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眾是機器人？」祁燕納悶許久，最終還是問了。

    「都是我的手下敗將，抓起來做實驗之后，腦子壞了就成了鬼眾。」犽貅說得輕描淡寫，但心里卻是有點忐忑不安。

    他怕祁燕覺得自己殘忍血腥，因此而害怕或是有其他更多的情緒。

    「所以打輸你，不是死掉就是變成鬼眾？」所幸，小人兒的關注點，總是有些出人意料之外。

    「那倒不一定，也是有成為牙眾的，或是被安排其他位置的，我底下很多人?！?/br>
    「那你不回去管理，沒有關係嗎？」按祁燕的認知里，一個王怎么也不可能隨意離開領地才是。

    「沒關係，你們有手機，我們有通訊魔法?！範膈髯詣犹鎿Q上，讓祁燕好理解的詞。

    正確說法是，使用連結(jié)印，連結(jié)印沒什么使用技巧，一般都拿來練習入門結(jié)印用，結(jié)印距離跟穩(wěn)定度，甚至是維持時間，都可以很好的練習到。

    「我能學魔法嗎？」祁燕好奇，不曉得自己有沒有那種天賦。

    「再養(yǎng)養(yǎng)應該可以?！範膈髅嗣掳?，若有所思地說。

    雖沒有明說，但祁燕還是覺得挺沮喪的。

    「還是有人類天生就會，這還要給人鑑定才知道。」犽貅揉揉祁燕的腦袋，安慰道。

    「你有認識的人選？」祁燕雙眼一亮，仰著小臉期待的問。

    「我?guī)湍惆才拧！範膈骱芸鞈拢故孜橇宋切∽臁?/br>
    雙唇微啟，柔柔地吮了吮對方，緩緩分離時，犽貅眨巴著眼感覺有些神奇。

    「怎么了？」祁燕注意到，犽貅那，忽然變化的神情，不由得一問。

    「明明只是一個吻，卻讓人覺得心情一下變好了?！馆p輕用手，滑過眼前人兒的發(fā)梢，犽貅只曉得，這樣的感受是陌生，卻又吸引著自己。

    「那就表示，你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會因為我而變化情緒?！蛊钛囡@然比犽貅還明白，并未因此覺得有何大不了。

    「所以你也會這樣？」犽貅偏了偏頭，疑惑道。

    「那當然是會?。　蛊钛鄾]有絲毫停頓，非常篤定的回道。

    如此接地氣的主子，讓一干牙眾傻眼當場。說好的冷血無情、殘酷暴虐呢？若不是主子實力氣場全無改變，牙眾真要懷疑主子被換了一個。

    坦率而直白的回應，讓犽貅唇角勾起。

    ※※※

    時間在不知不覺之間，走了很久，驀然回首才發(fā)覺，竟已過去一年。

    望著三角桌歷，祁燕不禁愣神許久。桌歷上，全是祁燕自己的記號，記錄最多的是：上班的天數(shù)和時間，再來就是每一個叫貨的日子，去年開始多了一串小小數(shù)字，在每一天的右下角，逐日增長的數(shù)字。

    從一到三百六十四的今天，依舊另祁燕感覺不真實。

    身子被柔柔地擁住，發(fā)間落下那熟悉到不行的吻，祁燕抬起頭和自己的愛人四目相交。

    沒有衝動想嗜血的時候，犽貅的眼睛是偏黃的琥珀色，晶瑩剔透、在光之下會熠熠生輝，被之專注凝視著，無酒精卻醉人，哪怕已經(jīng)看上不下千次，祁燕還是會被看得心頭小鹿亂撞，然后順勢被要了一次又一次。

