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就在姜成瑄和馬磬言還在披星戴月時,傅品珍和宋清秋正在舒舒服服地泡溫泉。因為她們這次出游,并沒有開車,她們也沒預料到會一路玩到這么遠的地方。為了回程的舒適,傅品珍一通電話召喚姜成瑄來充當司機老姜。 兩個女人各自佔據(jù)大浴缸的兩個角落,一個輕揮著手臂攪亂了平靜無波的水面,一個則閉著眼睛任由水波輕拂過胸口。 「你決定好了嗎?如果我沒猜錯,那傢伙應該會拉著馬磬言一起來?!垢灯氛溟]著眼睛,背靠著被溫水溼潤而不再冰涼的巖質(zhì)壁緣。 「本來也不是太生氣,只是想讓她反省一下而已?!顾吻迩镌频L輕地說。 「不是太生氣?那天是誰差點連分手都說出口了?要不是我,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垢灯氛湟荒樉庸﹃I偉的得意。 「一時衝動嘛?!顾吻迩锊缓靡馑嫉匾е麓健?/br> 「如果是以前,說你會衝動,我可能不相信。但在聽過你和她以前的事之后,我絕對相信你會衝動?!垢灯氛湔{(diào)侃著。 宋清秋無奈地瞪了傅品珍一眼。之前她一直避著她,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倒覺得相見恨晚了。 「我這幾天可是對你交代了整整六年的事,你的回饋卻是少得可以?!顾吻迩锏姆磽綦m然溫柔卻也致命。 她的話讓傅品珍意會到,她在姜成瑄的生命里所佔戲份,即使時間很長,卻被多次的分手稀釋到所剩無幾。即使是在最有間最沒有生活壓力的學生時期,她和姜成瑄的交集終究比不上宋清秋和姜成瑄的黏稠度。 「欸。我是開玩笑的,你別在意。你們第一次分手之后的事,我都知道的。你不說也沒關(guān)係。」傅品珍的眼神讓宋清秋的心突地一驚,她急忙解釋著。 「同情我就給我安慰吧?!垢灯氛湓谒休p盈地移動到宋清秋身邊,將頭輕輕地放在宋清秋赤裸的肩膀上。半開玩笑地說著。 「要……要怎么安慰?」宋清秋有些口吃地說。 如果說姜成瑄是個禍害,那傅品珍絕對是個妖孽。耳邊溫熱的呼吸,是傅品珍不言而喻的挑逗,這讓宋清秋極度地想逃跑。可是,低頭看見傅品珍的手指正在玩弄著她裹在身上的浴巾下緣,如果站起來,一定會被扯掉的。 「你說……我們兩個,誰的身材比較好呢?」傅品珍魅惑的聲音讓宋清秋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著。 「當然是你?!谷绻吻迩锏男奶灰@么快,也許她還能有間情逸致用魔鏡式的回答。 「這個口說可無憑,我們還是來個袒裎相見,一較高下吧?!垢灯氛涞氖州p拉著浴巾。 宋清秋體內(nèi)腎上腺素開始快速分泌,在求生意志的驅(qū)使下,她開始盤算著,如果是姜成瑄會怎么回答才能不激化女王的情緒呢? 「呃……我們是來做心靈之旅的,應該要忘了rou體的束縛。身材什么的,都不重要?!顾吻迩锝Y(jié)結(jié)巴巴地回答。 或許是宋清秋的回答發(fā)揮了作用,又或者是這樣的語氣讓她想起了姜成瑄。傅品珍坐直了身體,掬起水拍在臉上,眼神突然變得深邃,「要怎樣才會變得溫柔呢?」 「當你和一個人相處了六年之后,又花了同樣長的時間在想念一個人的時候,時間自然而然會把你的脾氣都磨平。思念的情緒會讓人心變得柔軟,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不管要花費多少代價,你都會付出。」宋清秋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柔和的黃光灑在她身上,更顯得細緻。 