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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巒峰連日飄著細雪,冬至來臨時,小屋外覆上一地雪白,陽光煦煦照射進屋內(nèi),帶著一絲暖意,狗蛋就在屋外玩雪,王宇在廚房忙進忙出,而玄甄陪著李夙在屋外練劍,李夙讀著詩書,偶爾抬起頭看著玄甄帥氣的舞著劍,李夙輕輕笑著,笑意很淺,但卻發(fā)自內(nèi)心。 李夙是個怕痛的人,上次劉逍帶兵征討山賊,自己不過才三個禮拜,就牽腸掛肚的,這次要回京城,起碼也要一個月的時間,李夙下定決心說等著劉逍回來,就算埋怨著劉逍不帶著他一塊兒走,也是盡好自己的本分,默默等著他回來。 「李公子,進屋用膳吧!」玄甄停下舞劍的動作,邀著李夙進屋。 天冷了,李夙不禁攏了攏外袍,收好詩書,起了身。 不知道劉逍有沒有穿暖……李夙心想,看著玄甄道:「玄大哥,其實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br> 「……李夙?!剐缟恿松宇^,彆扭道。 玄甄事后才回過神來自己那天幫李夙出頭,上半身還留著曹卿印下的痕跡,不禁滿臉通紅,亂打曹卿一頓,隔段時間看到李夙跟劉逍都下意識地避開,曹卿那渾蛋也只會傻笑,玄甄心理氣悶。 「嗯?!估钯磔p聲應(yīng)允,跟著玄甄進屋,王宇已經(jīng)把膳食擺好了,狗蛋蹦蹦跳跳地跳上椅子,打算開動。 「狗蛋,不得無禮?!雇跤詈瘸猓钯磔p聲開口道:「王叔,有什么關(guān)係嘛?跟我們一起吃?。 估钯砝_了椅子邀著王宇入座,王宇笑著搖搖頭,打從心底的喜歡這清秀的男子。 他們四個人依依入座,拿起碗筷,李夙好心的夾了一塊rou給狗蛋,看著滿桌的菜,心里想著王爺有沒有吃好穿暖,不禁意就脫口而出。 「王爺不知道有沒有吃好……」 「噗!」玄甄不小心笑了出來,正含著飯的他被嗆著,連咳了好幾聲。 「玄大哥你沒事吧?」李夙看見玄甄拍著胸口,漲紅了臉,就算心里暗罵活該,也還是盛了一碗湯給他。 「咳、咳咳……我沒事……」玄甄喝了碗湯順了氣。 接著他們就開始邊吃邊聊著日常小事,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被他們拿來說嘴,狗蛋也說著自己在赤巒峰發(fā)現(xiàn)了什么珍禽鳥獸。吃飽了,又各自忙活去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一轉(zhuǎn)眼就過了半個月,這日,夜深人靜時,玄甄在睡夢中聞到一股燒焦味,立刻睜眼,下了軟榻就發(fā)現(xiàn)門外有火光。拿著劍,立刻去隔壁房告知李夙,李夙被驚醒后,跟著玄甄一起跑去找王宇他們。大火漫得很快,王宇他們睡在離火最旺的房間,李夙他們剛走進,王宇就摀著口鼻揹著狗蛋出來。 「王叔,這邊!」李夙緊張地大喊,王宇看到他們邁開步伐,火勢幾乎要吞噬他倆,李夙看見王宇頭頂上方一個樑柱因失去重心塌了了下來,情急之下,李夙大喊:「王叔,小心!」 王宇慘叫一聲,撲倒在地,自己的腳就被樑柱壓住,李夙跟玄甄立即衝了上去。 「王叔,你怎樣?」 「腳、腳被壓著了?!剐缌⒖躺锨翱粗跤畹哪_,被樑柱壓著動彈不得,玄甄企圖移動樑柱,卻聽見王宇凄厲的哀號。 「別管我了,大火無情,李公子,狗蛋就託付給你照顧了?!雇跤顚⒈成系墓返袄聛恚钯磔p柔地抱過狗蛋,拉著王宇的手,溫熱的淚液從臉龐落下,李夙搖著頭。 「王叔……我們一起走……」李夙固執(zhí)地緊握著王宇的手,死死的不肯放開,玄甄起身拉著李夙的背。 「李夙,再不走我們四人都會死在這。」 這時后方的屋樑跟著塌了下來,王宇對著李夙輕輕一笑:「李夙,如果你是我兒子,那該有多好?!?/br> 王宇揮開了李夙的手,李夙被玄甄駕著走,哀戚地喊了一聲王叔,屋樑盡塌,埋住了那聲聲響。 寂靜無聲。 李夙他們跑到屋外的草地上,一邊是斷崖,一邊是山坡,李夙擦著臉,心底還念著王宇的最后一幕,不由悲從中來,蹲了下來。 「嗚……」 「李夙,人死不能復(fù)生,我們照顧好狗蛋,也算了卻了他的心愿。」玄甄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拍拍他的肩膀。 「是誰?」玄甄警覺的握住了刀,草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兩名黑衣人就從草叢里出來。 「大火也燒不死你們,你們還真是好運?!蛊渲幸幻谝氯苏f了,李夙緊緊擁住狗蛋,站了起來。 「李夙,你快跑下山,跑得越遠越好。」 「可是……」 「快走!」玄甄大吼,拉出劍鞘,揮劍攻了上去。 李夙趕緊拔腿往山坡的方向跑,但是另名黑衣人揮出了暗器,射中李夙的背窩,血染遍衣裳,李夙緊擁著狗蛋,一個不穩(wěn)從斷崖摔落下去。 「李夙!」玄甄憤怒地大吼,一揮劍,射暗器黑衣人的頸項立即血涌如柱,連劍影都來不及看見。 玄甄紅著眼瞪視著黑衣人,黑衣人畏縮的退了幾步,懦弱的叫囂:「誰叫你們要惹到秦妃!」 「那婊子……」玄甄揮劍,黑衣人嚇得跌坐在地,胯下一陣溫熱流了出來。 「……」玄甄無語,抽出了自己的衣帶將黑衣人的手綁了起來。 李夙你就保佑我找得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