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云搖啊晃082長京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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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舒瑤帶著一份政府開具的榮譽證書,和一份獎金去了旋砂會館。 這里已經休業(yè)有一段時間了,門口正在裝修,施工隊的經理特別負責,在荼蘼出來前絕對不讓她進去。 大概過了兩分鐘,荼蘼才從里面跑出來,她圍著圍裙帶著帽子,身上蹭了不少灰和涂料。 她用唯一干凈的手掌蹭了蹭臉上被摸到了灰,站在外面咳嗽了好一會,才揮手招呼齊舒瑤進去。 “里面裝修嗎?還要你自己去干活?” “等等等會,不是去樓上,樓上全是涂料有毒,先去地下室?!?/br> 荼蘼推著齊舒瑤往下走,地下室里沒開燈,滿是灰塵的樓梯一半淹沒在黑暗里,讓她不敢落腳。 “我忘了我忘了,我走習慣了都不開燈?!?/br> 荼蘼跑上去,在墻壁上摸到了開關按下去,地下室吊頂的燈閃了兩下才亮起來,卻還是昏暗的一片。 下面整體來說還是干凈的,但看著也亂糟糟的,角落里擺了一張小床,被子還團成一團堆在一起。 “你現在就在這里住嗎?家呢?” “那邊的房子退了,來來回回跑還耽誤時間,我把這下面買下來了,最上面的那層也打通了,這一整棟樓都是我的了,等裝修完,我就要把這里做成整個京陽城里生意最好的會館?!?/br> “你還要繼續(xù),齊聿不是說這里已經停業(yè)了嗎?!?/br> “那是他要的,但他又不是我爸,我為什么要聽他的,我說你回去也勸勸他,我看他就是當官當的時間太長了,對任何人都用下命令的口氣說話,好像我欠他的一樣,對了還有這個……” 她從枕頭下下面摸出了一個信封,遞給齊舒瑤, “這張卡里的錢,還有你帶來的那些錢,加在一起,就是他當時給我買下這家店的錢,我都還給他了,他以后可管不著我了啊?!?/br> 齊舒瑤沒接,還把包里的證書和獎金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他的錢我回去之后還給他,這些你就當成是我給你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br> 荼蘼利落的把東西都重新收好,又坐正,一臉乖巧笑瞇瞇的看著她。 齊舒瑤也坐在了她身邊,靠在了那團被子上。 “之前你在電話里說,把你帶走的是你爸爸,那個男人是誰啊。” “提他干嘛,他不是我爸,我也不是他女兒,別想用那一張檢驗單就讓我認他的倫理道德,不可能,把我扔了的是不是他,不管我的是不是他,現在看我長得像個人樣了,跑出來哭兩聲就想讓我認他,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買賣?!?/br> “那你知道他的身份嗎,他叫什么。” “我管他叫什么,還大言不慚的給我起一個跟著他姓的名字,我才不稀罕,我就叫荼蘼,挺好的,多好聽的名字啊,多好看的花啊,無姓,無根,就只有我自己,沒牽掛?!?/br> 齊舒瑤輕輕的嘆了口氣,伸手撫摸著她氣得一股一股的后背,她好像又瘦了,骨頭的觸感十分明顯。 這種輕輕的撫摸荼蘼十分受用,她甩掉腰間的圍裙,翻身就趴在了齊舒瑤的身上。 齊舒瑤用手指卷著她的頭發(fā),她最近燙了頭發(fā),發(fā)絲沒有那么柔軟了,硬邦邦的,和她的性格一樣。 “那你何必再繼續(xù)做這一行呢,換一個風險小一點的不好嗎?!?/br> “你也覺得我這個工作很低俗唄,不過我不覺得,人各有志嘛,而且這是我完全可以勝任,讓我從中獲得成就感的事業(yè),我就要把它做下去,我一定是靠著我自己成功的。”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br> “放心,這也算是我的終生事業(yè)了,信手拈來?!?/br> “這一整棟樓不便宜吧,你沒做傻事吧?” “我是那種人嗎!誒,以前是,但那不也是身不由己嗎,但我現在也變了,我在那個虛偽的男人家里,別的沒學來,腦子倒是長了不少,你根本不知道,現在這一行特別賺錢,我現在口袋可鼓了呢?!?/br> 她說話時眉飛色舞的,底氣和自信從身體里散發(fā)出來,睫毛閃動間都帶著無限的魅力。 齊舒瑤像是被吸引到了,也不反抗,直接順著那種想法,湊過去將她緊緊的抱住了。 荼蘼乖乖的趴在她的懷里,用她細瘦的小手臂環(huán)著齊舒瑤的腰,小腦袋還在胸前亂蹭,她好像在暗暗的笑,但卻有一瞬間,情緒蕩了下去。 “不過我只有一個遺憾,我都不知道我是哪天出生的,以前陳經理用他撿到我的那天給我過生日,但他死了,那個日子我也不想用了?!?/br> 其實齊舒瑤現在如果想,她還能再見到徐梅,可她不想,或者說不敢,就像小蘭姐說的,有些事情就糊涂著過去,反而會更幸福。 她們相互抱了一會兒,荼蘼就鉆出來,推著她往前走,說這里太亂了,不干凈,等她全都裝修好了再過來。 齊舒瑤站在大門外面說之后來看她,荼蘼只從門里鉆出一個小腦袋,說了聲“小騙子”就跑了回去。 那時候是五月初。 齊聿不讓她單獨出來,也不讓她回陽城,她一從下面出來,司機就帶著她去了齊聿的辦公室。 齊聿今天沒在辦公室,他出來見了客人。 秦江知下了手術臺后匆匆趕往訂好的見面地點,推開門卻看到自己的堂弟柳江晏也坐在里面,他忍住驚訝和不安,悄聲走了過去。 柳江晏和齊聿對坐著喝茶,都沒有說話,柳江晏先放下杯子,等齊聿也放下后給他填了杯茶,又給秦江知倒了一杯,推過去。 屋子內安安靜靜,最后還是秦江知最先沉不住氣,茶也沒喝,甚至還站了起來, “齊書記,我自己做的錯事我自己承擔,這件事和他沒有關系?!?/br> 齊聿沒開口,倒是柳江晏先說了話, “哥哥,錯了,齊書記現在升職了,已經是齊副總了,那個老錢,可終于被換了下來?!?/br> “齊…齊副總我……” 齊聿擺手示意他不用多說,先坐下,他又品了一杯茶,才緩慢開口。 “之前秦院長來求我,也是在這個房間里,他說,弟弟也不過如此,可到了今天,替他說請的還是你。” “不不不,不是說情,這,這件事本來也和他沒關系……” “哥——”柳江晏用長聲打斷秦江知的話,“我們是兄弟,一家人,都被綁在一起的?!?/br> 他倒是松弛,對面的齊聿也什么都沒說,看了一場兄弟情深的戲碼,也是似笑非笑。 “秦院長覺得,我會做什么呢?” “關閉醫(yī)院,吊銷執(zhí)照?!?/br> “那我為什么不直接在新聞里曝光呢,這樣的力度不是更大嗎?!?/br> “或許您有其他的安排?!?/br> “其實,醫(yī)院里發(fā)現一百多具沒處理的尸體,和一些散落的尸塊,也很正常,對吧,柳部長?!?/br> “對啊,有兩個閑錢的小院長空閑時間出去賭兩把,也是放松對吧,小賭怡情嘛?!?/br> 柳江晏和齊聿碰了下茶杯,笑得你知我知。 只有秦江知脫力了一般癱在一旁,渾身上下都是冷汗。 “不過環(huán)境雖然是這么個環(huán)境啊,但是也有好苗子從泥地里扎出來,就我那個大侄子,就是一根不會彎的翠竹子,油光滑亮的,我說哥啊,這國內現在也沒什么能施展開手腳的地方,就先把小寒送去國外修煉修煉,正好他也不想看見你,你也不好意思見他,正好分開彼此冷靜冷靜,等他長大了,會理解你的?!?