    「真的很美。」捧著犽貅的臉蛋，祁燕十分感慨。

    「不應該說是帥嗎？」犽貅失笑。美這個詞，以人類而言，不該是用來形容女性？

    「人很帥，眼睛很美?！蛊钛嘤芍缘馗锌?。

    有時候真的挺羨慕的，只可惜有太多事情是與生俱來，無從更改的，尤其像瞳色，除非換一雙眼睛吧？

    「怎么了嗎？」犽貅的視線，落到祁燕手中的桌歷上。

    「嗯，快一年了?！蛊钛嗍猪槃輰⒆罋v放到桌上，引導犽貅使之與自己面對面，只不過是一上一下的那種。

    犽貅先是一愣，才忽然意識到，祁燕指的是什么。

    「要過紀念日？」說完，后知后覺地驚呼了一聲：「??！我沒幫你過生日！」

    對此犽貅很慌，誤以為祁燕方才的茫然，是感到失落。

    「沒事啦，我本來就沒過生日的習慣，倒是可以跟你過個紀念日?！蛊钛嗍?，他是認真沒想到有生日這一回事。

    「你不生氣？」犽貅撐著自己的身體，沒敢往下壓，他不能夠確定，這是隨便說說，還是真的不在意。

    「我也沒幫你過生日，你也沒生氣不是嗎？」祁燕眨眨眼，抬起頭吻了吻對方，試圖讓對方安心。

    犽貅這才放松自己，將心尖上的人兒擁進懷中，并自然的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

    只是吻，卻讓視線逐漸迷離，好似嗑了藥的那樣無法自拔。眼里的身影不再清晰以后，緩緩放松眼皮，也放松整個身體，讓自己猶如在水上飄盪，任著對方帶領，載浮載沉。

    微張的嘴，細細密密傾瀉出，軟軟弱弱的音節(jié)。

    親吻轉(zhuǎn)為舔舐，緊接著再化作啃咬。感受截然不同，卻無比契合的堆疊一塊，讓人高潮迭起到無法自拔。

    「阿燕？」祁燕的安靜，讓犽貅再次感到慌張，果然還是在生氣？犽貅不禁如此認為。

    「嗯？不繼續(xù)嗎？」祁燕半瞇著眼，不是很明白怎么就停下了。

    眼神迷離恍惚的祁燕，輕輕抬起手，憑著感覺去握住對方的寶貝，發(fā)覺它有些垂頭喪氣，還以為是沒給犽貅足夠的刺激，哪怕自己身體其實軟得一塌糊涂，還是勉強使力taonong起來，試圖讓它站起。這讓犽貅一下子漲紅了臉，趕緊挺身進入對方，身體力行告訴對方，自己才沒有「不行」這回事。

    短暫的停頓過后，是狂風暴雨般的索取，讓祁燕不禁憶起，當初還不是那么熟悉時，一次玩心起來，然后煞不住車，被迫要帶起肛塞的經(jīng)驗，唇角自然勾起，顯示著他的好心情，看在眼里的犽貅，才將心輕輕放下。

    什么時候開始，會如此敏感地，深怕讓小人兒不滿意呢？

    許是最近小人兒桃花旺盛的關係吧……在這里又不能一人一個拳頭，把那些礙眼的人都打跑，這讓犽貅感到無所適從，以及深深的無力。

    人類的生活道理，還是有許多地方，讓犽貅極度不滿，但又只能乖乖配合。

    「貅，有心事？」犽貅實在太不專心，讓祁燕不得不捧住對方的臉，好好看看對方。

    否則那有一下沒一下，擺明在分心，著實令人抓狂。

    「唔……」還沒給犽貅說話的馀地，祁燕先是攫住對方的唇瓣，狠狠將對方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來。

    「不能跟我說的事情嗎？」祁燕見此，忽然感到擔憂。

    犽貅回過神，定睛凝視好一會后，放軟身子，卻又將祁燕狠狠摟進懷中，接著是發(fā)洩不滿的一咬。

    「嘶！」毫無準備的被咬下，還是有別以往溫柔的咬，讓祁燕吃痛的倒抽一口氣，眉頭微蹙忍著沒將人推開。

    松口以后，犽貅將自己縮在祁燕懷里，幸好因為住在一起了，特意買了一張加大沙發(fā)床，否則還真無法容納兩個大男人窩在一塊。

    祁燕一下又一下?lián)崦Ψ降谋臣?，并未出聲催促，雖然一時之間，還真想不明白犽貅是怎么了。

    「有時候我真希望你對我發(fā)脾氣，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沽季弥?，犽貅才冷靜下來，語調(diào)充滿無力和鬱悶的說道。

    「我干麻對你發(fā)脾氣？」祁燕一頭霧水的反問。

    「我想把所有靠近你身邊的人，全都凌遲處死?！範膈魈痤^，刻意讓雙眼充斥鮮紅，惡狠狠地說道。

    祁燕一怔，一時間的的確確被嚇了一跳，完全沒預料到，犽貅出口的會是這樣的聲明。

    只是轉(zhuǎn)念一想，也確實會這么想，畢竟在自己面前，再如何溫柔和貼心，那也都只是對自己才有的態(tài)度，自己以外的所有，本來在犽貅眼中就毫不重要，而他又是那樣高高在上的王者。

    許多時候，在自己眼前習慣的樣態(tài)，真會讓祁燕忘了，懷里的人兒是一個王者的事實。

    「抱歉，我讓你委屈了。」祁燕很認真地，向犽貅表達歉意。

    看見小人兒眼里的心疼，讓犽貅壓抑許久，才逐漸在升起的怨懟，忽地消失無蹤。

    「貅，真的很謝謝你，一直包容我的任性?！蛊钛喟l(fā)自內(nèi)心地說道，讓犽貅不由得，心頭一緊有些害怕起，接下來的話語。

    要是狗血一點的劇情，大概會說出：我們果然不適合之類的話吧？

    「讓我做完今年，我就離職好嗎？」這個決定，祁燕早已考慮許久，只是一直沒有一個很好的時機點，再來是做久了，跟大家也有感情了，總是有那么些不想放手，但他心里也明白，這對犽貅而言太難了。