「那我恐怕這輩子都不能變得像你這樣溫柔了。我沒辦法想像超過十年都見不到她的日子?!垢灯氛溲鲋^,水滴順著她的臉龐滑下。 「她也一定沒辦法離開你這么久?!顾吻迩镄χf。 「你怎么知道?」傅品珍轉(zhuǎn)頭看著她。 「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分手之后,還一直在你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吸引你的注意力,甚至還和你復合。」宋清秋拿來水瓢舀了水之后往身上淋下,「她那個人,一旦錯過的,是不會再去追回來的。覆水難收,向來是她的原則?!?/br> 想起那個不管甩開她的手幾次,總會執(zhí)拗地追來牽起她的手的傻瓜。傅品珍覺得宋清秋講的話不無道理,尤其她還是個對姜成瑄研究有成的專家。一抹甜蜜的微笑浮上她的嘴角。 天還沒亮,姜成瑄和馬磬言就抵達傅品珍她們下禢的飯店。 「到了嗎?」感覺到車子停止,馬磬言揉著眼睛醒來。 「再睡一會兒吧?,F(xiàn)在也見不到她?!菇涩u把滑落的外套往上拉了拉,幫馬磬言蓋好保暖的衣服,安撫地說。 「是嗎?」馬磬言睏極了,嘟囔一句之后,便又倒頭睡著。 姜成瑄看著這個緊張了一路的可憐鬼。從冰山變成火山,這種神奇的力量,果然只有女人才辦得到。 她從后行李廂拿出隔熱墊放在前擋風玻璃上,傾身幫馬磬言調(diào)整了座椅的角度,又放平自己的座椅,才躺下休息。 在睡夢中,她夢到馬磬言化身成湖泊女神,兩手分別拿著一張照片,問她,「你遺失的女人,是這個?還是這個?」 她瞇著眼睛,努力地看著照片,一張是傅品珍,一張是宋清秋。她一臉鄭重地說,「這兩個都是。」 姜成瑄醒來后便覺得眼睛痠痛,幸好擋風玻璃上的隔熱墊把陽光擋在外頭,否則,姜成瑄應該會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吧。 在夢里,她被湖泊女神追得在樹林里亂竄逃命。湖泊女神說她太貪心了,但姜成瑄還是堅持這兩個女人都是她的。她轉(zhuǎn)頭看到馬磬言還在睡覺,不禁懷疑該不會是馬磬言潛入她的夢里報復吧? 沒多久,馬磬言也醒了,將姜成瑄從發(fā)呆狀態(tài)喚回來。 「你怎么不叫醒我?都天亮了?!柜R磬言起床后覺得冷,忍不住抱著身體瑟縮了下。 「叫醒你也沒用。你以為品珍會有那么好的脾氣半夜開門讓我們進去嗎?你會忍心半夜把清秋叫起床嗎?」姜成瑄挑著眉說。 她就知道,馬磬言剛到的時候,那動靜跟夢游差不多,壓根就沒清醒過。這幾天,為了趕劇本,馬磬言一定沒睡多少。幸好幫她弄了個助理,三餐還有個人在看著,不然,她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不成人形了。 「說的也是?!柜R磬言瞄了眼電子鐘,七點三十分。 她推開車門,馬上襲來一陣冷冽的風,讓她不禁拉緊了披在身上的外套。 姜成瑄跟著下車,走到她身邊,幫她拉著外套,要她把手穿進袖子里,「穿上吧。這外套和你的牛仔裙還算搭,在這深山里面,就別講究了。」 馬磬言沒有表示意見地穿上了。她就算不顧外套主人的面子,也要顧全自己的面子。畢竟,冷到發(fā)抖這種事,是會喪失優(yōu)雅的。 「我們過去看看吧?!菇涩u抬起下巴指了指飯店另一側(cè)的花園。 循著姜成瑄指的方向望去,馬磬言終于如愿地看到了宋清秋,她正和傅品珍在那里散步著。 走到花園的入口,姜成瑄突然停下腳步,「你們幾個給我滾出來?!?/br> 馬磬言疑惑地左顧右盼著,過了幾秒終于在一棵晃動的樹叢后面,走出了三個人。 