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愛在將消未消時最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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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新的一天悄悄來了,等到狗仔們都熬不住紛紛回家后,宋瑜笙才從餐廳里出來,她穿著件深紅色的閃片包臀開叉裙,外面披著件外套,一步一搖,露出了修長的雙腿,和腳下一雙平底拖鞋。 經(jīng)紀人和助理都在身邊,提著裙子拿著包,打開了車門。 宋瑜笙低著頭快速鉆了進去,一只手攔住了助理關(guān)門的動作,另一只手上提著一雙亮閃閃高跟鞋的男人飛快的也鉆進了車子里面,砸上了車門。 司機不敢說話,只是迅速的升起擋板開車回家,男人把鞋子放在一旁,低頭握住女人細瘦卻有些浮腫的腳腕,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一直穿著高跟鞋,什么人都受不了啊?!?/br> “用你管了嗎,關(guān)你什么事啊?!?/br> 宋瑜笙抬腳,不管哪里朝著男人的身上就要踢去,她鉚足了勁,那有些腫脹的腳卻被男人輕易的就抓在了手里,手指用力,還幫她揉著發(fā)麻的腳心。 她側(cè)身,望著蘇少謹那一副油鹽不進的死樣子,越想越生氣,最后還是一腳踹開他,把腿架到了另外一邊。 被踢了的蘇少謹也不生氣,他小心的抓著宋瑜笙披在肩膀上的外套一角,也不敢用力。 車子快要開到了她的公寓樓下,蘇少謹終于開了口。 “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好不好?!?/br> 宋瑜笙回過頭來,笑著,從他手里抽回了自己的衣服, “你問錯人了,你應(yīng)該去問問你老婆,看了你這個德行之后還愿不愿意和你結(jié)婚?!?/br> 蘇少謹聽不見她的諷刺,車停了下來,他就幫她整理好裙子和外套,還把從她口袋里順走的小桃花皮筋套在了手腕上。 “還給我?!?/br> “不還,這本來就是我給你買的?!?/br> “那里自己留著吧?!?/br> 她開門就要走,又被身后伸出的長臂攔住,他的聲音帶上了些可笑的祈求。 “那我現(xiàn)在給你兩發(fā)子彈,打死我?!?/br> “哈哈……不是,你干嘛要再招惹我啊……” 宋瑜笙利落的扇走嘰嘰歪歪的男人,轉(zhuǎn)身上樓,沒回頭一眼,司機全程縮在駕駛室,看到女人的身影消失,才降下?lián)醢?,小心的問?/br> “蘇總,我們回去?” “你直接回家就行?!?/br> 蘇少謹也下了車,走進了對面公寓樓,兩棟樓對望,正好能看到彼此。 他拖著身子回家,突然想吸根煙,站在電梯里低著頭翻口袋,到家了,電梯門打開,他還沒抬頭,一種熟悉的香味就沖進了電梯廂里。 女人靠在他家門口,抱著肩膀,渾身散發(fā)著酒氣,盯著他的眼神發(fā)直。 他爸給他找了份“好姻緣”,女方家里的習(xí)俗是婚禮前不能見面,他這幾天便放肆了起來,卻不想她自己跑了出來,還喝到站都站不穩(wěn)。 蘇少謹走過去,卻都不扶她一下,反而靠在了另一邊,和她對望。 女人轉(zhuǎn)過來,正對著他,笑著揮起手里的酒瓶子,語氣意想不到的有些開朗, “你這些天就住這里啊,這的地段不錯吧,當初開發(fā)的時候,還是我選的位置呢?!?/br> “眼光不錯?!?/br> “那是不錯嗎,是特別好,可惜啊,看人還是不行?!?/br> 蘇少謹以為她要說什么,張口就要反駁,女人卻提前預(yù)判了他的行動,先發(fā)制人。 “你說,為什么會這樣呢,嘴上說著愛,說著懷念,可現(xiàn)實里卻不做一點動作,還不是嫌棄她臟嗎?她就在隔壁,身上躺了三個男人!你去找她啊?!?/br> 蘇少謹撲過來,掐住了她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可女人還是哈哈哈的笑,伸出一根手指點著他的手臂。 “你不會以為我是在說你吧,不是哦,我對你的感情故事并不好奇,不過我比較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啊,覺得我傻,我煩,是不是恨不得我消失啊?!?/br> 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些,用眼神示意她繼續(xù)說。 “說什么啊,沒什么說的了,你可以覺得我煩,但是我也看不起你,拖拖拉拉沒一點擔(dān)當,你以為你演苦情劇呢,誰堵著你的嘴了有話不能說非要躲在后面默默守候,你以為她稀罕嗎,不過也對,我對男人就不應(yīng)該抱有希望的,都是一堆爛貨?!?/br> 她推開蘇少謹?shù)氖?,把酒瓶子撞進了自己的包里,從倚靠著站直,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剛剛把我前男友,不對,那個爛人不配這個稱號,我剛剛被我包養(yǎng)但是劈腿還要裝深情的男人收拾了,我現(xiàn)在可清白了呢,什么緋聞都沒有,建議你在后天之前也把自己的東西都清理干凈,婚禮開始后,我不想有一點差錯?!?