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暑假過去,葉楚瑤還是得去上學。這天她和白狼去學校,結(jié)果車剛開出小區(qū)不遠,就被一部車狠狠撞了上來,葉楚瑤當場暈了過去,白狼撞到了腦袋,鮮血直流,他想打電話給老大,卻發(fā)現(xiàn),一隊穿著西裝的外國人走了過來,其中為首的男人抱住了葉楚瑤就要走,白狼剛想攔,一只直插他的脖子處,然后他的世界便是一片黑暗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其他叁個人愁云滿布站在床邊。 阿瑤呢?白狼急切問道。 我以為雷諾死了就沒事了。程玄東的手握的很緊,原來,青的目標,一直都是她。最后的線索在機場,青將她帶去,機票是緬甸,我們追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什么痕跡都沒有了。 我一定會將她找回來的。沉煜的眼睛一片赤紅,不管多久 。 東南亞某個地下醫(yī)院。 青吻了吻葉楚瑤的額頭,你說你最喜歡紫色,那么我以后喊你紫好嗎? 叁年后。 葉紫坐著二層歐式陽臺上喝著咖啡,她的別墅與外面的磚土瓦房顯得格格不入,顯得十分富貴。這里沒人敢不尊重她,不僅因為她有錢,更因為她建了這里唯一一所的學校,免費教學,特別是女孩,家里如果送來,還能每個月發(fā)錢。自此金利村,每個孩子都能上學。 她的丈夫,青很忙,經(jīng)常要半個月才能回來一次,不過他將她照顧的很好,衣食住行都安排了人照顧,就是不愿她出門,聽說是因為叁年前她發(fā)生了大車禍,昏睡了大半年才醒來,青自此之后特別怕她坐車。在那次她喪失了以前的記憶。不過影響不大,她并不是一個拘泥于過去的人,人生,未來才是重要的。 現(xiàn)在她就想著能將自己的學校辦好,能有更多的學生考上大學,有更多的人將金利村建設的更好。 紫夫人。小蝶興奮跑進了屋內(nèi),她拿著一張演唱會宣傳單,程頤南在河內(nèi)開演唱會了。 葉紫眼睛一亮,雖然她是越南人,但是車禍之后,她莫名會了中文,而且對中國文化非常感興趣,因此她的學校都是中文和越南語雙語教學,這樣學生們長大后能去中國公司上班,能拿到更高的工資。 紫夫人,你不是很喜歡他嗎?小蝶是請來的女仆,負責葉紫的日常生活,她長的很高,在女生中算是比較強壯的了。 葉紫有些猶豫:可是青,不喜歡我出門。去河內(nèi)得先去市里坐火車。 去嗎,中國的明星很少來越南開演唱會,錯過了這次不知道什么時候了。小蝶自己也很想去,所以不停慫恿著夫人。如果夫人要去,肯定會帶上她一起的。 葉楚瑤也被說動了,于是偷偷高價買了兩張演唱會門票。她知道青肯定不會讓她去,于是在演唱會當天,她讓司機和做飯阿姨一起去市里采買一大堆東西,沒有大半天回不來的那種。 她和小蝶坐上高價約來的黑車,出發(fā)去河內(nèi)。 終于在七點五十,她們趕上了演唱會,因為太晚了,門口人都不多了。她帶著小蝶一路走到了內(nèi)場第七排。 在萬眾矚目中,穿著銀色的演出服的程頤南自空中落下,燈光之下,耀眼如神明一般。程頤南本來都已經(jīng)放棄娛樂圈,但是葉楚瑤走失之后,他下決心要成為最耀眼最耀眼的那顆星,不管她在地球哪個角落,都能有一天看到他的廣告,想起他。 因為葉楚瑤最后是在緬甸失蹤的,他尤其注意東南亞這塊,不僅參演了這邊大熱的電視劇,還開了演唱會,他是想和這邊娛樂圈搞好關(guān)系,然后讓他們幫忙找找葉楚瑤的下落,一個大活人,叁年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無數(shù)個夜晚,他都在夜里被她慘死的樣子嚇醒,一夜一夜的失眠,讓他習慣喝醉了再睡,只有醉夢之中,她還和之前那樣,溫柔喊著他阿南,和他接吻,和他纏綿。 就像現(xiàn)在這樣。 