「其他人呢?」姜成瑄看著眼前的三個小孩,嚴肅地問著。 「還在睡吧?!箮ь^的賈思柏代表發(fā)言。 「你們不會沒睡吧?」姜成瑄說完,就看到三個小孩動作一致地撓著頭。這下子,不用她們回答,就連馬磬言也看得出來答案是什么。 「明天就要表演了,你們今天打算要怎么綵排呢?」姜成瑄屈起手指,朝每個人腦門上敲下一記。juliet明天在鄰市有一場表演,姜成瑄當然知道這件事,實際上,她還打算要去突擊視察?!付阍谶@里做什么?」 「你不覺得兩個美女走在一起,很賞心悅目嗎?」不知死活的伊格爾,還意猶未盡地轉(zhuǎn)頭望向傅品珍和宋清秋那漸行漸遠的身影。 姜成瑄哼了一聲。在心里想著,如果那兩個美女是你的老婆和好朋友,你只會覺得揪心刺目。 「她們知道你們也來了嗎?」姜成瑄彈了下伊格爾的額頭。 賈思柏歪著頭想了一下?!笐摬恢?。我們是昨天晚上來的,剛剛才看到她們。」 「好了??禳c回去睡覺?!菇涩u又喊住尤恩,「尤恩,如果你還想長高,就不要老跟著這兩個人熬夜。」 看著三個小孩蹦蹦跳跳的,一路嬉鬧追打地離去。姜成瑄不禁搖頭嘆氣,帶小孩果然很累。 「你家的小孩,真不是普通的頑皮?!柜R磬言雙手抱胸,有些幸災樂禍地說。 「皮小孩通常都是聰明小孩?!辜词故强陬^上都不想認輸?shù)慕涩u,連未經(jīng)科學證實的說辭都搬出來用了。 「你能這么看得開就好了。」馬磬言反唇相譏。 兩人就這樣一路斗著嘴,朝傅品珍和宋清秋的方向走去。當她們走到兩個女人面前時,即使是打電話把人叫來的傅品珍都表現(xiàn)出驚訝的表情。 「我不是說中午到就可以了嗎?」傅品珍走上前抱住姜成瑄,本來昨天是想虐待下姜成瑄,但現(xiàn)在看到她這副模樣,又開始心疼了?!赣袥]有睡覺?」 馬磬言站在一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才剛訓過小孩的人,現(xiàn)在也被人問了同樣的問題。 「有。」姜成瑄摟著傅品珍的腰,將頭靠在她的肩上,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宋清秋眨眼笑了下。 看到馬磬言的嘴唇動了動,宋清秋伸出食指對馬磬言勾了勾,馬磬言乖乖地走了過去。 「不準你又拆她的臺?!箍吹浇涩u的眼睛,宋清秋清楚她就算有睡,也沒睡太久。 「你……。」馬磬言本來想問宋清秋是不是在心疼姜成瑄,但又覺得這樣太小氣,便吞了回去。馬上改口說,「你不生氣了吧?」 「是不生氣了。但你還欠我一個解釋?!顾吻迩锉еR磬言說。 馬磬言回抱著宋清秋,慶幸著能得到一個解釋的機會。 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馬磬言和宋清秋同時轉(zhuǎn)頭,只見姜成瑄和傅品珍手牽著手,漸漸走遠。馬磬言低頭吻著宋清秋,太久沒有接觸到宋清秋的溫度,著實想念了。 她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宋清秋。 「這不是我和瑄以前的合照嗎?」宋清秋的手指輕拂過照片上的兩個人,她還能想起那一天的溫度,還有火車站里獨有的氣味。 那時候就快畢業(yè)了,學生間流行逮著機會就要拍照。記得那天姜成瑄原本死活都不肯拍照,是宋清秋把她拉來,還坐在她腿上壓著讓她跑不了,這才拍下這一張。 「你看看這里?!柜R磬言指著照片的一角。 「這是?」宋清秋不解。 「這個是馬思佳,這個是我。馬思佳是我的堂妹?!柜R磬言看著宋清秋,細細地解釋著,「我雖然不是和你們同校,但我們每個週末都會搭同一班車回家。