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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銀魂】逐日(BG NP)在線閱讀 - [第2卷衣香鬢影]第8章【夏陽與夏泉的回憶

[第2卷衣香鬢影]第8章【夏陽與夏泉的回憶

    叁天后。血磨盤,野戰(zhàn)醫(yī)院,病房。

    “修好了!”阿迦葉高舉赤傘,眉眼彎彎,碧眼中閃爍著快樂的光芒。

    “我看看?!毕娜獜乃氖种薪舆^傘來,幾次展開合上。

    阿迦葉的眼睛亮晶晶的:“怎么樣,我做的不錯吧?”

    夏泉笑著點(diǎn)頭。阿迦葉正得意著,卻見他向他哥哥使了個眼色。

    夏陽自腰后抽出自己的赤傘,槍口穩(wěn)穩(wěn)指著他弟弟。

    在阿迦葉驚異的“等等”中,夏陽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jī),而夏泉也唰得將赤傘展開。

    砰!彈殼叮當(dāng)落地,白煙從槍管中冉冉升起。阿迦葉急忙從夏泉手中奪回傘來,心疼地檢查傘面。

    “哎?沒有彈孔?”她茫然著。

    夏陽和夏泉都笑了出來。夏泉搖著頭:“如果有彈孔,那才真的奇怪了?!?/br>
    夏陽咧開嘴角:“然后,夏泉的耳朵也要被我揪著狠訓(xùn)了?!?/br>
    阿迦葉摸著赤傘上的修補(bǔ)部分,困惑不解:“這個,只是油紙而已哎。我修傘的時候,沒有在霞光里找到其他的傘面材料。我本來想,這應(yīng)該是臨時代替用的……”

    夏泉笑了聲:“油紙非常輕巧,是【槍傘】最常用的扇面材料。至于強(qiáng)度……哥,給她示范一下?!?/br>
    夏泉展開赤傘。夏陽活動手臂,用力揮拳擊向傘面。

    在拳頭與傘面的交接處,出現(xiàn)了一圈水波般的漣漪,一層極薄的發(fā)光膜出現(xiàn),阻擋住了拳頭的沖擊。

    夏陽收回拳頭:“傘面的材質(zhì)不值一提,關(guān)鍵的是上面的防沖擊涂層?!?/br>
    阿迦葉細(xì)細(xì)摸著:“我還以為那個涂料是為了美觀呢?!彼f著,又猶豫了下,“不過,即使是防沖擊涂層,擋下子彈什么的……”

    “直擊是不行的。”夏陽解釋道,“你如果仔細(xì)觀察,會看到夏泉在子彈接觸時調(diào)整了角度。他并未讓子彈直接撞擊傘面,而是卸了它的沖擊,將子彈震了出去?!?/br>
    “啊,說起來……”阿迦葉想起了神威。

    過去,當(dāng)黑曼巴朝她射擊時,她慌張撐起傘來,卻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做。是隱身狀態(tài)的神威幫了她,教她將傘旋轉(zhuǎn)起來、將子彈彈飛出去。

    “【夜兔】,和【傘】……”她輕輕念著,眼神柔和。

    阿迦葉撫摸著膝上的赤傘,動作溫柔,仿佛那是一個嬰兒,是世界上最為珍貴的寶物。

    許久,她雙手托起傘來,鄭重遞給夏陽和夏泉,眼神依依不舍:“請幫我交給神威吧?!?/br>
    然而,他們兩人沒有接過赤傘,而是搖了搖頭。他們面帶微微的苦澀,聲音也啞了些:“提督命令,要你暫時替他保管?!?/br>
    “咦?為什么?”阿迦葉吃了一驚,皺起眉來,冥思苦想。

    忽地,她似靈光一現(xiàn),露出笑來:“我知道了!他總算是肯聽我的了!哼哼,這么重要的【第一把傘】,可絕對不該在戰(zhàn)場上亂揮!”

