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面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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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范友珍大概是得知在餐廳發(fā)生的事,接連幾天都讓她回去吃晚飯,順便住個一兩天再回學(xué)校。偶爾也會碰上同樣被家里叫回去的商佐,司倪知道大人們大概是故意的。 兩人起初是有些尷尬,誰也沒說話,安靜地吃完飯后各自回房。 但家里住得近就是免不了接觸,偶爾去對面送盤菜,下一秒對方又送了水果來,一來一往,司倪都覺得不說話兩人都要內(nèi)傷了。 本來也不算吵架,只是想到這段在不對的時間延展的感情,是有些惋惜。 商佐咳了一聲:「??最近還好嗎?」 「嗯??沒什么大事。」 「看你最近也不怎么排斥去學(xué)校?!?/br> 司倪笑笑,「我總得想辦法畢業(yè)才能好好找工作啊?!?/br> 「滿腦都是錢?!股套羧滩蛔〈亮怂哪X袋,「和朝鶴??怎么樣了?」他說這話還有些不自在。 第一次談?wù)撍脑掝},司倪不免還是緊張,一方面也擔(dān)心朝鶴的形象在商佐心里只降不升。她斟酌用語:「沒什么特別的。他給的時數(shù)很多,所以都去他那打工,也很安全。」 「是嗎?」商佐哼笑一聲,這任誰都看得出來是偏袒。見司倪想替他說話,他連忙打斷,「確實不喜歡他,不過看在他尊重你的份上,我還看得起他?!?/br> 司倪頓了頓,她第一次談戀愛,這個人還不是一般人,本來已經(jīng)很迷茫了,一瞬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進退。 「我上次說的話并不是刻意針對他,你們要是想進一步,這些事應(yīng)該問清楚?!?/br> 「知道了?!?/br> 這陣子司倪確實都待在學(xué)生會,有錢賺,她自然也有動力出門。 這期間和其他核干熟了起來,每週也都有不少系干會來學(xué)生會串門子,她慢慢開始接觸新的人,從一開始默不發(fā)聲,直到偶爾有些人會主動向她搭話。 她還是不多話,有時也會因為自己的無趣感到沮喪,翁子靳卻說她有一股讓人想對她掏心掏肺的魔力。 其他人聽見立刻發(fā)出噓聲,「這是高級搭訕吧,你連自己學(xué)生會的人都不放過。別看我們倪倪乖,就得寸進尺?!挂蝗喝肆R他下流,色胚,想近水樓臺先得月,鬧得滿屋子都是笑罵聲。 本來就對這類話題不感興趣的朝鶴,破天荒地出了聲:「會內(nèi)禁止談戀愛?!?/br> 翁子靳:「什么時候訂的規(guī)定?」 「剛剛?!?/br> 「???為什么?」 朝鶴偏頭:「你還真有中意的人?」 「現(xiàn)在倒是沒有??但萬一以后有機會呢?總不能因為這破規(guī)定毀了我一生?!?/br> 「沒有這種機會?!?/br> 「??」 一片靜默。 司倪目不斜視的繼續(xù)打會議記錄,其他人也紛紛找事做,避免與翁子靳對到眼,就怕被纏上。 朝鶴在下一秒把沒事的人都趕走,包括翁子靳那大嘴巴。司倪手邊的事也告一段落,她跟著眾人一起加快腳步收東西,剛要離開便聽到某人悠悠地開口,「會議記錄拿過來?!?/br> 此話一出,其他人默默地為司倪哀弔,就連平時意見最多的翁子靳也不敢開口袒護,腳底抹油人就熘了。 在學(xué)生會朝鶴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在公事上沒有人敢和他開玩笑。 只有司倪知道,超過一個禮拜了,這人終于忍不住了。 室內(nèi)僅剩司倪飛快的打字聲,偶爾因思考而停頓。這份紀錄繳交期限是下禮拜,硬是被人提前了一週。她打得心無旁騖,直到對面的人走至她面前,龐大的存在感明顯得她無法忽視,她才慢下速度。 對方擺明找事,她正經(jīng)八百地問了一句:「五點前交可以嗎?我寫完就寄給你,你可以先走?!?/br> 某人一板一眼地回:「就現(xiàn)在?!?/br> 偏冷的聲線自司倪的頭頂緩慢地飄落,拂過她的耳尖。司倪不自在地偏了偏頭,自暴自棄地停下動作,目光沒從螢?zāi)簧弦崎_。「我現(xiàn)在交不出來。」 朝鶴:「那過來受罰吧。」 司倪氣笑,總算抬頭看向本人?!改氵@是濫用公權(quán)。」 對方承認,甚至大言不慚道:「你可以向我申訴?!?/br> 在魔王的地盤反駁他本人訂的規(guī)則,除了不自量力,她想不到還有什么形容詞。 「沒有其他補救方式?」 「有?!顾坪蹙偷人@句話,他雙手撐桌,伏低了上身?!脯F(xiàn)在,把眼前的人扶正,你說什么他都會同意。」 「會長忘了自己剛說的話嗎?會內(nèi)禁止談戀愛?!?/br> 「已經(jīng)睡過了不算?!钩Q想了想,這話稍嫌直白。他改口:「你本來就不是學(xué)生會的人,沒必要遵守這里的規(guī)定。同理,我喜歡的人不是學(xué)生會的人,并不存在著違規(guī)?!?/br> 他是真的太故意。 一句好好的話,朝鶴能說得有理有據(jù),還順勢撩人一把。 