    每天每天，必須接觸的人，少說三五百人是基本的，生意好遇上加班，一天得服務上千都不在話下，這讓犽貅有多么難受？祁燕是不懂，但還是明白怎么樣可以化解這件事。

    這一次反而換犽貅呆愣住了。

    「到時候，就靠你養(yǎng)我囉！」語畢，祁燕一個翻身，跨坐在犽貅腰間，雙手撐在對方胸膛，又道：「我要求不多，一個月差不多五萬就好。」

    這個數(shù)字，也是祁燕斟酌好一陣子才定下來的，雖然他知道，哪怕喊十萬，犽貅也會點頭，但那又會讓自己拿得不太安心，所以差不多自己平均收入，再多一點的金額，是祁燕給自己，適應被「養(yǎng)」這件事的開始，當然未來會不會變得更貪心，那還真不是現(xiàn)在的自己，能夠去預料的。

    「你……確定嗎？」憋了很久，犽貅發(fā)現(xiàn)自己言語匱乏，居然只能問出這么一句話來。

    「干麻，嫌太多？」祁燕佯裝微怒，惡狠狠捏住犽貅的下巴，迫使對方只能盯著自己看，無法再將視線飄到天花板去。

    「不，哪怕你要五百萬一個月，我也不會覺得多。」犽貅搖搖頭，如是說，頓了頓又道：「但離職這件事，對你而言真的沒關係嗎？」

    五百萬一個月……這個數(shù)字成功讓祁燕驚呆了，腦袋當場就停擺罷工，讓犽貅抿著唇跟著沉默。

    「我真的能要五百萬？」良久過后，祁燕先是這樣反問。

    「當然，是你我愿意?！範膈骺隙ǖ幕貞?。

    「你該不會去搶銀行吧？」祁燕異想天開，下意識的說出來以后，才覺得太過荒唐，只不過犽貅有這個戰(zhàn)斗力他是一定信，但做這種事怎么可能沒有人跳出來阻止，所以應該不是那么回事吧？

    「你想搶著玩我可以陪你?！範膈髡ＵＱ?，有些不太明白，此時的重點去哪了，他想知道的沒答案，但氛圍不再那么嚴肅，確實還是令人松口氣。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你賺錢很容易？」

    「算不麻煩吧？底下有人會處理，我不怎么關心過?！範膈鞑惶_定的回道。這么說來，好像應該關心一下？

    「呃……好吧……」祁燕覺得很挫敗。雖然這一年來，看犽貅花錢的習慣，知道他真的不缺錢，但完全沒想到可以這么有錢，虧自己還一直以為，自己拼來的收入很了不起了，結(jié)果跟真正有錢人相比，真的弱爆了！

    「你害我有衝動，現(xiàn)在就離職。」

    「還是我把店買下來，給你當老闆玩？」犽貅忽然有了這種念頭。他曉得，小人兒喜歡這份工作，也喜歡和大家相處，所以這樣應該會讓小人兒高興吧？

    「老闆是能當來玩的嗎？」祁燕被這想法，弄得哭笑不得。

    「就會有人處理，名字掛給你？或是你不要掛名，我把店買下來，你想上班就上班，想休假就休假?！範膈髟俅翁嶙h。他越想越覺得有必要把店買下來。

    「呃，聽起來不錯？」祁燕覺得自己，要被說服了。他捨不得大家的同事，也不希望讓犽貅不開心，所以似乎是個不錯的解套方式？

    「反正先試試看？不喜歡再賣掉就好了?！範膈髡f得輕松。

    「也好。」祁燕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所以這事情就默默的定下了。

    慢慢來就會習慣，對祁燕是、對犽貅也是。

    從zuoai的習慣、身分的習慣、生活的習慣……在諸多習慣以后，是逐漸習慣彼此的個性、習慣知道對方希望的是什么。

    祁燕的手往后一摸，發(fā)現(xiàn)身下愛人的寶貝，依舊昂首挺立在那兒，還是不禁感慨起來，剛這么一打岔，聊了一大堆之后，自己的小寶貝可是完全睡死了，不過身子稍微一抬，再往后一點坐下，那快感仍然順利讓祁燕一飛沖天。

    從被喚醒到巔峰，也不過十來分鐘，這還是自己在上頭掌握節(jié)奏，否則按照對方主動來，基本上沒有一次自己能撐過三分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