只是你從來沒有注意過我。」 聽出馬磬言語氣中透出的哀怨,宋清秋不禁笑了出來,「為什么不直接走到我面前,好讓我認識你呢?」 每個週末的火車站,可說是附近幾所學校的聯(lián)誼場所。在那里,宋清秋遇過不少男生來向她搭訕,也收過幾封情書。 「我說了,你不能生氣喔?!柜R磬言小心翼翼地說。 「馬思佳說我很難搞,不是個好女孩?」宋清秋心知肚明,自己在同學間的風評。 住在學校宿舍就是這點不好,相處的時間太長了,什么流言蜚語的都能生出來。有一陣子,她還挺羨慕姜成瑄的,每天上下學,出了學校還能有一點自己的隱私。住在一間十個人的寢室里,什么個人隱私的都蕩然無存。 所以,姜成瑄雖然話不多,也不太和人接觸。大家只會覺得她很有神秘感,再加上成績好,同學大多對她的評價都很正面。而她就沒姜成瑄那么幸運了,因為對于政治人物子女的刻板印象,還有學校師長的特殊待遇,讓她想漂白都很難。 馬磬言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么還喜歡我?」宋清秋笑著問,儘量地不想嚇著馬磬言。 「大概是因為你的笑容吧。就像照片上的那樣?!柜R磬言的心中五味雜陳,她很清楚,宋清秋的笑容是為了誰。 「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這么笑了?!顾吻迩锸諝a起笑容。她不是故意刁難馬磬言,而是那種無憂無慮的笑容,每個人在成年后都會消失殆盡的。 「我會盡我所能的找回你的笑容。」馬磬言宣誓著。 宋清秋對她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說,「那這就交給你了?!?/br> 「我會的?!柜R磬言忍不住又緊緊地抱著宋清秋。 「你從一開始就認出我們了?」宋清秋對于馬磬言的執(zhí)著,依然存有一絲懷疑。 「第一次看到姜成瑄時,我并沒有認出她。她的變化很大,簡直是脫胎換骨了?!柜R磬言的話讓宋清秋不得不點頭贊同,相較于小時候,要說姜成瑄被外星人抓去改造了,她絕對會相信。馬磬言又接著說,「但那次去山上時,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我才確定你就是我以前見過的那個人?!?/br> 「最后一個問題?!顾吻迩镙p輕推開馬磬言,「為什么要編出那樣的謊?」 馬磬言為難又帶點害羞地說,「能不能不要回答?」 「可以。等一下你自己回去?!顾吻迩锊蝗葙|(zhì)疑地說。 馬磬言垂下肩膀,輕輕地嘆了口氣。不情不愿地說,「因為這樣的劇情,比較有說服力。」 宋清秋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想咬人的衝動。畢竟,痞子人人得而咬之,但美女卻是讓人下不了口?!高@算是你們編劇的職業(yè)病嗎?」 「大概是吧?!辜热凰吻迩锝o了她臺階,馬磬言當然就順著梯子下了。 「把它給我治好?!顾吻迩锩畹馈K氖种复┻^馬磬言的每道指縫中,緊緊地扣住她的左手,「跟我回房去。你累了一夜,泡下溫泉再回去吧?!?/br> 「你是來接我,還是接宋清秋的?」遠離了那對重歸于好的情侶,傅品珍沒忍住彆扭的心情,又給姜成瑄出了個難題。 「是你打給我的,當然是來接你的?!菇涩u想當然爾地回答。 「那如果昨天是宋清秋打的電話,你也會來嗎?」傅品珍不依不撓地問。 「會啊。為什么不來?」姜成瑄的手輕輕一拉,將傅品珍拉進自己的懷里,嘴唇抵在她的耳畔說,「我好想你?!?/br> 「說的比唱的好聽?!垢灯氛渥煊驳睾吡艘宦暎墒?,心卻像浸到蜂蜜罐里一樣。