    她愉悅地哼著歌,手指一棱一棱地摸著傘骨:“叫你們提督放心吧。他的傘,我會用生命去守護(hù)的,絕不讓它受到一丁點(diǎn)的傷害。就算是晚上,我也會抱著睡的,絕對不讓它離開我的身邊~~”

    夏陽望著她,神色復(fù)雜:“用生命守護(hù)……你真的明白,這是怎樣的承諾嗎?”

    “這就是字面意義呀?!卑㈠热~滿臉認(rèn)真,“直到我戰(zhàn)死為止,都絕不會讓這把傘受到一點(diǎn)傷害。”

    夏泉的面色簡直可以說是灰暗:“我知道你和提督之間……但是,這么快、就結(jié)成了,伴侶……”

    他的吐字極為艱澀,仿佛再多說一個字就要哽咽了。

    然而,阿迦葉反倒是一愣,噗的噴笑出來:“什么嘛、你們怎么會這樣想?伴侶……我可是夜兔之恥哎!像神威那樣強(qiáng)大的夜兔、不,他可是【夜王】哦,我怎么可能成為他的伴侶、唔、痛!”

    她笑得厲害,連肚子的傷都扯到了。他們幾乎是瞬間就圍了過來,目露擔(dān)憂。

    “要叫醫(yī)生嗎?”

    “不、不用?!彼谋砬閻瀽灥模г沟?,“這副身體也真是的,想笑都不行……”

    他們等她緩了些,才謹(jǐn)慎開口。

    夏泉遲疑著:“夜兔之恥,即使你對他并沒有……但那偷跑的臭小鬼卻……”

    夏陽給了他一肘子,低喝道:“那叫【夜王】的責(zé)任?!?/br>
    “什么責(zé)任?”阿迦葉歪了歪頭。

    “沒什么?!毕年栒f,認(rèn)真看她:“夜兔之恥,你說你和提督大人并非伴侶。”

    “是啊。”阿迦葉點(diǎn)頭,反倒是困惑起來,“你們到底哪里的出來的結(jié)論?”

    “傘?!毕年柨粗种械某鄠?,“提督,把他的【第一把傘】交給你了?!?/br>
    一只夜兔可以擁有無數(shù)多的傘,但其中只有一把傘被認(rèn)為是最特殊的。

    它代表著夜兔的靈魂,將被插在他們的墳?zāi)怪?,背?fù)他們殺戮的罪孽,使他們免于墮入虛無地獄的苦痛。

    這把傘,最初是來自父母的贈予。在夜兔六歲的生日時,年幼的夜兔將跨越第一次【成年】,接受他們的【第一把傘】。這不僅僅是一件武器,更是一份深刻的認(rèn)可和期望,允許他們在戰(zhàn)場上搏斗廝殺。

    當(dāng)夜兔在戰(zhàn)場上存活到十六歲,他們將被視為跨越了第二次【成年】,有資格將自己的強(qiáng)大基因傳承給后代。

    傘代表著守護(hù)。求偶過程中,當(dāng)兩名夜兔決定將各自的【第一把傘】交予對方,他們是在承諾,他們的靈魂將永遠(yuǎn)與對方同在。

    夜兔文化中,傘的交換是最為莊重且神圣的誓言。經(jīng)由這【第二把傘】,兩只夜兔將成為伴侶,達(dá)成夜兔之間最為親密的聯(lián)結(jié)。

    即使是缺乏常識的阿迦葉,也知道把【第一把傘】交給別人意味著什么。

    盡管如此,她還是笑著搖頭:“你們誤會啦。神威絕對是因?yàn)閼械谜医饚?,所以才把傘寄放在我這里。況且,伴侶是要交換傘的吧?我,從來就沒有傘……”

    說到這兒,她的神色略有黯然,而夏陽夏泉互相看看,面上倒是愉快了起來。

    夏泉蹭過來:“這么說,我們也可以把【第一把傘】寄放在你這里嗎?”

    阿迦葉面露困惑:“哎、啊,可以是可以……但是,這么重要的東西,為什么?”