程頤南唱這歌,跳著舞,,突然停了下來。一個和葉楚瑤有七八分像的女人,正坐在他的面前,淺笑著看著他。 他又喝醉了嗎?在伴舞的驚慌之中,后臺的慌亂之中,他往臺下走去,往葉楚瑤那里,剛要一腳踏空墜下舞臺,被一個機靈的伴舞攔腰抱起,舉回了舞臺中央,這時恰好一首歌唱完,程頤南也回來了點神志,他要來了話筒,不好意思,剛剛有些不舒服,為了感謝大家,我現(xiàn)在點個幸運觀眾,來點個歌。 大屏幕配上越南語的字幕,頓時整場都沸騰了,小蝶跳起來一個勁的招手,葉紫看著她,感嘆年輕真好。 就這個穿著青色連衣裙的姑娘吧。程頤南眼睛直直盯著她,心里很是緊張,他害怕她還是自己的一場幻覺,只要一開口,又會打回原形,在葉楚瑤剛失蹤的那一年,他將很多人都看成過她,他在大街上追過很多背影有一點像她的女人,可惜,每個都不是她。 人,一旦失望太多了,也會產(chǎn)生對失望的防御機制,這也是他能活下來的原因。 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你叫什么? 我叫葉紫。葉紫站起身來,鏡頭給到她,她的臉龐映在大屏幕上,格外清晰。 熟悉的聲音響起,程頤南只覺得自己心臟漏了幾拍,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巨大的喜悅將他包裹,他握話筒的手都因為興奮而顫抖,你想點什么歌? 我,我想給我自己點一首《重逢》。如果可以,她也想和叁年前的她再重逢,以前,現(xiàn)在,未來,才能構(gòu)成真正的她。 程頤南近乎貪婪盯著屏幕,她胖了些,氣質(zhì)溫和嫻雅,勾人的眼睛卻沒有變。近鄉(xiāng)情怯,他有些不敢去問,生怕再多說一個字,她就如幻影一般消失。 晴天,雨天,昨天,明天。程頤南帶著磁性的嗓音響起,我們會在哪個街角再相見。 屋檐,雨燕,笑臉,哭臉。重逢的時候努力不紅著眼。 葉紫感覺,程頤南一直在深情看著她,這首歌仿佛是對她一個人唱的。她心里起了些漣漪,不過很快就被電話給拉回來神志。 她忙去旁邊接著電話,是青的。 青的聲音難得有些生氣,親愛的,你去哪兒了,查叔說找不到你。 我來河內(nèi)看演唱會了。葉紫有些心虛,我今天訂好了酒店,等明天做火車回去,你讓查叔在火車站等我就行了,我沒事的。 青在電腦上查著今天有誰在河內(nèi)開演唱會,翻到程頤南的時候,他立馬大聲說道:不準看,快給我回來! 從沒見青發(fā)脾氣的葉紫被嚇到了。 青也知道是自己情緒失控了,忙撫著額頭,親愛的,我得了闌尾炎,要做手術(shù),我在這里很害怕,你能不能快點來巴黎。 葉紫一聽,也擔心了起來,那我現(xiàn)在坐飛機趕過來。 她回到座位,小聲和小蝶說:我們要走了,青要做手術(shù),我要趕去巴黎。 程頤南看著她帶著身邊的女人離開,他握著話筒,當著一個體育場喊道:葉楚瑤,你別走! 可惜葉紫并沒有任何反應,還是迅速消失在他視線里。 經(jīng)紀人連忙喊了嘉賓救場,將程頤南換了下來。 程頤南脫下不方便的演出服,把頭發(fā)上的裝飾一把扯下來。 祖宗啊,你要干什么。經(jīng)紀人今天差點心梗,這下怎么弄啊。 演唱會不開了,所有門票我兩倍返還,下次再免費開一次。程頤南換上運動鞋,就向外走去。 你這樣說嚴重的藝人失格,到時候誰愿意請你去演戲啊,唱歌啊,你的偶像生涯還要嗎?再說,這一來一回要虧一千多萬呢。要不你不想唱歌,就上去說說話? 這些損失,我程家會出,你再攔著我。我不能保證,你的工作明天還能在嗎?程頤南臉色難看極了,晚走一分,他就有可能會錯過她,他已經(jīng)找了叁年了,在痛苦,絕望中活了叁年,這樣的日子他一天一分一秒也過不下去了。 程頤南帶上口罩和墨鏡,一路往外趕去,可是,在體育館門口的十字路口,他找不到一個青色的背影,像她的背影。 二十叁歲的程頤南,跪在地上,狠狠砸著地面,手傷了也不肯停,哭的像是個孩子