/br> 秦江知彎曲了腰,頂天立地的院長也留下了悔恨的眼淚,柳江晏卻并沒有安慰,反而繼續(xù)和齊聿交談, “齊副總這一招很高,很妙啊?!?/br> “秦院長也是幫了我許多的,如果不是他主動來找我,那我翻遍了整個京陽,也找不出林家姐弟啊?!?/br> “這又是誰?” “關鄉(xiāng)的前任情人林雅,和她那個到處惹事又怕事的弟弟林尚,一直被秦院長放在醫(yī)院的特護區(qū),照顧的好好的?!?/br> “對我哥來說,名聲比犯罪重要。” “那也請秦院長,務必以這兩個人的標準,照顧好的我的人?!?/br> “好的好的,齊副總您放心?!?/br> 秦江知走了,背影也不挺拔了,不住的擦著汗水。 他一走屋內兩人的話題就變了,柳江晏也不再那么陰陽怪氣的扯著嗓子,表情嚴肅了起來。 “改頭換面隱藏身份這件事,既然我們能瞞住,那別人也可以,這個局里面,說不定哪里就藏著你想不到的人連成了一條線?!?/br> “那就誰也不要相信?!饼R聿也坐直了,整理了一下衣擺,“你身邊還是沒有和那個小明星長得像的女人?” “那個什么安圓?我看了她整容前的樣子,我身邊是真的沒有這樣的人啊?!?/br> “挺好,免去了一大麻煩。” “好個屁,也不知道這是誰布的局,居然沒把老子安排進去,我像是沒有野心的人嗎,連搭理都不搭理我一下?!?/br> “最近還有什么別的消息嗎?!?/br> “有,我弟弟,就是朱江敘,他最近有些涉外的業(yè)務,我也幫忙看了下,你也知道這里面的水比較深,來來去去的,都是那些有錢人折騰的家產,我們最近就發(fā)現了一個熟人。” 他從包里拿出一袋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齊聿拿起打開,里面寫的是沉言的一些財產往來記錄。 “他在轉移資產?” “不止轉移,是來回,他不僅把國內的資產轉到了國外,還把國外的一部分又弄了回來,來來回回的數目差不多,出去的是他沉言名下的,進來的卻都進到了一個叫沉光的人的名下。” “沉光……” “是個女的,不到三十,聽說是他meimei。” “他還有meimei?” “你還別說,這沉家啊,你可得特別關注一下,他們家人,從頭到腳,都是假的。” “這個沉光有什么來頭。” “沒什么吧,我也不太清楚,這種活得你自己去調查那專業(yè)對口嘛,我就是知道她以前一直沒在國內,最近才回來的,這些財產也可以被他們家解釋成是這女的回來時帶回來的,她最近一直在下洋那邊活動,跟一個男的的交集很多,你猜是誰?!?/br> “男的?又是聯(lián)姻那套?” “他們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男的的身份?!?/br> 柳江晏猛地干了一整杯茶,回望著齊聿看向他的眼睛,吊著他的口味。 “快說?!?/br> “行行行,還記得林家被查封時,老林他二兒子有個直接跑了的收養(yǎng)的兒子嗎?!?/br> “找到了?” “找到了,沉言找到的,還派了他那個meimei沉光去勾引他,這兩個人現在就在下洋?!?/br> “林家的人又回來了,又和沉家的人扯上了關系,這一局更有意思了?!?/br> “管他賣的什么藥,現在這些都往后稍一稍,你下個星期有時間嗎,我弟要結婚了,帶你閨女一起來啊?!?/br> “和誰結婚?” “這不廢話嗎,他未婚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