲撲的。 「——正浩,行洲讓你過去下?!?/br> 倆人在這聊到一半,章穎茜卻突然走來,「雪塵,我先送你回去吧,你該嚇著了?!?/br> 「我沒事?!固搅搜鬯砗蟊讳D出的一團人馬,南雪塵有些躊躇,「陸行洲,沒事吧?」 「襲警這罪名,真的能成立嗎?」 聽她問起,章穎茜不禁笑了,「哎呀,當(dāng)然是不能成立的,那傢伙大概是真被惹毛才這么說的。」 心一緊,南雪塵皺眉,「那??」 看出她的憂慮,章穎茜微笑道:「別擔(dān)心,追根究底也是那幫傢伙白目先亮刀,包廂里的錄像可一清二楚呢?!?/br> 「還有,剛才還在里頭搜到幾包白粉,也是『罪證確鑿』了?!?/br> 「行洲他也沒事,手臂就是小傷而已,已經(jīng)處理好了,你放心?!拐f著瞥向金正浩,伸出大拇指朝肩后指了下,「喂,你快過去吧?!?/br> 讀出她眼底似有若無的暗示,金正浩頓了下,眼曈一轉(zhuǎn),「喔,那小茜你就先送雪塵姐回去吧,注意安全?!?/br> 「嗯,回見?!?/br> 雖內(nèi)心仍是擔(dān)憂,可他們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南雪塵還是朝金正浩點點頭,扭頭和章穎茜走出酒吧。 ? 回到家中,長針剛晃過八點。 簡單洗簌完,南雪塵依舊放不下心,坐在沙發(fā)連電視機也沒開,就看著滴答滴答響的時鐘乾等。 從八點半一直到凌晨三點半,南雪塵盤著手陷在沙發(fā)里,壓根兒沒有一點睡意,眉間更是愈發(fā)加深的皺褶。 陸行洲怎么那么晚還沒回來?難道出什么事了?會不會是在包廂中的作為??真的執(zhí)法過當(dāng)了? 愈想心愈雜,她擰著眉松開胳膊,拿起手機想再次撥通陸行洲的電話,卻與此同時—— 「咔啦?!?/br> 門開了。 一愣,南雪塵扭頭看向玄關(guān)處,只見一個男人反手帶上門,脫鞋后步入里屋。 可沒走個幾步,他竟像抓不住平衡般朝旁一個踉蹌,伸手扶住了走廊的墻。 立刻看出他的步伐有些不穩(wěn),南雪塵迅速下了沙發(fā),疑惑朝他走去,「陸行洲?」 豈知她才一湊近,男人就像覓得可以歇息的浮木,整個人毫無支撐地一倒,軟綿綿地往她身上靠了上去—— 南雪塵瞪大雙眼,眼疾手快還住他的后背。 身子稍稍后傾,感受到他發(fā)燙的臉頰埋在頸窩,她有點呆,「??陸行洲?」 「陸行洲你怎么??」話說至半,嗅出他身上淺淡的酒精氣息,南雪塵又一懵,「你??」 「你喝酒了?」 長久的寂靜后,見陸行洲毫無反應(yīng),只是箍著她腰際的手逐漸使起勁來,南雪塵心一慌,瞬間聯(lián)想起今晚在包廂里的事,「怎么了?怎么會喝酒?」 撫了撫他的后背,見他不作聲,南雪塵著急追問:「發(fā)生什么事了?黃宏山的事不順利嗎?」 「你回答我??」 可話還沒說完,有什么冰涼的東西卻忽然落了下來,滑進她的頸窩。 一滴、兩滴、三滴??穿過了衣領(lǐng),又緩緩流淌到心口的位置。 心臟咚的一聲,覆在他背上的手一僵,南雪塵渾身都凝住了。 瞳孔震盪起來,她遲疑數(shù)秒,語氣詫異而無措,「陸、陸行洲??你哭了嗎?」 「你到底??」感受到幾滴眼淚再度滑入衣縫,南雪塵心一急,可腰上的箍勁卻同時稍稍加重,她又止住后話。 沉默數(shù)秒,繼續(xù)撫起他的后背,落在他鬢發(fā)的嗓音軟了下來,「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你要說了我才會知道啊,嗯?」 語畢,見他仍不予理會,而靠在胸前的重量快要抵達極限,南雪塵只好無奈一嘆,「陸行洲,我先扶你去休息好不好,你已經(jīng)快站不住了?!?/br> 「你有沒有聽到?」 倆人這樣怎么也不是地站在客廳中央,南雪塵被他緊緊抱在懷里,努力伸著頸子,「我們先回??」 「jiejie??」 有道模糊的低喃流入耳際,南雪塵怔了下,后話驟止。 心跳似乎慢了一拍,她眼睫輕顫,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