/br> 蘇少謹立馬攔住她要走的步伐, “你也不想結(jié)婚,那就干脆推掉,我們都放過彼此?!?/br> “誰跟你彼此,你讓你爸現(xiàn)在就辭職,我們下一秒就沒關(guān)系,真拿你自己當個人看?!?/br> 她走了,腳步輕飄飄的,沒乘電梯,小兔子一般的跳著下了樓梯,整個樓梯間里都是她哼著歌的聲音。 蘇少謹?shù)幕槎Y定在9月11日,上午下了一場雨,把還沒消散的熱氣托得更悶了,齊舒瑤到了場地的時候,還看見婚紗店的工作人員急匆匆的帶著一條抹胸的婚紗趕來,跑進新娘的休息間。 緊接著,一件巨大的拖擺婚紗被丟了出來,扔在半濕的草地上,沾染了泥土,又隨著風(fēng)在地上亂飛,到場的賓客越來越多了,議論紛紛,才有人跑出來收拾著婚紗帶走。 今天不是周末,大部分人都在上班,來到現(xiàn)場的也就是些無所事事的夫人小姐少爺們,直到下午的婚禮流程結(jié)束,又進入了更加無聊的晚宴環(huán)節(jié)時,新郎新娘的父親才雙雙入場,分坐在兩邊。 有人站在了齊舒瑤的身后,她以為是齊聿回來了,直接把包包往后面一扔,可后面卻傳來了女人的笑聲。 齊舒瑤猛地回頭,肩膀撞在了宋瑜笙的身上。 “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不能來,他老婆給我發(fā)請柬了啊?!?/br> “她故意的吧。” “我也想來看看啊,湊湊熱鬧,再過幾天我就要去歡野那邊拍戲了,那地方都是山,半年都不一定能出來?!?/br> “唉……你看到這樣,甘心嗎?” “有什么甘不甘心的,他又不是我前男友,只是同學(xué)而已,同學(xué)結(jié)婚,我們不是都應(yīng)該高興嗎?!?/br> 可她停頓了好久之后,又自己補了一句,也不管齊舒瑤聽沒聽見, “我想通了,人生嘛,就是要大鬧一場,曾經(jīng)我被束縛著,被壓抑著,如今壓著我的人都去世了,我就要鬧,就要瘋,誰的人生不是跌跌撞撞的呢,我命由我不由天嗎,我不需要別人認可我什么,我也不想顧及別人的死活,我連我自己的死活都不顧了,從今天開始,我和所有人都兩清?!?/br> 晚宴開始了,依舊是露天草坪,有個初中同學(xué)過來拉著她們?nèi)チ饲懊娴膱A桌,說是朋友的位置,宋瑜笙的座位比齊舒瑤的還靠著禮臺,新郎新娘四手交握著倒香檳時,蘇少謹戴著婚戒的手正好朝著她,西裝袖口隨著抬手臂的姿勢被帶了上去,露出手腕上一根粉色的小桃花皮筋。 那好像是他們十五歲的那年夏天,齊舒瑤的生日過后,陽城太熱了,他們約著去漂流,兩個男生用一大潑水把齊舒瑤的衣服打濕了,她追著他們打,潑出來的水把宋瑜笙的頭發(fā)也打濕了,齊肩發(fā)糊在了臉上,不方便也看不清路,她翻口袋找著皮筋,呼喊著齊舒瑤借她一根。 蘇少謹從她身邊走過來了,當時他還沒抽條,和她差不多高,男生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桃花的皮筋,低著頭遞給了她。 可她的手是濕的,不知道怎么接,正猶豫著,男生直接繞到了她身后,溫?zé)岬氖种复┻M了她的發(fā)絲,頭發(fā)被收攏在了一起,他扎得很松,一大把頭發(fā)卡在后腦中間,走一步就晃一下,很快就垂到了最下面,但那天宋瑜笙一直沒整理頭發(fā),就一直撐著一條松散的馬尾回家,那條小桃花的皮筋也被她帶了回去,一直帶在身邊。 現(xiàn)在好了,東西是他自己拿回去的,拿來拿走都無聲無息,就像他們的關(guān)系,暗自洶涌了一瞬,可一切都還是照著正常的方向走去。 也挺好的,就該這么安安靜靜的結(jié)束,除了他們兩個,沒人知道。 她不再看他們,轉(zhuǎn)頭找齊舒瑤,可齊舒瑤也沒看臺上,她扭著身子,一直朝后面看著什么。 “你看什么呢,找你爸啊?!?/br> “不是,那個人,是那個……” 她后面的話被蓋在了煙花爆炸的聲音下,所有人一起回頭,望著天上絢爛的煙火。 新婚夫婦站在最前面,身后不少人拿出手機記錄下了這個畫面,透過各種型號的手機和婚禮攝像師的鏡頭,看到了蘇少謹抬起手,擋住了新娘的耳朵。 她前面,那是宋瑜笙的眼淚嗎,不是吧,應(yīng)該是煙花反射出來的光,都晃到她的眼睛了。 齊舒瑤不再多看,轉(zhuǎn)頭去找那個熟悉的身影,人群看到煙花都舉著手機往前擠,她起身拿著包包逆流走出去了,擠開擁擠的人群,在新郎新娘共同穿過的彩虹花門旁邊,看到了那個男人,和站在他對面的齊聿。 男人上上下下的把齊聿打量了個遍,伸出手拍他的肩膀,點著他的心, “可以啊,現(xiàn)在混得真不錯,快要到頂了吧,怎么樣,天上的風(fēng)景不錯吧?!?/br> 齊聿不回答,他也沒打算聽他說什么,直接背著手朝人群走去,十分沒禮貌的推開擋住他的人群,直接朝著一對新人走去,嘴里大喊著, “我的外甥,怎么結(jié)婚都不通知舅舅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