    “老家的金庫被爆破了?!毕年栒f著,看了眼腕表,“就在十秒前?!?/br>
    “什么?!”阿迦葉吃了一驚。她一點(diǎn)也未懷疑他的話,反而是一臉擔(dān)心:“怎么會呢?一定要趕快保護(hù)起來!你們老家遠(yuǎn)嗎?我去找神威說,要他給你們批假期——”

    “不,不用。我們老家有熟人的?!毕娜部戳搜弁蟊恚八谌肭摆s到了,救下了我們的傘。過兩天有空去拿就好?!?/br>
    阿迦葉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金庫看來也不是絕對安全呢。你們也是,選金庫一定要選擇十星級以上的,其他的稍微來個隕石什么的就沒掉了,而且也必須仔細(xì)審查它的從業(yè)資格……”

    夏陽和夏泉點(diǎn)頭如搗蒜。他們聽著她的說教,卻一點(diǎn)也沒有厭煩,仿佛她的每個字都是美味的糖果,甜得他們不禁揚(yáng)起嘴角。

    他們離開病房后,夏泉點(diǎn)著光屏:“下次休假在叁周以后?;乩霞覚C(jī)票兩張。哥,還需要什么嗎?”

    夏陽考慮了兩秒:“【金庫粉碎者Ultra  Max】兩套。百星級的金庫可沒有那么容易爆破。”

    ━━━━

    神威的傘是修完了,可阿迦葉的傷還沒有養(yǎng)好。

    她不得不繼續(xù)住院,寂寞極了。第一艦隊(duì)要忙生意,血磨盤要忙重建,誰都沒有太多時間來探望她。

    阿迦葉幾次叁番懇求醫(yī)生放自己出去,但每每都只能在對方的犀利瞪視下,露出可憐巴巴的訕笑。

    夏陽和夏泉心疼死了,卻也知道她的身體狀態(tài)。他們也想多多去探望,可無奈工作繁忙。除了第一次的拜訪是提督特批的休假,后面的拜訪,幾乎都是得空才溜過來。

    如何在有限的時間里逗她開心,成為了他們最大的難題。她喜歡什么,想要什么,對他們來說完全是未知的事情。

    夏陽與夏泉,他們是阿迦葉認(rèn)識的雄性夜兔,但也僅僅止步于此而已。

    在【求偶程式】第一次爆發(fā)后的好些年里,他們對她的記憶一直十分模糊,甚至連她的臉也無法記清。能記得的,只有那血液中的狂躁,還有那啜泣的聲音。

    他們的身體似乎一直有自己的想法。

    無論他們再怎么想要避開阿迦葉,甚至只要想起她的名字,他們的自我意識都會陡然消失。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就是那具遍布青痕的身體。

    他們對自己做了什么,是全無記憶,只能呆傻地望著那殘酷的景象,慌慌張張地把她送進(jìn)醫(yī)院。

    平時,他們盡量忍著不去見她,但就連一顆綠寶石的戰(zhàn)利品,都會讓他們想起她的眼睛。

    他們偷偷跑去看她。想著,我們就遠(yuǎn)遠(yuǎn)地看,最多只看一眼,看看她過得好不好,絕對不會接近——

    眼淚,溫?zé)嵊譂駶?。她哭得很厲害,懇求他們溫柔一些,說她會乖的,什么都做……

    那是他們第一次在施暴的途中清醒,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想要?dú)⒘俗约骸?/br>
    因?yàn)椋逍?,并不代表停止?/br>
    他們克制了,極力如她請求的那樣,溫柔對待她,但最后,即便她已昏迷,他們也仍是哭著、挺腰撞擊。

    絕·對·不·能·再·傷·害·她。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們決定再也不去見她,誰要是有了這樣的想法,便讓另一個去揍他。

    然而,有一天,偶然的一次任務(wù),他們竟然又遇到了她。

    他們恨死了這樣的命運(yùn),卻仍是無法控制夜兔本能,只能盡全力克制自己的粗暴。

    而這一次,也許是因?yàn)樗麄兊目酥?,?dāng)他們的求偶程式平息時,她居然還是清醒的。

    雌性夜兔整理著衣服,望著他們不知所措的樣子,露出了純粹的好奇:「夏陽、夏泉,沒錯吧?你們比之前要溫柔很多,為什么?」

    「溫柔,需要理由嗎?」夏泉答著,心中卻是局促起來,不知這樣的回答是否能讓她滿意。

    她一愣,竟是燦然一笑,讓他們徹底傻在原地。

    他們見過她的哭泣、見過她的求饒,卻從未見過她的笑容——是了,只要見過,他們怎么可能還允許任何人將那笑容抹去?

