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即將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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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快過完了,齊舒瑤終于能接受宋瑜笙已經(jīng)離開的消息,她走了,蘇少謹也走了,相熟的朋友都離開了,學校里唯一的樂趣就只剩下了沒事和楊尋互嗆幾句。 之后徐朝逸還和她聯(lián)系過幾次,但再也沒見面,很快他又出國了,有可能就再也不回來了。 她承認自己對齊聿的感情,也承認對徐朝逸的感情,或許年少時的情愫直接被形容成愛有些蒼白,卻并不能完全否定,少年時的愛戀,就只是喜歡,只是我和你。 至少她是這樣的。 課堂上,經(jīng)過了一次月考,班主任重新安排了座位,身高一米七往上拔尖的齊舒瑤從來都是坐在班級的后幾排,這次她也自己直接走去了最后一排,選了個靠窗的位置,窗子打開了一個小角度,帶著樹葉香的空氣吹了進來。 教室里被推著桌椅的刺啦聲布滿,掩蓋住了有人落座在她身邊的聲音,等耳邊安靜下來,齊舒瑤一回頭便看到秦酌寒坐在她旁邊,正微微把頭側(cè)過來一起感受著初秋的風。 “你怎么也坐過來了?” 她是有些驚喜的,雖然之前齊聿因為他繞路和自己一起回家而把人家從里到外調(diào)查了個遍,可之后并沒干涉他們相處,只是她自己覺得有點愧疚。 秦酌寒看起來瘦瘦的,和齊聿差不多高,因為家里世代從醫(yī),身上總是帶著醫(yī)院里的那種味道,在這個充滿官場腐朽味道的教室里顯得十分脫俗。 可他一直是老師們眼里的香餑餑,學習認真還不橫行霸道,多少自己或家人指著他們家私人醫(yī)院的老師們都可勁的貼著往上湊,怎么會把他安排在最后一排。 “這次都是按照身高排的,這是咱們的命運啊?!?/br> 齊舒瑤往前瞄了一眼參差不齊的同學們,笑笑沒戳穿他的胡話。 九十月份是陽城最舒服的時候,擺脫了悶熱,秋風也還沒帶起大顆的沙粒,只是齊舒瑤沒想到這種涼爽的風也吹得人昏昏欲睡,她把左手撐在臉側(cè),不一會兒臉就滑了下來,狠狠的在空中磕了個頭,心臟砰砰砰的亂跳著,砸得她整個人都傻了。 秦酌寒用余光瞟到了這一幕,笑意怎么都止不住,他一邊看著黑板一邊抿著嘴偷笑。 不一會兒,太陽又出來了,照著已經(jīng)趴下睡著的女生的側(cè)臉,正好她還是朝著窗子趴著,線條流暢翹挺的小鼻尖被陽光晃得幾乎透明。 男生悄悄拿出自己的文件夾,胳膊一伸立在了女生的頭前,以一個巧妙的角度擋住了照在臉上的陽光。 下課鈴響了,前桌的男生猛地向后推著椅子拍著球跑了出去,撞得夾子倒了下去,馬上要撞在女生頭上時被一只修長的手接住,又擺回了原位。 齊舒瑤被周遭吵鬧的環(huán)境弄醒,揉著惺忪的睡眼爬了起來,似乎沒看見面前當著擋著陽光的夾子,只抱著肩膀靠在椅子背上,揉著被壓出褶皺的臉,發(fā)呆。 上課鈴又響了,身邊嘩啦啦的跑回一群人,她轉(zhuǎn)頭看到同桌看向自己眼神,回了個微笑。 所有人一起熬過了最坐不住的周五下午,聽見放學鈴響起后便飛一般的四下散去。 齊舒瑤提著書包回到家,竟然在客廳看到了齊聿,桌上有茶具,旁邊卻沒人。 她飛快的撂下一句下周一下午三點開家長會就飛快的跑上了樓。 周一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打著瞌睡的記者們從四面八方涌上海陽高速陽城收費口外500米的交叉路口,九十分鐘前,一輛從商州開過來的貨車在這里翻了車,貨箱里的新鮮蔬菜翻滾了一地,散養(yǎng)在不遠處的羊群聞到味道走過來咬咬啃啃,撞倒了一排紙箱,里面滾落出來一具已經(jīng)冰凍的尸體,嚇得過來尋羊的農(nóng)場主趕緊報了警。 這輛車是禮莊大酒店的運輸專用車,之前合作宋氏物流,宋家破產(chǎn)后程氏集團就直接收進來一個車隊,禮莊大酒店是京陽房產(chǎn)大亨程杰程老板最早的發(fā)家地,也是如今他宴請貴客專門的場所,酒店打出去的名號就是餐飲所有食材,都由程老板親自挑選審核。 鋪天蓋地的新聞稿和發(fā)達網(wǎng)絡(luò)上的網(wǎng)友們一下子就把程老板架在了火上烤,求真相的,看熱鬧的,落井下石的,事態(tài)漸漸脫離了他一個商人能掌控的范圍,在保鏢的幫助下躲開窮追不舍的記者,跑到了齊聿在地管所的辦公室。 “哦,程老板來了,來得正好,馬上土地競標就要開始了,你和另外幾家公司的代表一起去吧?!?/br> “書記,齊書記我不要這塊地了,我求你救救我,那具尸體我真的不知情啊,你幫我躲過這一劫,之后什么我都可以給你?!?/br> “程老板找錯地方了吧,我又不是公安的人,怎么能在這里做手腳,再說車子一路上經(jīng)過這么多地方,哪里都有可能被做手腳,調(diào)查結(jié)果還沒出來,怎么就慌成這個樣?!?/br> 齊聿的氣定神閑和事不關(guān)己終于讓程老板混亂的腦子清醒了一瞬,他抬起顫抖的手指指向齊聿, “你,是你……” 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警察上前帶走了程老板,看到齊聿在場,也請他一起去局里走個詢問流程。 