驚覺到姜成瑄甜言蜜語的功力,她咳了一聲,「如果真的想我,為什么整整一個禮拜連通電話都沒有?」 「我有,每天都有?!菇涩u親吻了下傅品珍的耳垂。 「我一通都沒接到。你是不是打給別的女人,然后硬拗是打給我的?」傅品珍用力地推開姜成瑄說。 姜成瑄站穩(wěn)腳步后,笑了笑地從背包里拿出一支手機,放到傅品珍手上,「你的生日禮物。又短又小還能輕薄的新款手機,附贈七天份的簡訊?!?/br> 「好啦。知道你數(shù)學跟國文一樣好,不需要這樣把一句成語重新排列組合成這樣下流?!垢灯氛湫χ蜷_手機,開始看著簡訊。 「你連我擅長的科目都打聽到了???」姜成瑄早知道這一個禮拜,已經(jīng)夠傅品珍把她中學時期的事整個翻了一遍?!覆贿^,你的數(shù)學應該也很好啊。學姐?!?/br> 傅品珍用手肘撞了下靠過來的姜成瑄,每次聽到她喊學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肝业纳沼诌€沒到,這么早就把禮物給我。今年打算就這樣敷衍我嗎?」 「我不是說過了嗎?人家生個小孩都要提早準備嬰兒用品的,老婆大人的生日,當然也要從半個月前就開始籌備啊。這只是暖身,別擔心?!?/br> 「今年最好給我好好表現(xiàn),否則,……。」傅品珍未說完的話,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姜成瑄吐了吐舌頭,既然好朋友都能有那樣的排場,老婆大人的生日當然不能低于那樣的規(guī)格。女人嘛。最痛恨老公獨厚他人,甚至平等對遇也不行的,一定要分出個親疏遠近才行。 她摟著傅品珍的肩膀,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地烙下一個吻,溫柔地說,「你就等著瞧吧?!?/br> 傅品珍難得害羞地躲進姜成瑄的懷里。 「我們可以回家了嗎?吃那么久的野味,是不是該回來吃吃家常菜了呢?」姜成瑄抱著傅品珍說。 在遍尋不著宋清秋和馬磬言之后,姜成瑄推測她們大概是回房去了。她和傅品珍也不想去打擾這兩個被迫分開冷靜了這么久的情侶,總該給她們個機會去消耗一下熱情。于是,她們開著車到附近的溪谷里去蹓躂了一圈。 到了中午退房時間,她們才回飯店和宋清秋她們會合。上車時,傅品珍慣性地想拉著宋清秋坐到后座去,經(jīng)過姜成瑄的咳嗽聲提醒之后,她才松開宋清秋的手,坐到副駕駛座上。 「都叫你要回來吃家常菜了?!菇涩u調(diào)整著后照鏡,從鏡子的反射里看到宋清秋和馬磬言十指交扣的手,她淺淺地笑了下,順便埋怨著老婆的不當行為。 「誰讓野味太好吃了,我才會回味不已。」傅品珍曖昧地轉(zhuǎn)頭對宋清秋嬌媚地笑了下,惹得一旁的馬磬言激動得差點連頭發(fā)都豎起來。 知道馬磬言又誤會了,宋清秋連忙安撫著馬磬言。如果要說馬磬言和姜成瑄最大的不同,就是一個老愛拐彎抹角,一個則是一根腸子通到底。從沉寧的事件來看,姜成瑄採取的是迂回戰(zhàn)術(shù),而馬磬言卻是直來直往地硬碰硬。 不過,幸好的是,合約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這讓宋清秋放下了懸在半空中的一顆心。 姜成瑄將車開到最近的火車站,便丟下了車,交給馬磬言開回去。自己則和傅品珍說要搭火車去旅行,不打擾她們兩個了。她意有所指的眼神,讓宋清秋不禁羞紅了臉。而那股紅暈,在姜成瑄手指輕挑宋清秋的領(lǐng)口,指著鎖骨上的某一點時,爆發(fā)到了最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