    「我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瓜年枂≈ぷ?,見她正與襯衫的扣子斗爭,便試探性地伸出手去。

    她沒有拒絕。

    于是,他緊張地、比她還要笨手笨腳地,幫她扣好了扣子。

    「謝謝?!顾J(rèn)真說,又是露出笑來。

    怪異的感覺。他們對她做的那些過分的事,她要將他們千刀萬剮也是極為合理。但是,她卻對他們笑,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是在討好嗎?是在害怕嗎?是擔(dān)心如果反抗的話,他們會對她施加更多的痛苦嗎?

    于是夏陽拿出匕首,用她的手握住,抵住了自己赤裸的胸膛:「不要多慮,想殺就殺?!?/br>
    這時,她倒困惑起來:「為什么我會想要?dú)⒛???/br>
    他們一愣,夏泉抿著唇:「你難道不想殺掉我們嗎?我們,對你做了那么過分的事……」

    她搖頭:「再怎么過分,我也是罪有應(yīng)得?!?/br>
    夏陽皺起眉:「罪?阿迦葉,你有什么罪?」

    她吃了一驚:「我不知道你從哪里知道那個名字,但是,請叫我【夜兔之恥】。我,殘殺了自己的弟弟,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夜兔一族不管怎樣對待我,都是最為合理的?!?/br>
    她的表情極為平靜。這些年,她從哀求,到麻木,再到理所當(dāng)然……直到那時,他們才知道她被迫背負(fù)了什么。

    他們?nèi)フ野⒎玫臅r候,幾乎是去拼命的。那場戰(zhàn)斗的血與嘶吼,是令蒼天也要落淚的悲憤。

    【阿迦葉】已因他們而死。而【夜兔之恥】,他們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jià),也必須守護(hù)。

    因?yàn)橐雇弥異u的特殊性,第一艦隊(duì)開始了【抑制劑】的研究,專門針對控制【求偶程式】的反應(yīng)。

    夏陽與夏泉,這對雙胞胎自愿成為實(shí)驗(yàn)對象,一個實(shí)驗(yàn)組,一個對照組。數(shù)年里,即使他們有著夜兔的恢復(fù)力,手臂上的針孔,也照樣是密密麻麻,極為猙獰。

    在漫長的等待后,他們得到了一個好消息,與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抑制劑的確研發(fā)出來了,而且卓有成效。壞消息,則是由于求偶程式是基因上的反應(yīng),此抑制劑僅針對他們有效。

    少掉兩個傷害她的家伙也好。這樣想著,他們每天早上起床都會注射一支抑制劑。偶爾遇到她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再失去理智,而是悄悄退下,安靜地從遠(yuǎn)處遙望她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她正在搬家,累得大汗淋漓,遠(yuǎn)遠(yuǎn)地見著他們的衣角,竟是強(qiáng)行把他們拉了過來:「幫幫忙啦,待會兒請你們吃飯~~」

    他們真怕自己又控制不住,然而,她那撒嬌般的請求……

    他們搬了一趟又一趟,把公寓里的箱子塞滿了她的飛船。

    「要去哪里?」夏泉問。

    「反正不是這顆星球。」她望著陰云的天空,「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留戀的了,我想要曬太陽。」

    她明明還站在這里,他們卻覺得她已經(jīng)飛去了太陽底下——那是夜兔絕對無法抵達(dá)的彼方。

    夏陽本能道:「你說好要請我們吃飯的,沒有忘吧?」

    「怎么會?」她得意地拍拍錢包,「這段時間我工作超努力,去你們喜歡的餐廳吧,隨便點(diǎn)!」

    阿迦葉只注射營養(yǎng)劑,他們卻點(diǎn)了很多很多,然后吃得很慢很慢,最后還哄她喝酒。她不察之下抿了一口,一愣,倒也沒有生氣,只是嘆息一聲:「醉駕絕對不行?!谷缓笸纯斓仫嬈鹁苼?。