齊舒瑤站在校門口,靠著一旁的石柱,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內(nèi)心里卻已翻江倒海,今天整個高三所有班級都開家長會,從下午上學起就陸續(xù)有家長往校園里走,如今還剩五分鐘就到三點了,她連齊聿的影子都沒看見。 從前也不是他每一次都有時間給她來開家長會,但都會提前告訴她,如今沒有消息也不見人,路過校門的每個人都見證了她被拋棄的瞬間。 什么形象也顧不得了,齊舒瑤直接蹲在了地上,撿起跟樹枝戳著地面,所謂的貴族學校,看起來一塵不染,只有貼緊地面時才能看得到深陷進去的灰塵。 一滴眼淚垂直著滴落下去,砸在地面的裂縫中間,迅速滲透進了大地里,悄無聲息得消失在了天地間。 她在被一種巨大的空虛和失落填滿之前,眼前跑過來一雙穿著皮鞋的腳,順著褲腳看上去,齊聿的發(fā)絲微微凌亂,連衣領(lǐng)也翻了起來,他呼吸很重,直接伸手將她拉了起來,朝里面走去。 蹲了有段時間,齊舒瑤一起身時眼前黑成一團,只能小步跟在后面,等到眼前明朗之后,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教學樓跟前,學校開家長會從來不讓學生在教室附近,他們都在后面的cao場上閑聊。 齊聿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門里,喘息和手上觸感又將她拉回了人間,顯得剛才的悲傷春秋更矯情和無語了,齊舒瑤插著口袋貼著墻根朝cao場走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抽自己兩個巴掌。 “舒瑤!快過來!” 對面籃球架里,幾個朋友揮著手讓她過去,那里正好在陰涼處,曬不到。 她快步跑過去,坐在外側(cè)的秦酌寒起身,讓了個位置。 齊舒瑤的班級在二樓,齊聿跑上去時家長會已經(jīng)開始了,他從后門彎著腰跑進去,走向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 身旁的男人看到他,笑著點點頭,小聲打了個招呼, “齊先生。” 齊聿認識他,陽城明仁私人醫(yī)院的院長,秦江知,家住城西,他兒子卻總是繞著道來城北郊找齊舒瑤,他對他們一家都沒什么好臉色,倒是今天一聲不卑不亢的“齊先生”得了他不少好感。 班主任照例嘮叨些場面話,臺下的家長們一半不是學生的直系親屬,一半她都得罪不起,也沒人在乎成績和升學,更多的人升學都直接升到了國外。 照著大綱交代完之后的安排就散場了,她走到最后一排,兩位家長父親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班主任有些躊躇著不好開口。 秦江知率先起身,和老師點點頭,和齊聿也招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班主任上前站在齊聿身邊,小聲開口, “齊先生,最近瑤瑤和秦酌寒走得挺近的,課上也有不少你來我往的小動作,但據(jù)觀察已經(jīng)沒超出朋友的范疇。” “誰安排他們坐在一起的。” “不是安排的,是瑤瑤先選了這個位置,之后秦酌寒就直接坐過來了,我的情況您知道,也不好說什么……” “沒事,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大事,誰也逃不過的?!?/br> “那您看,在學?,幀帯??” “不用管太多,交朋友而已。” 班主任被打發(fā)出去了,齊聿還坐在齊舒瑤的位置上,翻著她放在抽屜里的卷子夾,小姑娘學習很認真,卷子寫的整整齊齊的,批改和注釋也很多,卷子都規(guī)矩的壓在一起,連邊角褶皺翹邊都沒有,有些空白的地方還畫了不少小小的漫畫,或是些小蝴蝶,小飛鳥。 他用手指拂過那些他不在時的痕跡,溫度透過紙張傳進他的身體里,一切都鮮活了起來,蝴蝶扇動著翅膀,朝他飛過來。 樓后cao場,幾個人擠在籃球架的下面,分享著兩包薯片,齊舒瑤和一個女同學低頭研究著她長襪上的蝴蝶結(jié),聽著頭頂?shù)陌素浴?/br> “肖二他爸在外面不是有個私生子嗎,那孩子被他媽接回家了,小三打發(fā)走了,現(xiàn)在又跑出來個小四,也懷孕了,不過查出來是女兒,也讓生?!?/br> “他家不是不喜歡女孩嗎,就打了唄?!?/br> “肖二有jiejie,但他媽不舍得讓女兒去聯(lián)姻,可能想培養(yǎng)個不是自己的閨女去聯(lián)姻吧?!?/br> “現(xiàn)在才懷孕的孩子等長到能結(jié)婚的年紀他爸他媽估計都老掉渣了吧,公司早交到別人手上了,他們還有啥權(quán)力了。” “那肖二都不能同意啊,他大學都沒上就直接去公司上班了,不就是為了那點家產(chǎn)嗎?!?/br> “老肖住院了,但是人沒啥事,就是腿不太好?!?/br> “這身體都能搞出私生子,也是老當益壯?!?/br> 齊舒瑤插了句嘴,從薯片袋子里拿出一片放在嘴里,剩下的自然隨意的遞給了身旁的秦酌寒。 頭跟著手轉(zhuǎn)了過去,她看到齊聿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