「你??這是強詞奪理?!?/br> 他聳肩,「我也沒說錯?!?/br> 男孩子近期的頭發(fā)長了一點,蓬松黑亮,搭上現(xiàn)下由下往上看她的埋怨眼神,還真有點像查爾斯。 不同之前的顧左右而言他,司倪囁嚅,一鼓作氣開口:「你真的準備好了?」 出現(xiàn)了不如預(yù)期的話,朝鶴吞回本來的話,鈍鈍的問了一句,「什么?」 司倪還是害怕,率先退縮,起身道:「算了??我就隨口問??」 長腿一跨,朝鶴幾乎是立刻擋住她的去路,他本就高大,動作一大就顯得強勢。司倪一時之間沒站穩(wěn),搖搖晃晃地靠上身后的墻。 「你説什么?」他收起臉上的笑,以及在她面前總習(xí)慣飾演柔弱敏感的姿態(tài),一字一句地問:「再說一次?!?/br> 拂去在她面前的偽裝,司倪有時真不能負荷他的氣場,支支吾吾也沒說出半句話,見他還盯著??她臉很燙,撇開臉軟聲開口,「我只是想確認??」 「確認什么?」 女孩子斂下眸,長睫遮眼,因緊張而輕顫。朝鶴看得心癢想伸手去碰,又想現(xiàn)在的她膽小得要命,他只能循循善誘。 「不說話,我會繼續(xù)問?!顾靡馓嵝?。 司倪懊惱,怪她對朝鶴總是莫名心軟。說需要時間調(diào)適的是她,但不捨他每日仰頸期盼后失落的也是她。 「我就想知道??你是認真的嗎?」她彆扭地問,「一直以來我們也沒認真討論過這問題??一切來得都很快。好感也有可能是一時的新鮮感,喜歡也有可能只是欣賞。我不想把感情想得太復(fù)雜,可是以我們目前的關(guān)係,我不得不想?!?/br> 反復(fù)猶豫對方是不是真心?會不會這又是他和其他人的打賭? 司倪知道她在感情上輸不起,所以從小死心踏地的追隨商佐也是清楚他不會讓她失望,至少商佐對她永遠誠實。 朝鶴沉默半晌,他開口總結(jié):「所以就是,你還是懷疑我,我并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br> 「不,不是??」司倪抬頭,終究是不敢對他太狠心。 朝鶴站直了身,影子落在女孩子的側(cè)臉,「確實不是?!顾溃肝乙菜闶侨塘藟蚓?,既然今天是你主動問起,我們就來好好聊一聊。」 司倪愣眼。 「首先以我目前的身份,說是同學(xué),每天還不一定能見到你。說是朋友,想見你還不能光明正大的見。再來,餐廳那些客人都比我和你說的話多。你問我是不是認真?我是真的想讓餐廳停業(yè)?!?/br> 「??」 「可以嗎?要現(xiàn)在做嗎?」 「??那是我姊的餐廳?!?/br> 「還有!」 「還沒完啊??」 司倪見過他在開會時訓(xùn)人的模樣,都沒現(xiàn)在多話。 「你那青梅天天和你吃飯,他沒朋友?沒地方去?」他扯脣道,「喔,都忘了,他家就住在你家附近,想見你就能見你?!?/br> 「我沒給你安全感?那你給了我什么?」 她啞口,輕聲道歉。 「我不要道歉。」 司倪也覺得這些話開始廉價了。 朝鶴不說話,司倪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雙方僵持了幾分鐘,朝鶴見她還真的一句話都不說,忍不住道:「沒話說了?」 「嗯?!?/br> 聞言,朝鶴冷臉,居然也不哄我半句。「是存心說這些話來惹我生氣?」 司倪搖頭,朝鶴以為她大概會繼續(xù)被動地等他開口,然后兩人互給臺階重修舊好,這件事再次被帶過。他恥笑,贊嘆自己的肚量,還有無止境為她下修的脾氣。 「你!」 「交往吧??」 「??」 「我就剩這一句?!?/br> 她說完就想跑,被身后回神的人扯住手臂?!覆幌肼犖业拇鸢福俊?/br> 司倪不敢看他。「我、我已經(jīng)知道了。」 「這么有把握?」 聽聞,司倪莫名也急了,轉(zhuǎn)過身,對方就吻了上來?!高恚 ?/br> 朝鶴吻得太深,五指扣著她的腦袋迫使她仰頸張嘴,口腔中的空氣一瞬間被人共享。大概是有段時間未碰觸,他的急躁都顯現(xiàn)在動作上,司倪也受到影響,心跳飛快。 這個吻稱不上舒服,但真實。 片刻過去,朝鶴退離,但仍舊捧著她的臉斷斷續(xù)續(xù)地吮吻她的脣瓣,耳畔是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聲。 司倪被親得暈頭轉(zhuǎn)向,眼底水氣氤氳,絲毫沒有抗拒之意。 見狀,朝鶴完全被取悅,刻意問道:「可以做嗎?」 問話的同時,他也捨不得放,持續(xù)吻她的眼睛、臉頰,而后聽見女孩子輕如羽毛的應(yīng)答微微揚起,好似他現(xiàn)在提出什么要求她都會答應(yīng)。 因為他是名正言順的人了——是她的男朋友。 朝鶴覺得等待的滋味其實還不賴。 「姊姊,你這樣太溫柔了?!箷凰缘盟浪赖泥?。 ------------------------------- 好9不見,近期有點忙,更新比較不穩(wěn)定!SOR! 大家可以等完結(jié)再來,或是追蹤、發(fā)落社群都可以,更新都會通知( ????ω?? )??3?? 感謝大家不離不棄!朝鶴也等來了名份:)) 預(yù)計是最后一坎,應(yīng)該不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