    他們還記得她那天的嬌笑,柔軟的手從背后摟著他們的脖子,帶著滿臉的紅暈往他們身上跳。

    「背我啦~~」她附在他們耳邊說,那柔柔的聲音真是讓他們的腦袋轟的一下,什么也聽不見了,只能機(jī)械地執(zhí)行她的指令。

    她指哪,他們便去哪,甚至是百米高的瀑布,他們也是毫不猶豫地往下跳。

    水花四濺,他們渾身濕噠噠的,上岸便脫了衣服,生火取暖。

    晃動的火光邊,她依偎在他們懷里,哼著愉快的曲調(diào)。等她稍稍暖和了,便站起來,在月光下跳舞。

    她未著寸縷,腳步輕盈,仰著那天鵝般的脖頸,眼里盈著銀河里的漫天繁星。

    女神若是降臨了凡間,便該是她的模樣。

    他們屏住呼吸,未有一刻產(chǎn)生褻瀆的想法。他們只是望著她,祈求這個夜晚永遠(yuǎn)也不要過去。

    在晚風(fēng)的哄誘下,他們還是睡著了。

    赤裸的雄性與雌性,緊緊擁抱相貼。然而,他們的動作卻沒有一絲yin靡,反而是像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純潔又安詳。

    天亮?xí)r,她離開了,悄無聲息,仿佛人魚化作泡沫,融化在了陽光里。

    他們醒了,又覺得自己是在夢里。

    那之后,兩年未有她的音訊。再見到時,他們視若女神的她,竟是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是誰?竟敢將她傷至如此?在他們未能抵達(dá)的地方,究竟又發(fā)生了什么?絕對會保護(hù)她,絕對不讓她再受傷……

    他們蹲在病房外,思緒是一秒變七個。然而,這些亂七八糟的思考,全在見到她的剎那模糊起來。

    他們只剩下唯一一個想法:若是能看到她的笑臉,他們甘愿剖開自己的胸膛,掏出那顆火熱的心臟,獻(xiàn)于她的腳下。

    “你要怎樣才會笑?”夏陽問。

    “哎?現(xiàn)在就在笑哦?!彼齻?cè)頭,露出一個笑來,又轉(zhuǎn)向窗外的藍(lán)天白云,表情神往。

    “不是這樣的笑,而是更加……”夏泉抿著唇,不說話了。

    某個深夜,他們忙完了工作,已是累極,但仍是過來看她,想著看一眼便走??烧l知,她竟是做了夢魘,身子蜷縮成一團(tuán),淚在黑暗中淌個不停。

    “好冷、好冷呀。虛無、好可怕。對不起、不要拋下我……”

    那小聲的嗚咽仿佛往他們心里狠狠扎了一刀,使勁擰著旋著。

    她怕虛無,怕寂寞,但他們卻無法陪在她的身邊。這并不僅僅是因?yàn)楣ぷ鞣泵Γ麄兏隆?/br>
    夏泉默不作聲,從腰包中往外掏抑制劑,一支、兩支、叁支……他足足掏了七支出來。而夏陽也是同樣的動作,毫不猶豫地將針管扎進(jìn)自己的手臂。

    然后,軍裝排扣逐個解開,狗牌叮當(dāng),兩只雄性夜兔赤身裸體。他們?nèi)绾诒粯咏衙艚?,輕手輕腳地臥在她的身邊。

    “冷的話,就抱住我們吧。”他們輕聲說。

    她因他們的動作而迷蒙著睜眼,幾秒后,她并未恐懼,也并未反抗,反而是如蛇一般顫抖地纏了上來。

    淚,仍然掛在她的眼角,她的喉嚨也在微微顫動??墒牵酵鲁龅牟⒎菓┣?、痛呼與啜泣,而是極為饜足的嘆息。

    他們凝望著她,一如那瀑布下的篝火之夜,在晚風(fēng)的低語中,緩緩闔眼。

    夏陽與夏泉做夢了。夢中,是阿迦葉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