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以年之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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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四月過去了五天,這已經(jīng)是宋瑜笙這個月第叁次來到旋砂會館了。 說起來她也算是出道了大半年了,正經(jīng)的露面也就只有叁四次,其余時間都在這里,比陪酒小姐還忙。 她喝啊喝,喝得都數(shù)不清瓶數(shù)了,卻摸不到一個所謂的資源,有時候她從衛(wèi)生間里吐完,扶著墻回包間的時候,總能看到會館年輕的老板娘朝她投來同情的眼光。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是睡不著時也會羨慕,別人怎么就都活得那么輕松,她也想就站在樓上,看著下面小丑一樣的人,來來往往。 帶她的經(jīng)紀(jì)人叫盧姐,其實只比她大一歲,還是個橫沖直撞的新人,但她有個很有名的祖師奶奶,叫聞天歌,帶出來過上一輩中名氣最大實績也最多的女明星謝含辭。 雖然那些吹逼的話她也都聽過,但是私下里,沒人在意這種虛名,盧姐和她說過的的最多的話,不知道她敢不敢去謝含辭面前說一遍, “你知道她謝含辭是怎么上位的嗎,就是這種場所,就是這種地方,我?guī)煾?,聞天歌親自帶著來的,你看人家能放得開,一把就把大領(lǐng)導(dǎo)釣走了,現(xiàn)在家庭事業(yè)哪個不讓人羨慕,雖然我們這里沒有那么大的領(lǐng)導(dǎo),但是小靠山總是有的吧,你不能還這樣要面子,這衣服啊,該脫的時候就得脫,你到外面再穿啊,外面又沒別人知道這里面的事情?!?/br> “盧姐,我爸……” “meimei啊,什么時候了,還想著爸爸呢,你爸爸現(xiàn)在連人在哪都不知道了,他還能有功夫管你嗎,再說,就算是你家還在最頂峰的時期,你也不是這圈里背影最硬的,現(xiàn)在混圈的誰家沒有幾個錢,現(xiàn)在看錢嗎,已經(jīng)不看了,看的是這個?!?/br> 她伸出手腕扭了一下,盯著宋瑜笙的表情,這小丫頭還是一臉倔強(qiáng),看的盧姐恨鐵不成鋼。 “不是,你家里有唐前家的厲害嗎,沒有吧,那你可不能用這種表情混圈,一分錢也掙不到。” “盧姐,你們私下里稱呼前輩,都直呼其名的嗎?” “我的大小姐啊,這是社會,不是過家家,那些虛無縹緲的禮儀,一點(diǎn)用都沒有?!?/br> 看和她實在說不通,盧姐扯著另一個放得開的女孩鉆進(jìn)了男人堆里,很快那邊就傳來了哈哈大笑聲,將她的抽泣聲掩蓋了個嚴(yán)實。 她身上的衣服就好像她的皮,脫下來就能看到了里面的血rou,她想讓自己完完整整的來,完完整整的走,但病床上的母親等不了了。 她的手放在了領(lǐng)口上,硬生生的往下拉,下一秒,冰涼的酒杯捧在了手背上。 “小美女怎么一個人啊,脖子癢嗎,我?guī)湍憧纯础!?/br> 面前的男孩有張稚嫩的臉龐,穿著件清爽休閑的白T恤,和這搖晃著暗紅色燈光的地方格格不入。 他說不定比她還小呢。 這又是哪家的公子哥,跑出來瀟灑了,滿臉都寫著不知人間疾苦。 宋瑜笙搖搖頭,不想和他多說。 “別啊,我知道你,你是我小叔叔公司的人,他都幫你談了不少資源了,肯定看好你,以后別來這種場合了,安心拍戲,有什么事情或是需要的,就和我說。” 他的眼神特別真誠,甚至拉過她被自己搓紅的手背,輕輕的用冰塊冷敷著。 扎在男人堆里的盧姐竟然耳聽六路的接收到了這邊的對話信息,她一把推開懷里的這個姑娘,笑著跑到男孩的身邊,遞上了一杯酒。 他沒看她,也沒接。 他說的沒錯,一回到公司就有好幾部戲排隊等著宋瑜笙開拍,在拍攝期間還分給她不少其他活動,立馬闖開了不小的名聲,她再也沒去過那個會所,除了兩次劇組的聚餐。 她和那個男孩保持著一種奇怪的關(guān)系,她和他說了很多小心事,卻一點(diǎn)也不想了解他這個人,他就像一個漂流瓶的全息投影,讓她毫無負(fù)擔(dān)的釋放一些心事。 熬過了最熱的七月,劇組提前殺了青,這是她人生中第一部電視劇,從前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拋頭露面的做這種事。 她想告訴她mama,她有錢了,下個月的住院費(fèi),今年的住院費(fèi)都不用愁了,可是她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就算清醒的時候,也不認(rèn)識她是誰。 男孩看出了她心情不佳,就提議帶她出去放松放松,那天下午他們在京陽新建的游樂場里做了十五次過山車,爽的頭皮都快脫離的顱骨。 宋瑜笙好久沒這么歡快的笑過了,她扶著站不起來的男孩,笑聲在半空中回蕩。 “好好笑一笑,放聲笑一笑,等戲播出了,你就是大明星了,就不能這么歡快的在外面玩嘍。” “那怕什么,就算是大明星,不也是人嗎。” “瀟灑!走吧,我請你吃飯。” 都走到了飯點(diǎn)門口,男孩不好意思的摸著頭和她解釋。 “是這樣的,我那個小叔叔,就是你經(jīng)紀(jì)公司的老板,也在附近,他說要過來和我一起,你看……” “老板啊,好啊,一起吧,我還得謝謝老板呢。” 電梯上到包間門口,宋瑜笙整理好了衣裙,又理了理頭發(fā),服務(wù)生拉開了包間門,老板就坐在中間的位置上,剛好抬頭。 她直接和蘇少謹(jǐn)?shù)难凵褡苍诹艘黄稹?/br> 男生從她身后擠進(jìn)來,熱情的張羅著。 “小叔叔,這就是你公司下面的大明星,未來之星,宋瑜笙,這名字多好聽啊,小美女,這是我小叔叔,也是你們公司的老板,你手上那幾部戲都是他談下來的呢?!?/br> 蘇少謹(jǐn)?shù)难凵窭餂]有驚訝,只有坦然,他坦然的在看著這場鬧劇,坦然的想看她出丑。 她便也無所謂的上前,伸出了手, “老板好,我是新簽約的藝人,宋瑜笙?!?/br> 蘇少謹(jǐn)?shù)难凵穸⒅氖挚?,又轉(zhuǎn)到她的臉上,他甚至沒有站起來,就這么沉默著,不動。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奇奇怪怪的陰沉,沒事沒事?!?/br> 男生在中間打著圓場,替她拉開椅子,壓著她的肩膀?qū)⑷税粗隆?/br> “叔叔,什么時候上菜啊,我們轉(zhuǎn)了一下午,早就餓了?!?/br> 蘇少謹(jǐn)朝包間內(nèi)的服務(wù)生揮揮手,點(diǎn)好的菜立馬就擺在了桌子上,幾乎都是宋瑜笙在國內(nèi)時愛吃的,卻好久都沒吃過的東西。 他們兩人面對著面,不說話,只有男生在中間左一句右一句的說著,蘇少謹(jǐn)嗯嗯啊啊的答應(yīng),宋瑜笙小心的接幾句。 看著她面前的碗空了下來,蘇少謹(jǐn)對著他發(fā)了話, “小新啊,去樓上幫我要一瓶酒。” “嗯……好。” 男生塞進(jìn)嘴里一口rou,走了出去。 門關(guān)上后有一聲落鎖的音,掩蓋在了蘇少謹(jǐn)開香檳的聲音下,宋瑜笙沒聽到,只是他們倆個的獨(dú)處,讓她十分不自在。 蘇少謹(jǐn)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邊喝著一邊看她。 “我侄子,蘇添新,比我小兩歲?!?/br> “……哦。” “多貼心啊,是吧。” “我對他不了解,但是蘇先生確實很紳士?!?/br> “紳士?他紳士,真會開玩笑?!?/br> 宋瑜笙不接話了,蘇少謹(jǐn)十分煩躁的干了一杯又一杯,卻還不見蘇添新回來。 她拿著包就要起身。 “蘇先生,今天打擾了,我還要回去……” “坐下,誰讓你動的。” 他的語氣特別差,但總算是讓宋瑜笙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帶著他熟悉的不開心的樣子,倒是讓他爽了起來。 “干嘛一副生氣的樣子,現(xiàn)在的新人能力沒有多少,脾氣倒是不小,他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是你的老板,金主,你就用這種態(tài)度對我?” 宋瑜笙不停的往下壓著怒火,胸膛里卻越發(fā)攪動著難受起來,她可以忍受陌生人最大的惡意,卻接受不了熟人的玩弄。 可她不能不忍。 “沒有,蘇總,是我的錯,我怕耽誤了您的時間。” “我又不忙,我時間多得很?!?/br> “那蘇總,您想要我做什么?” 她說一遍蘇總,蘇少謹(jǐn)抓在一起的指尖就越來越發(fā)白,表面上卻還維持著冷淡的笑意。 “幾年不見,變化很大啊,就是這張小臉是越發(fā)漂亮了,都有出去陪酒的資本了?!?/br> 宋瑜笙放在桌面下方的手抓緊了裙子邊,在膝蓋上也留下了幾道紅印,但她現(xiàn)在感受不到疼痛,只有腦子里天旋地轉(zhuǎn)般的混沌,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口氣支撐著她挺直腰板坐在這里。 對面的蘇少謹(jǐn)卻還在冷嘲熱諷。 “但我聽說,你的行情好像不太好啊,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就沒給自己拉回來一個資源呢?!?/br> 他又喝了一杯酒,看起來眼睛都紅了。 “你當(dāng)年不是特別有骨氣嗎,怎么會甘心去陪酒呢,明明你當(dāng)年親我一下,我就可以把所有都給你,現(xiàn)在骨氣去哪了呢?!?/br> 最后一聲的話音落下,他手里的杯子被狠狠的摔了出去,在地上炸開了花。 “人不是越在逆境時越應(yīng)該有骨氣嗎,你既然不想要我的幫助,那就脫了衣服去求別人啊,你的身體,不就是你的資本嗎,你爸媽不就是這么教你的嗎!不過現(xiàn)在可是我?guī)土四懔耍憔鸵獔蟠鹞伊?,來,站起來,到我這邊來?!?/br> 宋瑜笙僵硬的站了起來,朝他走了過去,停在離他五步遠(yuǎn)外,蘇少謹(jǐn)胳膊一伸,就將她拉了過來,壓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你和他做了嗎,和楊尋呢,能提前救你的人你愛答不理,事后諸葛亮你倒是上桿子去貼,大家都說你本應(yīng)該是下一代里最得體的太太,原來是這么不識抬舉的人啊,你爸媽到底都教了你些什么,怎么在床上伺候男人嗎?!?/br> 宋瑜笙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那他們有沒有教你怎么伺候你老公之外的男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